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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2:17 作者: 飛奔的小蝸牛
    「所以這次是有意的?」

    「因為你彈得好聽,我就上來了。」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文顥,他坐在桌子上,抱著吉他,輕撥琴弦。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文顥對著許和釗眨了眨眼睛,繼續唱,「在我腦海里,你的身影,揮散不去。」

    明明只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大眾歌曲。由文顥彈出來卻有一種魔力,所唱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是真情流露,那修長的手指撥動的不是琴弦,而是心弦。

    一顆石子被扔進平靜的水面,漣漪一撥接著一撥。而岸邊的始作俑者,拍拍手,抽身離去。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文顥把吉他放在一邊問:「怎麼樣?」

    許和釗雙手點讚,「好聽!」

    「我以後的目標就是當一名超級歌手,全世界開巡演……」文顥頓了下,「全世界的目標有點大,還是全國好了。」

    許和釗雙拳握緊鼓勵道:「你肯定可以的!」

    「你說話我愛聽。」文顥哈哈大笑,「你叫什麼名字?」

    「許和釗。」

    「好名字!!!」文顥問,「和釗是哪兩個字?」

    許和釗:「……」

    得知文顥和他一樣是藝術生後,許和釗覺得兩人的距離好像莫名地拉近了,中午的時候,許和釗經常跑到樓上去聽文顥彈琴唱歌。

    「其實我主要是彈鋼琴的,吉他是業餘學了一下,最熟練的就是《情非得已》。」文顥停頓一下,壞笑道,「把妹專用。」

    許和釗可悲的發現,即使是這樣的文顥,他也心動了,曾經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沒有停止,隨著時間的拉長變成了驚濤巨浪,每天在他的心裡翻騰不息。

    「你在畫什麼?」偶爾,文顥會來美術室找他,此時的許和釗正在給畫好的畫上色,才上到一半,畫中的人出現在眼前。

    畫板上的人是他珍藏的秘密,死守在心中不許任何人發現,哪怕是當事人。

    許和釗一把將畫板抱在懷裡,未乾的顏料與薄薄的t恤貼在一起。

    「我去,你在幹嘛?」文顥三步並兩步跑過來,看著眼前的糟糕景象,想自己動手,又怕弄髒自己。

    許和釗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最終,文顥出手幫他把畫板和t恤撕開。顏料非常有雨露均沾的精神在畫板和t恤上留下了差不多量的痕跡。

    畫板上的畫早已看不出什麼端倪,各色顏料摻雜在一起,遮蓋住了底下的線條。

    文顥嫌棄道:「好髒。」

    許和釗笑出了聲,還好沒被發現。

    第六十七章 .文顥x許和釗(2)

    「你這畫的是我?」

    許和釗剛推開美術室的門,就看到文顥站在他桌子前,手裡翻著幾張畫,都是他之前的糙稿。他強裝鎮定地走過去,一把奪過幾張糙稿,隨手一揉扔進垃圾桶里,「這都是廢稿,沒來得及扔。」

    「喂,好歹畫上的人是我,別把我扔垃圾桶里啊。」文顥蹲下身把一團紙撿起來,在桌子上撲平整,「明明是畫畫的人技術不到家,怎麼還遷怒起模特了。」

    「我都是畫著玩的,畫女生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只能隨便找個男的畫了。」

    文顥沒把他的解釋放在心上,認真盯著糙稿說:「沒把我的□□畫出來啊。」

    「我也是靠印象畫的。」

    「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文顥不滿道,「不行,我得為我自己正名,剛好現在沒事,你照著我畫。」

    許和釗驚喜道:「可以嗎?」

    「當然。」說完做了個大鵬展翅的動作說,「這個姿勢怎麼樣?」

    許和釗「如果你能堅持的住。」

    許和釗在畫板前坐好,文顥靠在窗邊,安靜地當起了模特。

    這是第一次,許和釗能這麼光明正大地觀察文顥。

    只可惜,這幅畫,一畫就畫了上十年。

    高二文理科分班,文顥和許和釗非常幸運地分到了一個班。文顥一轉到他們班級,全班的女生都沸騰了,男生則同仇敵愾地怒視著這個危險分子。

    「我就說我們指不定可以同班。」下了課,文顥坐到許和釗的桌子上,原本在班級里默默無聞的許和釗因為有文顥這個發光體,一下成了全班的焦點。

    不習慣被人注意的許和釗把文顥從他桌子上推開,小聲說:「你先走開。」

    「我為什麼要走開。」

    「要上課了。」

    「剛打的下課鈴上什麼課啊。」文顥按著他的腦袋使勁揉了揉,「不歡迎我?」

    許和釗拍開他的手說:「對。」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文顥的意料,平時在活動室,許和釗嘴可甜了,又說他帥,又說他唱歌好彈琴好,還說他將來肯定能當超級大歌星,好不容易在一個班了,怎麼還鬧起了彆扭,文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關心地問:「是不是分班了有交好的朋友離開了心情不好?」

    「不是。」

    文顥打破沙鍋問到底,「那為什麼?」

    許和釗把文顥的校服一抓,在他耳邊小聲說:「等中午去了美術室了再跟你說。」

    文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大家對於聽話的文顥好奇,對於和文顥關係好的許和釗更好奇,有相熟的人走到許和釗身邊八卦道:「你和校糙認識?」

    「不熟……」許和釗說著違心的話,低下頭,過長的劉海遮擋住的眼裡卻難掩笑意。

    美術室里。

    文顥翹著腿坐在靠椅上調著吉他的琴弦,「跟我認識有那麼丟人嗎?」

    許和釗畫畫的筆一停說:「不是,就是被人看感覺不自在。」

    「又不是小姑娘,還怕被別人看。誒,不過……」文顥放下吉他,靠近許和釗笑道,「某人的確堪比小姑娘,第一次見到我激動得差點摔了。」

    許和釗用手掌把文顥的帥臉推開,臉紅道:「你才小姑娘。」

    「對,還動不動就臉紅。」文顥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按住許和釗,非要讓許和釗正對著他,可是許和釗低著頭一直擋著他的手臂,「我還不信我制不住你。」

    文顥手腳並用,把許和釗禁錮在自己懷裡,許和釗被他折騰得沒了力氣,只能任由他動手把自己的臉抬起來。

    四目相對。

    幾乎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彼此的影像。

    「看夠了嗎?」首先敗下陣來的依然是許和釗,他別開目光推開文顥。

    文顥也似剛回過神,不甚自在的樣子,拿起吉他說:「剛剛還說要練歌呢,被你攪得時間都浪費了。」

    許和釗坐下來開始畫畫,高二他已經要準備專業課,為明年高三做準備。

    文顥彈了幾個音符。

    熟悉的前奏迴響在美術室。

    「你就不能換首歌嗎?」

    文顥對他拋了個媚眼道:「把妹專用,一定要練到登峰造極。」

    「練那麼好唱給誰聽?」

    「唱給你聽啊。」

    撲通……撲通……

    許和釗握緊雙手,想通過打趣把這個話題繞過去,最終還是沒捨得。

    分班之後兩個月,有一個原來從別的班轉進來的女生注意到許和釗。那是一個十分熱情的女生,表達得非常明顯。許和釗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人,早就注意到這個反常,每天儘量避著她走。

    刻意的閃躲並沒有打消女生的鬥志,相反,越挫越勇。不久之後班上的男生開始起鬨。

    在男生的笑鬧聲中,許和釗悄悄地望向文顥,只見他嘴角掛著笑容,眼裡全無笑意。

    「你喜歡她嗎?」文顥手裡拿著鉛筆在畫紙上亂畫,狀似無意地問。

    許和釗一驚,本能地否認,「沒有,我不喜歡她。」

    文顥放下筆,緊盯著他,不放過他的一絲變化,「真的?」

    射在身上的視線太過炙熱,許和釗移開視線說:「真的。」

    不成想這個動作惹怒了文顥,他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說:「不喜歡你就拒絕她,你喜歡的人是我吧。」

    許和釗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藏得最深的秘密居然被知道了,還被當事人大喇喇地講出來。

    文顥早就知道了?

    許和釗推開文顥就想逃離,文顥卻早做了準備,拉住他的衣袖,只不過許和釗使盡全身的力氣,帶的文顥腳一動,被畫架絆到,兩個人同時失去了平衡。文顥眼疾手快地用手覆蓋在許和釗的後腦勺上。

    「嘭!」

    兩人倒在地上,連帶著畫板畫架也沒有倖免於難。

    「你的手沒事吧?」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許和釗連忙坐起來,把墊在他腦袋下的手抬起來查看,蹭破了一點皮。

    文顥看了一下不在意,「沒事,倒是你,跑什麼。」

    「我……我……」許和釗無意識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無措的表情惹人憐惜。

    文顥一吻封唇,讓許和釗未說完的話消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陽光明媚,室內室外安靜得聽不到一絲風聲。

    半晌,文顥放開許和釗,摸著他的臉說:「我知道你喜歡我還和你在一起,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

    許和釗愣愣地看著他,消化完文顥的話之後,把他撲倒在地。

    「你倒是輕點啊……」

    初戀美好到讓人難以置信。

    太過特殊的戀情只能藏在兩人心間,或許正是兩人關係的變化,在教室里,文顥再沒找過許和釗,而許和釗也沒主動搭理過文顥。

    而回到活動室,兩人卻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裡,享受著屬於自己的小愛情。

    直到畢業,沒有任何人發現兩人的關係。

    九月大學開學。

    文顥去了音樂學院,而許和釗則到了美術學院。

    兩所學校距離不算遠,但也不近。他們在兩個學校中間的地段租了個房子。每天往返於家和學校,樂此不疲。

    到了大學,文顥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高中時暢想著以後要當超級歌手,而大學給他上了非常現實而又沉痛的一課。

    無數比他優秀的師哥師姐,懷穿著音樂夢來到音樂學院,最終被現實打敗,紛紛轉職。

    與文顥相熟的師兄畢業了,畢業前拉著他吃著離別飯,喝著酒訴說著曾經的夢。

    「我拼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要離開這個城市了。」師兄抱著酒杯,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都想當歌星,出專輯,開演唱會,但夢就是夢,夢醒了,什麼都沒留下。」

    晚上,文顥回到出租屋裡,看著在屋裡忙碌的許和釗說:「我不想當歌手了。」

    許和釗整理畫具的手一頓,轉過身來問:「你不是一直說要當超級歌星,到各地巡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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