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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然,皇帝借著此事要眾位官員好好都整頓家風,還點出了幾個名字來。官職不高不低,五品到三品,可這就夠讓人深思了。
待下了朝,被點名的官員臊紅著臉去打聽,一打聽就知道今兒被參的幾名御史上摺子管皇帝住哪兒並批了皇后。這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自己就是被心情不好的皇帝牽連了,可他們有火氣不能向皇帝發啊,便都轉到那幾名御史身上。
這文臣干架可不是擼袖子,那都是來陰的,接二連三,陰得那群御史悔不當初,連帶著他們上峰都吃了這些文臣的虧。自然他們穩穩的成了炮灰,丟官降級。
可干御史的哪個不都認為自己一股清正之氣,凌景麒為此也沒被少指著鼻子罵佞臣。
凌景麒只是冷笑一聲,連看多眼他們都懶,依舊自行自事。
通過此事,大臣們對皇帝寵愛皇后的程度又更深一分了解,而被退了禮的黃家,黃夫人越發坐立不安。再三猶豫還是帶著女兒遞了牌子進宮。
挽夏微笑著受母女倆的禮。
黃夫人聽得免禮依舊拉著女兒跪在殿中,惶恐地道:「臣婦前來請罪。」
挽夏挑眉,「本宮竟是不知黃夫人何罪之有。」
黃夫人聞言心中咯噔一聲,又深深磕下頭去。「中秋那日,臣婦那愚笨的女兒衝撞了鳳駕。」
「本宮已不記得此事了。」挽夏並不想與她多言,一句直接明了。
黃夫人臉色越發難看,可也不敢再多言,帶著女兒再三告罪,然後走了。
梨香冷哼:「也就娘娘您待人寬容。」
「那就真為這點事值當為難人的。」挽夏笑著搖頭,看向母女倆離開的目光卻有著深意。
當夜,挽夏去給沈滄鈺送宵夜,沈滄鈺早已聽得黃夫人的事,喝著銀耳粥問:「就那麼把人放走了?」
「不然呢?」挽夏睨他一眼,眸光瀲灩,在燭火下有種極勾人的媚態。
「還以為你會為夫君出口氣,敲打一番再放走呢。」
挽夏又抿嘴直笑,「我們這些婦人不參與你們男人間的事,還是政事。」
原來,沈滄鈺欲立新制,想分解如今朝堂中大臣過於集中的權利,這新制,首當其衝的便是平章政事一要職。前世,他是直接廢了此職,再一步步建立了內閣。
而沈滄鈺與挽夏除了重生一事,幾乎是沒有隱瞞的,便是朝中重要之事,他也不避諱。
可挽夏是個不多事的懶性子,多為聽聽就過去了。
挽夏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內,嘆了口氣將香香軟軟的人兒攬到了懷裡,「你這麼個不爭的性子,難怪要吃虧。」
「我性子好不好,你清楚得很,有時候不爭也是爭了。其實沒必要打草驚蛇不是?」她這發作了黃夫人,黃大人心裡就有警惕了。
她認為對沈滄鈺一幫助也沒有。
沈滄鈺望著在燭光下瓷白無暇的面容,捧了她的臉就吻了下去,兩人直糾纏到了御案上,奏摺都被擠得散落一地。
他總是一親起人來就無比熱情,仿佛要將她的魂都吮了去,挽夏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眼看事情要不受控制。沈滄鈺才堪堪剎住了動作。
他戀戀不捨的又在她唇角啄啄,幫她理衣襟啞著聲音道:「我先送你回去。」
挽夏喘息著,「你也歇著就是,事情總是忙不完的。」
兩人成親近兩個月,他除了初初那幾日過於荒唐,往後便又恢復到前世極自律的璟親王一樣。每日忙政事,然後兩人間親密的事仍是七日一回,可挽夏卻能察覺他平時是在壓抑著,而每一次親密他都恨不將她吃了的狠勁,也是驗證著他平日何種克制。
挽夏便不太明白了,比如現在,他就極辛苦的壓抑著,那雙滿是隱忍的黑眸沉得叫人生怕。
「我送你回去,你早些歇了,不必等我。」沈滄鈺將她疑惑的神色看在眼中,將她抱下御案,牽著她手往香泉宮去。
挽夏雖是疑惑,更多的卻又是心疼他,默默立依在門邊看年輕帝王遠去的身影。月色下,無端將他本就清冷的氣質顯得越發孤單。
凌昊父子在過了重陽節便啟程到大寧,沈滄鈺與挽夏親自將人送出城,凌家聖恩厚重叫眾人羨慕不已。凌景麒也在場,不過是離得帝後二人遠遠的,在目送養父離開後,默不作聲便準備回府。
他一轉身,就看見了自己馬車旁邊多了他人。
少女一襲淺青衣裙,帶著帷帽,隱約透出她窈窕之姿。
凌景麒面無表情上前,那少女朝他施施然一禮,輕聲細語:「見過馮家哥哥,可否請馮哥哥借一步說話。」
凌景麒左右看看,跟著她到了馬車背面,隨行的下人將便守前方,給兩人留了空間又不叫人窺去。
邵盼芙在相請之時就已用了所有的勇氣,如今面對這芝蘭玉樹的男子,面紅心跳外居然半會也說不出一字來。
「邵小姐有話可直說。」凌景麒耐著性子,溫溫道。
邵盼芙臉越發燙了,可也清楚這或許就她最後一絲機會,終於再聚起勇氣,抬頭隔著面紗看他。
「馮哥哥,我…我聽我爹爹說了,我們兩家有意結親……」
「馮某並未同意。」
凌景麒毫不留情說明,邵盼芙當即就紅了眼,她前來時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攥緊了手,壓下發澀的淚意,「是我有什麼不得馮哥哥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