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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翌日,蘇氏又好一番開導女兒。挽夏自然沒將夫妻間詳細的情況說明白,經過一日緩衝倒也壓下先前的羞憤,沒有再提出宮的事,凌昊夫妻見此用了午膳才一臉擔憂的離開。

    他們明白,夫妻間的事情,只能雙方解決,他們也只能是調和那麼一次兩次。多了反倒不美了。

    之後的挽夏出乎意外的冷靜,她這份冷靜落在沈滄鈺眼裡卻讓他不能平靜了。少了人關切,少了她甜甜的笑容。他做什麼都不得勁,在面對朝臣間行事亦越發凌厲,叫不明真相的大臣只心裡叫苦。

    帝後二人間安靜的相處,日子不知不覺就到了朝廷封印的時候,再過些天便是年節了。

    政務暫停一段時間,沈滄鈺鬆口氣,想著好好趁這些日子將小姑娘哄好。挽夏卻忙碌起來,讓他只能幹瞪眼,恨不得下道旨意叫那些前來請安的命婦在家裡窩裡。

    又是一日,還逢挽夏小日子,她強忍著不舒適接見各命婦。武安侯夫人,她那隔房的姑母百年難得一遇的進了宮。

    武安侯自從知道凌家二房將凌家長房得罪得死死的,還在應天府時,每到年節都是讓凌氏遞告病摺子,今日她前來,挽夏也是吃驚的。

    而凌氏的到來,也帶來了一個消息,李靳修終於得了假回順天府過年,如今正在見沈滄鈺。

    挽夏神色淡淡聽著凌氏說這些,心思一轉,便想到她這姑母能進得宮來,怕也是因為李靳修的原因。

    李靳修前兩年在沈滄鈺收攏大寧兵權時出了力,如今已為一軍副將,前途不可限量。武安侯也升為了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武安侯一家在順天府也算是甚得帝心。

    凌氏在挽夏面前說了些家常,見她都是淡淡然的面色,心知她是不耐聽這些。又想她若是再說不到點子上去,可能挽夏就得趕人了。

    眼前的侄女已貴為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尊貴非凡。她便是不言語,坐在那一身氣勢也是叫人不敢逼視,當初她母親怎麼就將人得罪得一絲緩解的餘地都沒有了呢。

    凌氏思緒紛紛,挽夏身子不舒服,耐心也盡夠了,直白地道:「武安侯夫人可是有什麼別的事,若無事,本宮這會有些乏了。」

    凌氏神色一滯,眉心跳著忙站起身來,朝挽夏福禮:「娘娘慧眼,一眼便知臣婦這是有著心思,臣婦實在是羞愧,不敢提及。」

    「那就不必說了。」挽夏想也沒想,一句話給堵死了。

    凌氏噎得臉色陣青陣紅,面上火辣辣的。

    如今李家得勢,可從沒有人這般不給面子過,被挽夏這麼堵住話,叫她又羞又惱。

    挽夏懶得理她,知道她來左右不過是凌家二房那些破事,她前些日子就聽聞好像她那二姐姐想要與人退親,只是那家人不願。估摸著就是為這事來的。

    挽夏才站起來想走,外邊內侍高唱皇上與武安侯世子到,她聞言只能又頓了腳步,凌氏已經跪下迎駕……

    ☆、第119章 2.1.1

    在山呼萬歲聲中,挽夏見著年輕的帝王緩步前來, 陽光在他身後,仿若是挺拔的他駕臨在天地之上。

    總是那麼有氣勢。

    挽夏看一眼,默默移開視線,走下台階朝他優雅的福身。

    沈滄鈺見著她步伐就加快了, 在她才盈盈福下身時就握住她的手, 扶著她不讓行禮並挽著拾步上台階, 讓她坐在身邊。

    他的那種殷殷,挽夏已經習慣了,特別是不理會他的這日子裡。

    帝後二人落坐,王培才高唱免禮。

    一進殿便偷偷觀察挽夏的李靳修垂了眸,掩去眼中的黯然。

    兩年不見, 她出落得越發的好, 讓他都有些不敢相認。她如今已貴為國母, 被疼惜他的男人好好呵護著。

    他還是晚了。

    若是當年沒有璟王失蹤一事,或許他早就開口求娶了,怎麼就錯過了呢?

    李靳修心情苦澀, 這種見她被別人挽著手的苦比當日聽聞她出嫁時更強烈得多。

    他暗暗吸口氣,唇角又帶上了屬於他翩翩貴公子的溫和微笑。

    「李副將難得從軍營回來,要來給你請安。」沈滄鈺拉著挽夏的手,輕輕拍她手背。

    挽夏聞言朝李靳修看去,他剛坐下,又站了起身朝她拱手:「臣見過皇后娘娘,多年未見,娘娘一切可好。」

    當年修竹茂蘭的貴公子,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已變做滿身鋼鐵般強悍的男子,長年在邊關,白皙的皮膚也被曬成了古銅色。唯獨不變的,是他臉上那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將他侯門貴公子的氣息還保留著。

    挽夏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旋即與微笑望著自己的沈滄鈺對視一眼,在她眸光流轉間臉上也堆起了笑意:「表哥不必多禮,你這般,我倒是不習慣了。我一切都好,表哥你呢,邊關辛苦,可得愛惜身子。」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上傳來輕微的疼,身邊的人突然用力握了她一下。

    李靳修聽得她喊表哥,受寵若驚,可更多的也是酸澀。小時候想讓她喊一聲都難,如今他倒是如願了。

    李靳修也不敢真與她論什麼表親,恭敬回話,一邊的凌氏心思越又活躍激動起來。她這侄子還是賣繼子面子的,她是不是要利用一下。

    挽夏與李靳修說了幾句話後,沈滄鈺便忍耐不住打斷兩人,將話題扯遠。小姑娘嘴裡那一聲又一聲的表哥,叫得那麼親密,實在讓他醋意難壓。他可沒有忘記當年李靳修給她送傷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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