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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16:22 作者: 月寂煙雨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能隱隱感覺到海裡面有魚。

    比如現在,兩三隻海狼正在魚鉤附近徘徊。

    海狼試探著吞蝦了,浮標輕輕顫了顫。

    「上魚了!」胡星津看到浮漂顫了一下,激動地站起來,「陸神,上魚了!」

    陸岙嗯了一聲,開始慢慢拉杆。

    陳昇榮也湊過來,「陸神,要抄網嗎?」

    「要。」陸岙放線卸力,然後慢慢拉著魚往漁船這邊走。

    魚很快露出了水面。

    胡星津手伏在欄杆上,喊了一句,「是海狼!」

    海狼,也叫梭魚,他們本地賣的不貴,現在野生梭魚大概也就二三十塊。

    陸岙釣的這條海狼大,估計有個七八斤,能掙一百多也不錯。

    胡星津激動,「首戰告捷啊!」

    陸岙嗯了一聲,提醒,「小心它的牙。」

    「知道知道。」胡星津趕緊戴上手套,解下魚鉤,雙手捉著海狼,在鏡頭下跟海狼合了個影,然後將海狼送到魚艙中。

    陸岙繼續掛蝦,甩鉤。

    田明志專注地拍他,沒敢拍臉,不過悄悄給那雙羊脂白玉一般的纖長手指拍了好幾個鏡頭。

    陸岙沒在意。

    他魚鉤甩下去不到五分鐘,魚鉤又動了。

    還是海狼,這次略大一些,超過十斤。

    接下來兩個小時,陸岙魚獲不斷,海狼,黒鯛,白臘,石九公……

    這些都不算名貴海魚,架不住陸岙釣得多。

    胡星津清點魚艙里的魚,特別鬱悶地對著鏡頭說道:「每次看陸神釣魚,好像特別簡單一樣,實際上我蹲了兩個小時,才釣到這個——」

    他說著從魚艙里撈出一條六七兩的黒鯛朝鏡頭展示,「撐死了八兩的黒鯛,我們這裡的野生黒鯛現在六七十左右,這條賣出去也就不到五十塊。」

    「老陳運氣好一點,釣到一條紅斑一條黑鯛,加起來可能有三斤重,賣出去可能有二百六七。」

    「看完我們釣的魚,再來看陸神的——」胡星津一條條撈起來,念念有詞,「海狼,三條,加起來起碼二十五斤黑鯛鯛,七條,加起來十二三斤。白臘,兩條,大概四斤左右。石九公,六條,加起來一斤多。厲害的來了,陸神還釣到一條石蚌魚——」

    田明志忙給陸岙釣到的那條石蚌魚來個特寫鏡頭。

    胡星津雙手將魚捧在胸前,繼續介紹道:「石蚌魚,學名好像是星點笛鯛,又叫黃翅仔,現在的野生石蚌挺難得,價格也高,我們這邊很難吃下,不過賣去新陸州大概要一千一百多一斤。」

    「陸神釣的這條石蚌少說也四斤,輕輕鬆鬆四千塊到手。」

    陳昇榮也湊到鏡頭前來,做心酸狀,「大家也看出來了,我跟阿星釣的魚放到陸神釣的魚旁邊,那叫一個寒酸,好像完全不是一個地方釣到的魚?」

    胡星津作拭淚狀:「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仨都在這條漁船上,就算剛開始下鉤的方向不同,可後期我們把陸神夾在中間,魚鉤的距離恨不得就放在一米之內了!」

    「可魚就是不咬我們的鉤,專咬陸神的鉤!」

    陳昇榮攤手嘆氣,「沒辦法,大概這就是臉黑吧。」

    第5章 工具

    陸岙跟田明志他們去海釣大概釣了一個星期。

    他玩海釣玩得非常順手。

    期間,他還跟田明志他們試過用漁網捕魚,也試過親自下海浮潛打魚,收穫都不錯。

    這段時間,平均每天都能有近兩千收入,哪怕除去油錢餌料稅收等,每天淨利潤也有五六百,夠他吃飯了。

    這天周五,釣完魚收工,在分別之前,陸岙對田明志他們說道:「下周我不來釣魚了。」

    「嗯??!」胡星津反應極大,挺直腰,眼睛睜得溜圓往陸岙那邊看,「別啊,為什麼啊?」

    「我要回老家了。」

    幾人談論過陸岙的老家。

    陸岙老家黔永市靠海,那裡人少,海洋資源豐富,每年都有不少海釣愛好者過去釣魚。

    單純看捕魚的話,確實回那裡比較方便。

    胡星津不甘心,「陸神,在這裡不行嗎?我們那麼多人,還可以互相照應一下。你回老家,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多孤獨啊。」

    陸岙搖頭,「我決定了。」

    陸岙話不多,向來說一不二,他這話一出口,胡星津幾人都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陳昇榮拍拍他肩,「回去也好,漁業資源豐富,生活成本低,環境還比這裡好。」

    陸岙點頭,「這些天謝謝大家照顧,等會我請大家喝酒。」

    當天下午,出海回來,陸岙特地請三人去本市一家中檔酒家,叫了酒菜。

    田明志三人喝得酩酊大醉,非常惆悵。

    有陸岙加入他們船隊後,他們的人生就走入了順利模式——海釣從不走空,抽水坑都能抽到大傢伙,拍的視頻漲粉飛快,平台還給他們做了首頁推薦。

    眼看事業要起飛,最關鍵的人卻要離開了,怎麼能讓人不惆悵。

    可惜陸岙從未說過要加入他們,又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們也不好再勸。

    和田明志分開後,陸岙面上的心情也不好。

    晚上回家,他躺在三樓的露台上看星空,一直看到後半夜。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逃避,從不肯變回蜥蜴,哪怕有一點變身的跡象,都會盡力打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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