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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0:49 作者: 一度君華
    

    是誰這麼替九淵仙宗著想,竟然在區區兩日內,就搶工搶點的將請柬發遍了整個玄門?!

    哈,幾乎不必細想——還能有誰?魔族那位可真是心系玄門,躺在床上還不忘「熱情相助」。

    客都來了,又到著禮物,無論如何,水空鏽總不能把人趕回去。萬般無奈,卻也只有請到了座上。

    而九淵仙宗到處都掛滿了紅綢,確實是一副張燈結彩的模樣。本是為了迷惑頊嫿,如今卻將此事徹底坐實。水空鏽心中無奈,卻也想著其他事——頊嫿此來,必然帶著水寫意的屍身。無論如何,要搶在她開口說話之前動手才好。

    否則當著這些人,只怕言語對自己不利。對九淵仙宗更是雪上加霜。

    一切就緒,不該來的也來了。就等頊嫿了。

    頊嫿當然得來了,不僅得來,而且還得是盛裝。

    次日一早,九淵仙宗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終於有前來赴宴的賓客看出些古怪來,有人小聲說:「我怎麼覺得,今日融天山並沒有什麼喜氣啊?」

    另有人緊接著道:「噓……此事本就處處透著古怪。哪有掌院結契,提前三天才通知賓朋的道理。」

    話音剛落,丙也緊接著小聲說:「而且奚掌院與尹姑娘結契,就更奇怪了。難道大家沒聽說過他和誰才是糾纏不清嗎?」

    八卦總是比較提神,這話一出,立刻又有幾個腦袋湊了過來。

    大家正說得高興,冷不丁一個聲音道:「畫城傀首前來,賀奚掌院結契之喜!」

    座中頓時一片寂靜,水空鏽站起身來,見頊嫿在幾個弟子的簇擁下,緩緩步上蜃起樓台。長階蜿蜒無盡,她沒有著傀首的服飾,卻穿了一襲輕薄的長裙,外攏披風。身上環佩丁當,行走之間,香風襲人。

    當初她逗弄贏墀,在畫城之下與他決戰之時,便是這般打扮。

    為何呢?

    因為陣修作戰,總是喜盛裝。無數的小飾物都是他們的法陣屏障。

    大量的器宗法寶,也總是女兒飾物更易攜帶。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今日恐怕是宴無好宴啊。

    頊嫿卻是笑意盈盈,問:「水宗主,今日既然是奚掌院和尹姑娘結契大典,為何不見二位新人啊?」

    她竟然就在長階盡頭站住,再不肯前行一步。水空鏽冷然道:「新人自然還在準備,傀首既然來了,就請先行入座吧。」

    頊嫿看了一眼特別為自己準備的座位,跟其他來客可是相距甚遠。她微微一笑:「不必。實話說,本座也並不想參加這大典,便站在這裡,遠遠觀望一眼即可。」

    嗯?水空鏽冷笑:「傀首還真是小心翼翼。」

    頊嫿說:「那是當然的。不過本座今日前來,觀禮雖假,送禮卻是真!」

    這就要開始了?水空鏽心下意外,原以為她是要等到結契之時才祭出法寶,沒想到她倒是直接。頊嫿當然知道什麼叫時間緊急,水空鏽不可能給她太多時間揭露真相!

    畢竟這裡可是坐滿了玄門各派首領。

    她迅速說:「諸位,本座今日送上賀儀,一是水宗主之師,水寫意大長老的屍身!」眾人大嘩,啥?你連人家水宗主嫡傳師尊的屍體都給刨走了?

    水空鏽哪容許她多說?立刻道:「頊嫿,你身為聖劍,重責在身,卻拒不鎮守天河弱水。致使我九淵仙宗陰陽院掌院天衢子不得不親身入塔,以鎮天河!聖劍乃是天命所在,九淵仙宗豈能容許你私逃?!」

    座上賓客都懵了,還有那明白的在小聲解說:「完,這是要打起來?!」

    頊嫿卻說:「水空鏽,你姦殺自己嫡傳師尊,還逼迫她與你生下一女!繼任宗主之位後,把自己親生哥哥拖出去餵狗,又殺死生身父母,這樣的你,居然忝居玄門第一人,還敢在此大言不慚,說什麼天命所在?!」

    這可真是一個超大的煙花,落入人群里,炸出了驚天動地的火花。

    眾人都愣住了——什、什麼?!

    水空鏽冷笑:「今日無論你如何狡辯,也休想離開融天山。」他話音一落,整座融天山九脈護山法陣全部逼過來。如同九道幻影,將頊嫿罩在其中!

    頊嫿反手抽出背後古劍,正是自己的真身聖劍無疑。

    而水空鏽一豎手,載霜歸立刻示意所有賓客退後,整座蜃起樓台,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煉爐!!頊嫿四下打量了一陣,說:「你打算在這裡煉化本座?」

    水空鏽說:「不然你以為呢?」

    頊嫿反而有點好奇了:「當初向家堡的劍廬煉化本座,尚且用了千年,你這臨時搭建的簡陋破爐,能夠傷得本座分毫嗎?」

    水空鏽說:「那你為何不試試?」

    頊嫿仍然面帶微笑,卻猛地一劍劈在蜃超樓台邊緣,整個法陣立刻便是一陣搖晃。

    她說:「在你面目被揭穿之後,本座當然會來這裡試上一試。」她倒是真好奇,按理,水空鏽不會憑白無故做出沒有把握之事。他難道真的還有辦法煉化她?

    不對,好像是自己忘記了什麼!

    她目露狐疑之色,卻還是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魔傀侍衛:「把水寫意的衣裳扒了。」

    侍衛立刻動手,水空鏽轉頭命令向銷戈:「快!」

    向銷戈略一猶豫,諸人就是一陣驚呼,只見水寫意屍身之上,密密麻麻全是傷痕。在座諸人並非淺薄修士,一個個也是見多識廣的。此時一看傷痕,便知這些傷有新有舊,而且還有很多是死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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