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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0:49 作者: 一度君華
七賢戒尺的傷極難癒合,但哪怕是身上帶傷,宗主的傳召也是不能違背的。是以他也只能一起來了。
大家沒空猜測水空鏽的八卦,各自返回宗里。木狂陽扶著付醇風,說:「我可算知道,你們當初為什麼不想再立宗主了。」
付醇風忙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
木狂陽聳了聳肩:「本來嘛,訓我們跟訓孫子似的。」
付醇風沉聲道:「你們本來也就是他孫子輩。」木狂陽這才無話可說,扶著他進屋,再次躺下:「這樣動來動去,傷口又全裂開了。」
她為他拭去血珠,重新上藥,付醇風沒怎麼動,不一會兒卻傳來酣聲。頊嫿低頭一看,發現他睡著了。
及至又到入夜,木狂陽剛剛合上眼睛,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
好吧!木狂陽幾乎是淡定起身,就見付醇風目光空洞地走進來,喃喃地念:「殺木狂陽。」
木狂陽沒怎麼費力氣就把他捆了。這次沒用她四蹄倒攢的捆豬大法,而是將他四肢大張,捆在了床柱上。付醇風嘴裡念念有辭,神識並不清醒。
背上經此一摩擦,也開始滲出血來。但是木狂陽沒有動。其實付醇風說得也不錯,刀修本就比一般修士要粗糙些,被七賢戒尺鞭一百,死不了。
她守在榻邊,一直等到三更時分,付醇風終於清醒過來。他對於自己半夜醒來睡在弟子房裡,幾乎都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時候發現自己四肢大張,難免有點怪異。再看一眼榻邊的木狂陽,頓時道:「看什麼,還不快放開為師!」
木狂陽說:「師尊,雙修合意丹的藥效如此久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付醇風隱隱不安:「什麼意思?」
木狂陽慢慢脫了自己鞋襪,說:「宗主御下極嚴,若再次見您仍是這般……您一樣難逃責罰。」
付醇風說:「你先把為師放開!」
木狂陽翻身上榻,反手一抽,將束髮的絲帶扯開。長發如絲如緞鋪陳在付醇風胸膛,她說:「反正此事因我而起,千錯萬錯,也都是我的過錯。師尊不如看開一點,權當今夜只是作了一場惡夢。」
付醇風呼吸驟亂:「狂陽!宗主對師徒亂倫極為忌諱,你不可明知故犯!快放開我!」
木狂陽說:「你怕他,我可不怕。再說了,你若真怕,不說出去便是了。」
付醇風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在那一刻,他最介意的居然是被自己弟子輕視。他說:「我並非懼怕他,而是我們……」
話未說完,突然被一雙唇瓣封住了字句的來路。付醇風全身如過電,一瞬間頭腦空白,連背後的傷勢都失去了知覺。木狂陽的長刀很硬,所向披靡。她的一雙唇卻很軟,糯糯的還帶一點少女的馨香。火熱的將要把人融化一般。
趴在胸口的身體絕對算不上溫香軟玉,然而緊實有力的身軀,卻更有一番動人神魂的意趣。付醇風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回吻了她。
屋外又開始下雨,雨打芭蕉,其聲颯颯。
付醇風呼吸急促,心跳如狂。他殘餘的一絲理智幾乎拼了命地掙扎:「狂陽,不可……不可如此啊……」
可是吻沿著粗糲的掌心一路向上,如同狂風驟雨,而他無力抵抗。腦海中翻起滔天巨浪,恍惚中聽見那個人在耳邊輕聲喊:「師尊……」
他終於忍不住呻 吟出聲,所有的武裝全線潰敗,他如被剝去外殼的蝦蟹,無力抵抗。
第七十七章 私生女
第二天早上,雨還未停,風透窗而來,帶著絲絲涼意。
木狂陽有點尷尬,早早地穿衣起床,前往試煉場。以前九脈掌院都十分懶散,試煉場什麼的,除了特定場,基本不出現。
現在宗主回來了,大家是不敢躲懶了,天天都得去。只是當然不必準點,巡視一番得了。
可今天木狂陽來得很早,而她過來後不久,付醇風也來了。
試煉場上的刀宗弟子們都很是提心弔膽,按道理,大長老和掌院來一位已是了不得,今天二人都來,不是要臨時試煉吧?
可兩個人來了也沒怎麼說話,就站在場邊看。大家猜不透,便只有更賣力些。
付醇風站了一陣,輕咳一聲,終於說:「最近……為師要閉關一段時間。」他要先提升修為,以求再進一個境界。這是一開始的打算,只是聖劍出逃,畫城生亂,耽誤了一些時日。
木狂陽目光望向別處,神情倒還算正常:「好。」
再沒有別的話說。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半晌,付醇風又叮囑道:「我……此次閉關,若是失敗……」頓了頓,還是狠下心來,「昨夜之事……」便只能算作辜負了。
木狂陽比他高出兩個境界,就算再無寸進,活個兩千五百歲還不成問題。後面的日子還長。
她說:「弟子明白,師尊放心。」
付醇風點點頭,轉身離開。一直等到他走遠,木狂陽終於忍不住,微微回頭,眼角餘光里,留下他一方衣角。心中掛礙,口上卻是難言。
所向無敵的女刀者,第一次不能手起刀落。
當天,九淵仙宗的掌院和長老們就都接到付醇風閉關的消息。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沒去相送,人家這不一定死,還是不要弄得像弔喪一樣了。
當然了,確實有很大程度會死,但那時候自然有的是時間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