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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4:30 作者: 故人行知
    許陽望著墨涼初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只能安慰道:「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不太高興,你好好的去比賽,拿回一個第一讓她好好的高興一下。」

    「真的?」少年雙眸的顏色似猛然被點亮的燭火,明亮炙熱。

    「真的。」許陽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爽朗若雨後的清陽:「肯定是真的,周末你在哪裡比賽我們去給你加油。」

    「城南的體育館。」

    「成,我給侯新雨他們發消息。」發完消息之後,兩個人便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許陽倒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墨涼初拉小提琴的模樣,耳邊細膩多情的琴聲居然是這麼個吊兒郎當的孩子演奏出來的。

    很多時候,他都不太了解墨涼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明渾身貴氣難掩卻要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天賦極高,學習輕而易舉,各方麵條件也都遠勝旁人,卻甘心這麼簡單的生活。

    他寫完半張卷子之後,便收起東西,開始專心的聽墨涼初拉琴。

    第78章 第八章,遙不可及有多

    那邊的少年似是察覺到這邊的目光,困惑的問:「你看什麼呢?」

    「覺得好奇。」

    「好奇什麼?」

    「你要是認真起來,小侯爺理科第一的位置能不能保住。」

    墨涼初小心的放下小提琴,順手拿起一旁的可樂:「我和他不一樣。我沒有他那麼明確的目標,所以,我贏不了他。」

    見許陽不解,他便解釋道:「我說了,他和我不一樣,他有家庭為靠山,做一切事情都有支持的聲音,也有排解困惑的兄長和父親,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目的明確,而且是那種為了目的會發揮出自己無限潛力的人,因為他從小就被愛著,所以侯新雨其實是一個思想上很獨立的人。我不一樣,我沒有那麼大野心,也從來都沒有人期待我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即使在一個舞台上,他也擁有太多我沒有的東西。哪怕我再認真,我也比不過他。這是本質上的差距。」他眉眼之中的頑皮之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雅魅意的高貴氣質,聲音也失去平日的活躍,沉穩的像是寒冬的潭水。

    「就好像侯新雨和我姐姐一樣,他們之間的差別不是本質上,而是天賦上的。」他聲音似晨間窺不破的暝煙。

    「這樣嗎?」許陽也露出簡單的笑意:「你覺得你自己在思想上不獨立嗎?」

    約是停頓了一會兒,下課鈴像是破曉的初陽,拉回了兩個人的思維。

    「大約吧。」鈴聲過後,墨涼初這樣回答道,不過一瞬間那個人身上的頑性又重聚,方才眉宇之間無意露出的魅意被掩藏下去。

    「走吧。」他爽朗的笑起來,身後是五月溫暖花季的百花之色,朦朧的光成了他的保護殼,許陽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聽到他說:「去你家吧,今天把上次沒有說完的時過去時態的特殊句式給你一次性的補個完整。」

    「成。」按照許陽從前的心性,必然要拉著墨涼初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可是現在……

    腦海之中,是今天秋來晚送來的名言佳句中的一句話。

    魯迅說:【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再想揭下來,除非傷筋動骨扒皮。】

    或許涼初就是這樣的孩子。

    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子,或許連涼初自己都忘記。他吊兒郎當的活著,或許是為了守護一些東西。一些許陽,侯新雨都無法觸及到的東西。

    他不會去問。

    或許就是這一瞬間,許陽學會了某些,點到為止的關係。

    侯新雨今天要值日,全班走的只剩下他一個人,教室之中,只有他規整掃把的聲音,門外是正趴在圍欄上拿著侯新雨手機聽歌的秋來晚。

    他跑去廁所洗了個手,再速速的跑回來。

    「走吧。」

    秋來晚把手機交還回去:「你膽子真大啊,就這麼放心的把手機交給我了?不怕我偷偷的查你的簡訊嗎?」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裡面絕對一點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沒有。」

    「哦?是沒有啊,還是你給刪了?」

    侯新雨皺了皺鼻子有些委屈和計較:「你怎麼不相信人啊。我是那種人嗎?」

    「現在不是,難保以後不是。」

    小侯爺面犯紅暈,拍著心口道:「放心,就算以後結婚了,你也可以隨意的翻動我的手機。我行的端坐得穩,不怕我們家晚晚查崗。」

    「沒個正行。」

    兩個人往樓下走,正巧遇上了侯新雨他們班新來的數學老師,也是班主任。

    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人,長得清瘦,卻意外的溫和叫人覺得可靠。

    「老師好。」兩個人齊聲道。

    班主任吊著煙,嘴角帶著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對著兩個孩子甩甩手:「早點回家。」便匆匆的往樓上去了。

    「我們班新班主任。」

    「好酷啊。」秋來晚後知後覺的道:「你剛剛說的話,他肯定全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唄,他不是什麼都沒有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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