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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7:00:49 作者: 一度君華
木狂陽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付醇風肩頭。隔著丈余距離,付醇風硬是沒來得及躲開。
他只覺肩膀劇痛,半身發麻,木狂陽哈哈大笑:「師尊果然是師尊,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付醇風默默地命刀宗護山大陣,幫他預約醫宗掌院君遷子……
付醇風跟載霜歸是兩個極端,如果說天衢子是載霜歸的吉星,那麼木狂陽就是付醇風痛苦的源泉。
原本一個女修,他也並未放在心上。只是看她資質不錯,隨便教教罷了。結果在刀宗的一次指導試煉中,導師兵器降格,木狂陽簡直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那次試煉,是付醇風的終身之恥,也是痛苦的開始。
九淵仙宗決定重點培養木狂陽,付醇風作為親傳師尊,只能與她朝夕相對,形影不離。
魔傀未出之前,玄門女修人人炙手可熱,只有木狂陽無人問津。
而這個玄門女色魔,在無數次求偶未遂之後,終於把魔爪伸向了他。其它人被騷擾,還能退避三舍、各自逃命,而付醇風,卻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三百來,愣是把一個戾氣逼人的刀修宗師,給打磨成了寵辱不驚的刀宗大長老。付醇風有時候都不知道,到底是他教導了木狂陽,還是木狂陽磨礪了他。
木狂陽放開他可憐的肩膀,突然說:「師尊覺得,天衢子到底是為什麼突然使用禁術?」
這個問題,付醇風顯然有想過:「天衢子不是魯莽行事的人。他使用禁術,一定有合理原因。依我看,跟傀首頊嫿脫不了干係。」
木狂陽說:「師尊是說,可能是聚魂補魄之術?」
付醇風點點頭:「雖不能肯定,但大抵當是如此。」
木狂陽摸了摸下巴:「他對魔傀一向厭惡,突然施救,不會奇怪嗎?」
付醇風說:「傀首與他的大弟子,可是相當親密。奚雲階資質根骨也是萬里挑一,天衢子為他打算,並不奇怪。何況……如果將來魔傀掌握在他手裡,那麼他要更進一步,恐怕阻力會小很多。」
木狂陽說:「更進一步?」
付醇風看了她一眼,見她連頭髮尖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再多說。還是去看大夫吧,他摸了摸肩膀,我這算工傷吧……
天衢子外傷好轉之後,短暫出關了一次。
玉藍藻、木狂陽、不動菩提三人共同為他療傷。他這樣修為已經通玄的大能,最怕就是修為滯澀,斷了道途。
玉藍藻和不動菩提俱十分認真,只有木狂陽在他背上亂摸。天衢子幾乎是攏著衣衫掙扎著道:「木掌院,請自重。」
載霜歸立刻瞪了木狂陽一眼,木狂陽滿不在乎:「唉,好久沒碰過男人了,我感覺自己連性別特徵都要退化了!至交一場,你讓我摸幾下怎麼了?!」
天衢子本就不喜與人親近,此時更是窘迫不已。玉藍藻不忍卒睹地拍拍額頭,花容慘澹地道:「天衢子,今日恩德,汝當銘感五內。」
說完,一臉不堪地坐到木狂陽旁邊。
木狂陽果然轉移了目標,不動菩提瞬間對他一臉敬意。
載霜歸無奈,是真無奈。事關天衢子修為,容不得半點意外。而木狂陽的惡劣程度與修為成正比,且為人也率直豪爽。否則但凡有半點其他選擇,他都絕不會讓木狂陽出現。
三個人好不容易助天衢子打通經脈、穩定功體,玉藍藻扶著不動菩提站起來,一臉誠懇地說:「木狂陽,我真不知道付醇風怎麼受得了你!」
木狂陽想了一下,說:「可能因為他比你大吧。」
連載霜歸都忍不住飛快地瞄了一眼玉藍藻的中下部位,玉藍藻滿面通紅,怒指木狂陽:「你……你……」
九淵仙宗正氣浩然之地,堂堂刀宗掌院,怎能污穢至此!!載霜歸身為長輩,真是再也忍不住。也不顧她掌院身份,喝道:「狂陽!!休得放肆!」
木狂陽說:「他是比玉藍藻大啊,他今年都一千六百多歲了。」
眾:「……」
天衢子生平第一次想要逃出苦竹林,但他緊接著,就要再次閉關了。
載霜歸替他送走了木狂陽等人,回來之時道:「魔傀一族,如今形勢嚴峻,你如何看?」
其實不用他說,天衢子也知道如今魔傀現狀。他說:「置之不理。」
載霜歸對這個答案倒是不意外,畢竟天衢子一直以來就對魔傀毫無好感。之前頊嫿如此,如今太史長令也不可能好得到哪裡去。
他說:「我知你不喜魔傀,但是陰陽院最近十年都沒有出現過資質優異的弟子了。」
天衢子直接問:「師尊有何良策?」
載霜歸湊近他,說:「如今魔傀一族,大多被私下販賣。以九淵實力,要購入幾個血脈純淨的,並不太難。你身為掌院,是否應該為宗門香火,做出一點小小貢獻?」
天衢子愣住,片刻後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九淵仙宗如論靈根,毫無疑問定是九脈掌院最優。他視線下移,輕輕吐出一個字:「不。」
他一向不怎麼拒絕人,但若是拒絕,便不易說服。載霜歸還是不想放棄希望:「師尊請求你,也不行嗎?」
天衢子面頰已是緋紅一片:「宗門並非只我一人,師尊何必苦苦相逼?陰陽院座下弟子數千,何況師尊也正當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