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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9:53 作者: 兒喜
聽蘭說著前程往事,聽得姬玄靜挑起了眉。陸尚書在朝堂上最是嚴肅不過,沒想到還曾有過這樣的一段。
聽蘭看姬玄靜興趣不減,又說起近日來流傳在街頭小巷及眾臣間尚書府上的八卦。
「也不知道尚書怎樣打算,前一陣忽然要將他流落在外的大公子接回家,說起那大公子也是可憐,自小跟著父親流落民間,結果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因病去世,這位公子不知吃了多少苦。」
姬玄靜聽了點頭,點評一句,「的確可憐。」
沒暗衛什麼事兒了,姬玄靜揮手讓她退下。御書房除了侍候的人,就剩下她與聽蘭兩個。一面聽著,又開始批閱奏摺。
聽蘭繼續又說:「接著就要說這尚書府鬧出來的笑話了,全都因這公子而起!」
宮中無聊,也就聽一些八卦能來解悶,說起這些八卦她抑揚頓挫,口若懸河:「尚書夫郎想給人一個下馬威,人到了不但無人相迎,還讓人從側門入府。如果是尋常鄉下小子,怕就如此入府,一聲不吭地被任由欺負了。可那大公子,卻是個妙人,陛下你猜他如何了?」
姬玄靜聽到此處,再次抬頭,一雙沉靜的冷眸看向聽蘭:「哦?」
聽蘭將雙手一拍,說道:「那大公子竟直接著人趕著馬車掉頭就走,真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的。真是妙啊!」
說著「哈哈」笑了起來,「我們京城的公子,各個都被教導得循規蹈矩,矜持端方,哪兒有見過這位大公子這樣的!關鍵在於,陸尚書後來著人去尋他,竟然足足尋了七日,才將人尋回。馬兒都跑廢了兩匹,結果陛下你又再猜猜,尚書最後是在哪裡找到他?」
聽蘭從小就喜這猜猜猜的遊戲,姬玄靜沒那心思去配合她,只抬眸看她一眼。
聽蘭「嘿嘿」一笑,揭曉答案:「就是在京城內啊!原來人家就是說給尚書府的人聽,根本就沒有回永州!還買了一處小院準備落腳。尚書府找人花費好一番陣仗,搞得人盡皆知,才將人找著帶回了尚書府。嘿,這次吸取了教訓,堂堂正
正走的正門了!」
姬玄靜聽見這後面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說道:「有點兒意思。」
「可不就是有意思嘛!人家大老遠從鄉下的回來,說到底,就是個沒爹的孩子,能礙著什麼了。依我說,就好生對待著,隔一陣子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了出去,何必搞這些?下馬威不成,沒成想踢到個鐵板,鬧得人盡皆知,里子面子都沒有了,還把那些陳年舊事讓人給翻了出來。這尚書夫郎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聰明的。」
聽蘭回應道。
姬玄靜聞言,輕笑一聲。
這尚書夫人怎麼不聰明,就是太聰明,才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
臨女皇選夫的日子,還有半個來月,屆時所有遞上名單的世家公子,都將按時入到宮中去,由女皇親自挑選。
而到那一日,便會由女皇親自定下皇夫,並昭告天下,不日將舉行封夫大典。
所有世家公子皆摩拳擦掌,靜候這一日的到來。
玄國正在位的這位女皇,不僅年輕聰慧,英明神武,還曾是平定戰亂的大英雄。戰勝凱旋時,她騎於馬上,威風凜凜的模樣,不知道奪走多少少男的芳心。
她不僅是女皇,而她還那樣的神武,那般好看!
試問,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
競爭很激烈,尚書府二少爺陸之瑾所在的杏花院中,每日都會有悅耳的琴音傳出,為了這一場女皇選夫,陸之瑾非常努力的準備著才藝,琴棋書畫專程又請了名師來教導,就為了能在女皇面前露臉時,一舉驚艷。
尚書夫郎對於他這般知進取感到十分滿意,滿意之餘,又心疼他這些時日的勞累,特地燉了補湯來給他補身子。
陸之瑾一面喝著湯,忽而想起府內才回來的那個人。
回來府中已有一段時日,他院中的人除了個隨身侍從,其他都是尚書夫郎為其挑選,日日都來回稟其行蹤。
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走最遠的路就是出院落的門到湖邊去,做最多的事就是放一張躺椅躺靠在湖邊吹風曬太陽。
除了不喝酒,那日子過得堪稱醉生夢死。
枉他在陸之琰回來京城的時候,還將他當做自己的勁敵,眼中釘肉中刺,一段時日下來,釘和刺雙雙不翼而飛,勁敵?與他相提並論,真是侮辱了自己。
「母親當時真將我的畫像與他的
都一併上交去了皇宮?」
一直以來,陸之瑾也只是聽聞,今日忽然想起,便問尚書夫郎,想確認此事。
尚書夫郎:「你母親找到他後,的確派遣了一個畫師過去為其畫像,只不知怎麼的,畫師畫得極為不像,那張畫像我也見過,還不及本人十分之一。」
不然,他當初初見陸之琰時,也不至於那麼驚訝。
那孩子,長得過於貌美了。
見陸之瑾皺著眉頭,尚書夫郎又說道:「興許你母親只是一時興起。結果你看,他回來這段時日,你母親可曾管過他?」
陸之瑾不悅抿唇:「你看他那每日懶惰的模樣,真是出去了都羞於向人說他是我們尚書府的。我每每一想起要與他一同入宮,便覺得渾身難受。」
尚書夫郎:「我看你今日練琴時心不在焉,原來是因為這個。不想他去,屆時便幫他稱個病,還需你這樣日夜記掛?且不說他去不去這個問題,難道你以為一個鄉下長大的還能比得過你?他除了長得好看還剩下什麼?女皇選夫,可不是光看一張臉。我的兒,你未免太過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