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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0:49 作者: 一度君華
頊嫿當著小孩子,自然是不能頹廢的, 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想讓她怎麼好看?」
小惡魔說:「這個法子就多了, 廢了她的修為,把她賣到窯子裡去。怎麼樣?」
他畢竟是小,連什麼是窯子也不太懂。但卻知道這是對付女人很惡毒的方法了。
頊嫿由他攙扶著站起來,說:「這樣的法子,想想就好。本座身份何等貴重, 豈能幹出這等有失顏面的事。」
小惡魔轉了轉眼珠,說:「哦。」
頊嫿說:「走吧,返回畫城。」
一大一小兩個人牽著手,慢慢離開這風雪無間。頊嫿卻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終究一聲嘆息。
回到畫城,太史長令已在等候。見頊嫿傷重,他倒是趕緊找了醫修過來。頊嫿由著人為自己包紮傷口,奚雲清抱著小蝦槍,顯然十分心疼「師尊」,但又不敢多話。
太史長令也是氣惱:「水空鏽這狗賊好大膽,竟然敢公然跟傀首作對!」
頊嫿說:「有一件事,本座很是奇怪。尹絮苹被我抓住,第一時間趕來的居然是水空鏽。這老狗不是個憑白無故便多管閒事的人。他跟尹絮苹定然有什麼關係。」
太史長令說:「屬下這就派人去查。」
頊嫿給了他一記白眼:「何必浪費這個人手?你去問一問贏墀,魔族巴不得我們同九淵仙宗交惡,他自會打探得一清二楚。」
太史長令茅塞頓開:「是。」
融天山。天衢子等人共同返回,載霜歸一眼看見他與三生萬物合二為一,頓時連心都顫了。君遷子幾乎是立刻帶著醫修弟子前來,水空鏽不顧自身傷勢,怒道:「先替他分離開來!」
天衢子畢竟是化身,修為尚淺,若是長時間與法陣合體,很有可能直接被法陣靈化,直融成一灘靈氣了。
君遷子不敢大意,忙帶著弟子上前助他。尹絮苹眼見眾人手忙腳亂,也是心慌。如果不是因為她私自跟蹤奚雲階,就不會遇到頊嫿,也就不會有今日之戰。
萬萬想不到,就連宗主水空鏽,竟然也不是她的對手。
水空鏽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這柄聖劍,真是難對付。居然能想出以自己真身為法寶的法子,也算是古今未聞了。她頑鐵入世,經向銷戈親自淬鍊,又鎮守弱水兩千年,這等實力本就不可小視。再加上入世之後,對各系見聞增加了不少,進展可謂神速。
要戰勝真是難上加難。看來暫時還是要避免交鋒。
他作這般想,然一旁的尹絮苹卻是憂心忡忡。水空鏽餘光一掃,見她一副受驚過度卻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問:「何事?」
尹絮苹向他深施一禮,想了想,終究還是說:「宗主,頊嫿經此一戰,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水空鏽眉毛一揚:「嗯?!」
他本就是張狂肆意的一個人物,登頂玄門,執掌九淵仙宗牛耳,多少年說一不二?頊嫿就算再如何猖狂,也是聖劍得道,如今被困畫城,她敢如何?
然而畫城,魔族很快就傳回消息,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
贏墀坐在頊嫿的星辰海正殿裡,面前一盞清茶。上次九脈掌院圍攻畫城之時,頊嫿給了他一粒假的「功德丹」,裡面竟然是神女泣露。
他如今深受其苦,每天入夜,便情潮如火。直到現在,仍然面帶疲色。
頊嫿只作不見,問:「消息打探得如何?」
贏墀靠在椅背上,他容顏亦是俊美,只因天生紫瞳,顯得有些邪氣。這時候略顯疲倦地道:「尹絮苹確實是掃雪宗宗主尹聚緣親生,這點毋庸置疑。」
頊嫿問:「水空鏽為何這般維護她?本座總覺得,他突然把尹絮苹配給天衢子的畫皮,絕非無意之舉。」
「畫皮?」贏墀輕笑一聲,卻答非所問:「你在他手上吃虧了?」
頊嫿目光冷下來,他坐直身子,一臉正色道:「傀首修為已然化神,何必同一個化身計較?他沒有從前記憶,不過是個受水空鏽操縱的影子罷了。如今的他,若論真心,難道能及得上本尊對傀首之情深嗎?」
頊嫿說:「魔尊深情,本座早已嘗過。神女泣女滋味如何?」
贏墀又靠回椅背上:「本尊當日餵傀首服下神女泣露,是因為本尊有意陪伴取悅傀首。而如今傀首原物奉還,卻留本尊一人寂寞。二者豈能相提並論?」
頊嫿飲了半盞茶,說:「不是還省去了淫蛇血嗎?」
贏墀立刻不耍嘴皮子了,真要惹惱了她,再灌一盞淫蛇血那可真是大事不好。他趕緊說:「傀首以前不愛茶。」
確實,以前她只喜歡好酒。頊嫿果然低下頭,去看杯盞中琥珀般的茶湯:「以前總覺得烈酒入喉滋味甘美,現在靜下心來,發現茶香其實也是餘味悠長。」
贏墀說:「傀首可曾聽過一句話,叫憐取眼前人呢?」
頊嫿說:「怎麼,魔尊準備好要入吾畫城,作吾正君了嗎?」
呃……贏墀摸摸鼻子,說:「魔族查到,尹聚緣的妻子有點意思。」假裝話題轉得毫不生硬。
頊嫿舉舉杯盞:「幹得好,接著說。」
贏墀說:「這個女人居然沒有來歷。她好像生來就在掃雪宗,沒有父母,沒有出生。直到現在,恐怕不下千餘歲,卻沒有任何娘家人。」
頊嫿不高興了:「所以魔尊的人,一共就查到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