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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前世挽夏可是毫不猶豫就給他一刀子,眼下真惹著她了,他不敢確定自己兄弟能保下來……女人一旦喪屍理智,太過可怕。
挽夏眸光流轉,凌厲中又帶著刻意的媚色睨他,「還精神的很,王爺在這個時候都能那麼鎮定,我可不敢撒手。只怕一撒手,王爺又尋了什麼說辭來糊弄我了。」
沈滄鈺被她撇得心都直發抖,柔聲道:「自然不敢糊弄愛妻的……噝…」
他話還未落,又被捏一把。
挽夏欺身,伸了空閒的手替他擦去額間汗珠,「可我不怎麼敢相信你了,怎麼辦?」
沈滄鈺此時真是有苦不堪言,緊繃著身子,快速思索著如何才能讓身上的小姑娘別再施爆。這樣下去,他真的無需再用避子藥了。
他絞盡腦汁,覺得眼下怕是說什麼都不好使,除非……他抿著唇看那笑盈盈的小姑娘,見她正專注的看著自己,手悄悄往她捏著自己的手伸去。
可他想法是美好的,他才一動,眼前便閃過銀光。挽夏速度極快地不知從哪翻了匕首出來。
沈滄鈺心裡嗚呼一聲,閉上眼,挽夏的匕首就深深沒入了他臉左側的床板上。
長期的練習箭術,小姑娘的臂力已不容小覷。
屋裡寂靜一片,氣氛都似乎凝固了,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一個緩慢至極,一個微微急促。
銀色的刀刃反射著沈滄鈺側顏,他過了好大會才睜開眼,偏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利器,視線才落到不知什麼時候紅了眼的小姑娘面容。
她紅唇微張,小口小口呼吸著,而她握著匕首的手亦在發顫抖。沈滄鈺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凌挽夏,那一刀,真的很疼。」他微垂了眼睫,遮住憶起創傷的酸楚。
挽夏一直在盯著他神色,便是他有所遮掩,也抓住了他傷感的情緒。她眸中聚起了霧氣,顫動著的睫毛亦沾了濕氣。
沈滄鈺又啞聲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曾想過讓凌家陷入險境,先前我真的沒有預料到那畜生會如此狠辣行事。白白葬送了三萬將士的性命,只為給我扣個謀反的帽子。」
「可是你當時沒能讓我解釋,等我再清醒過來,你卻聽不到我解釋了……」
提及前塵往事,挽夏的淚再也止不住落下,晶瑩的淚珠沿著下巴,滴落在他胸膛。其實他說的,她今日已猜測得差不多。
親自經歷過皇帝對凌家的猜忌,還有對付他的手段,再有璟王府被填平的湖,她對前世種種也就有了疑惑。如今,哪還再有一丁點兒的怨,便是怨,也是怨自己前世太過衝動。
挽夏察覺臉上一片冰涼的時候,忙抬袖要抹去,沈滄鈺已快一步抬手為她擦拭。
「都過去了,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還能再遇到你。不然,我該如何含恨一生,便是你不怨我,我也怨自己的。怨自己護不住你珍惜的家人,護不住你。」
挽夏嗚咽,揮開他的手胡亂自己抹淚。
見她終於鬆開威脅,沈滄鈺松一口,扶著她的腰坐起身,與她額貼額。
「別生氣了。」
他以為事情該結束了,雖不知道自己哪兒露了餡,好歹前世的結是解了。
可挽夏卻是用力推開他,紅腫著眼,眼淚越來越多,朝他吼:「一碼是一碼!避子藥的事沒完!」
沈滄鈺噎了噎,目露痛苦的看她。
怎麼還提這茬,他以為躲過去了……
挽夏推開人,穿著單薄的寢衣就下了床。
沈滄鈺慌張地跟上前,只見她跑到衣櫥前,抱了床被子,然後就鋪在了炕上。
「你這是做什麼?」他拉住她鋪床的動作。
挽夏看也不看他,「以後就這樣睡,省得你還要避子,這樣不用避也不會有!」
沈滄鈺無語凝噎,看著她無奈又無力,只能輕聲解釋:「挽挽,你現在年紀還太小,身子骨還嫩著,生產對你來說是件極危險的事。我……」
「是危險的事!」挽夏回身怒視他,「可你知道我盼了兩世的心情,我一直以為是我有問題,而且那些藥是能隨便用的!是藥三分毒!你根本不明白我在氣什麼!」
他為她好,他待她好,她都明白。
一個位高權重者,不惜傷身去用本該女子才用的避子藥,萬一留下什麼,她就是罪人了!她寧可受生產的苦,也不願他這樣糟蹋身子,十五六歲生產的女子多了去了,何況她身子一直很好的!
小姑娘眼裡似要冒火一般,沈滄鈺嘆氣,他哪裡又不明白她氣什麼。
他強行將人拉到懷裡,很快卻又被挽夏推開,她看他的目光中又絲了探究。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聽他的語氣,前世是傷得極重,可最後應該是沒有事的。而今世一些的事情……
她又用那麼想要看到內心深處去的視線盯著他,沈滄鈺頭皮陣陣發麻,他應該沒有什麼再瞞著她的事了。
「前世你是不是也做了皇帝?!」
她驟然問起這個,沈滄鈺下意識點頭,只見她撇了他一眼冷笑,旋即就當著他面踢了鞋鑽進被窩裡。
沈滄鈺愕然。
這是怎麼了?
挽夏卻不再理會他了,他想擠上來,她毫不客氣伸腳就將人踹了下去。堂堂帝王狼狽的滾倒在地面上,沈滄鈺頭疼不已。
他想索性死纏爛打,在她面前也不須要端著什麼臉面,又要再爬上去。挽夏冷冷丟了一句:「你再敢上來,我就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