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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3:13 作者: 葭月九
崔惟佳本來沒注意,第二天醒來把自己的小首飾放進去,才發現盒子有些奇怪,像是褪色了一般,她也實在不知道是盒子真的髒,還是周宴池把它弄的變了色,她都有些害怕如果她要是哪天看著髒了些,會不會被擋在院門口。
崔惟佳剛接過的時候,木碗還是溫熱,乘著熱湯,也沒有燙手,隔熱倒真的是不錯,正想端出去,周宴池已經接過去放在了餐桌上。
「我打了西瓜汁,試試。」
崔惟佳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抬頭看到周宴池睜著眼睛盯著她,有些不自在,哄小孩兒多了,倒也會哄大人了。
「挺好的,真厲害。」
周宴池莫名有些小鬱悶,最讓他自己無奈的是,明明知道她刻意打趣他,倒真的因為這句話有了歡喜感,他這是越活越童真了?還是和女兒呆久了,性子也一樣了,默默搖搖頭,安安靜靜做著吃飯。
崔惟佳倒憋著笑,看周宴池無奈那副表情,頗有一番報仇雪恨的快感、她被他耍了一天了,總要還回去,不然不是太慫了麼?
周宴池拿了杯子喝草莓汁。
崔惟佳抬頭不解的看他。
「只打了一杯。」
「你忘了你喝過我喝的咖啡?」
「一回生二回熟嘛。」
「況且,也不是第一回了......」
崔惟佳才想起咖啡杯的事,又被他說得忍無可忍,盯著周宴池看了半天。
「好,我不說了,草莓汁給你喝。」周宴池又把喝過的草莓汁遞過來,依舊笑眯眯地。
「你想出去嗎?」
崔惟佳覺得周宴池倒真是不一樣了,死皮賴臉的模樣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總是能把她弄得放棄掙扎。
賀之淮知道崔惟佳回國還是從陸行遠的嘴裡,一聽到便氣呼呼地衝到崔惟佳那兒。
「吼~你倒是能耐,回國倒屁顛屁顛又和我哥繞到一起,還不找我?」賀之淮脫了鞋,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崔惟佳還在呆滯中,剛送了女兒回家來補覺就被她吵醒。
「嗯?」
「你回來快半個月了吧?」
「啊?嗯嗯!」
「你通知我了嗎?」賀之淮氣沖沖地盤起腿,叉著腰。
「哦~不是,我聽六六說淮姑姑在談戀愛,我一想你肯定忙得要命,加上我最近忙著倒時差、整理資料,打算緩一段時間去找你,誒喲,我給你帶了好多禮物,你上次不是去瑞士,沒找到喜歡的包嘛?我在一家古著店裡買了好多東西,快遞剛到我還沒拆過,你去瞧瞧?」崔惟佳邊解釋邊打岔著,想起昨晚剛收到的箱子,找了個好理由轉移賀之淮的注意力。
「哦?真的?算你講義氣!」賀之淮果真蹦蹦跳跳地跑去扒開箱子,翻出來一個個找。
崔惟佳趁空檔進去換了件黑色開衩吊帶長裙,簡簡單單挽了個髮髻。
一出來就看見賀之淮把整個箱子的東西都倒騰出來,一件件打量著。
「誒?這是男士皮夾?」賀之淮拿在手裡晃,側眼低頭笑著,頗有一股「我就知道」的意味。
「你如果喜歡可以拿去給陸行遠,聽說你要剛和陸行遠訂婚,沈研熙那邊又鬧離婚了?」崔惟佳面不改色地笑著,根據周宴池傳授的經驗,敵動我亦不動,淡定地說著。
「少提他,他那妹妹更是煩得要命,說是我搶了她男朋友,在她那兒朋友圈子裡不知道怎麼抹黑我呢,陸行遠都沒讓她近過身。」賀之淮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放下錢包又去拿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你對陸行遠是什麼感情呢?」
「什麼什麼感情,一男的那麼纏人,加上膚白貌美大長腿,我也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啊,哦,對了你知道柳下惠嗎?」賀之淮拿著一支未開的口紅拆開來抹著,還不忘回頭解答。
「聽過。」崔惟佳笑著端了杯水,靠在門邊聽她說話。
「沈研心從前仗著我喜歡她哥,肆無忌憚地,我都忍了,現在我忍她個鬼,陸行遠就是認準我了我有什麼辦法,對了我懷孕了,不過我還沒跟他說。」賀之淮一股無所謂的模樣,弄得崔惟佳大吃一驚。
「你們都訂婚了,婚禮馬上進行了,你這是要給陸行遠驚喜?誒,那你別用那管口紅了,你怎麼還化妝啊?」崔惟佳上前,搶了她的口紅,真是覺得這女孩太不在意了。
「哪那麼多規矩啊,我今兒還穿高跟鞋了,再說了,我這孩子要不要都是另一回事兒,我在平原地帶還是要好好打扮自己的,我流浪的時候能糙得像個漢子,回家來了,習慣了,唉,這資本主義的氣息,我的錯,呀這口紅色號真好看,嫂子眼光就是好。」賀之淮笑眯眯地,耍寶似地抱住崔惟佳。
「你懷孕多久了?你什麼時候和陸行遠說?你小心點。」崔惟佳嚴肅地叮囑著,雖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倒還是覺得關心賀之淮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她是真心待自己的。
崔爺爺剛去世的時候,賀之淮知道事情緣由後,找了麥子去算帳,要知道,對於一個階層固化的社會,同階層的人無論如何都會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同時也不會傻兮兮地去為了旁人影響自家的人脈,賀之淮和麥子家撕破臉皮,作為賀家的獨女,賀家不阻止,意味著賀家占了周家、占了周家的這位兒媳婦,其中要害自然是不小的,後來得知是賀之淮固執的堅持著,讓崔惟佳對那時在利益面前都異常冷漠的人情關係,又多了份好感,畢竟相比於她本來也同樣喜歡的陳路霖的太太,賀之淮實在是不知真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