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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皇帝只娶後,那先前應下的甄選是為什麼了?
這不是在胡鬧著玩?
相對比眾大臣心間的惶惶,蘇氏被這地位尊貴的女婿也嚇傻了,嚇得直傻傻的露了笑。凌景麒卻是心間揪疼難忍,側了頭不去看高座上的兩人,在酸楚中奇怪的又感到高興,沈滄鈺比他想像中還看重小姑娘。她應該是會很幸福的。
帝王的承諾,金口玉言,永遠都束縛著他。論真了,他也沒有什麼擔心了。
而最震撼的莫過於是挽夏,她手被他緊緊扣著,他鄭重認真的凝視她……他給她的諾言宛如有千斤重。
挽夏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哪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為的不單是子嗣與享樂,還有穩固朝邦。他在朝廷局勢初穩的情況下,許這樣的諾言,昭告此生只有她一人,這叫她如何不震驚。
挽夏感動得不能言語,對他的那些情愫在心中化作洶湧的浪潮,一**打在她心尖,讓她整顆心都為他顫抖著。那種顫動,又再傳到她的四肢,久久不能自已。
望著杏眸里泛起了霧氣的少女,沈滄鈺握著她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吻,「這樣看你顯得挺傻氣的。」
挽夏眨了眨眼,霧氣凝結成水滴,落了下來。
她忙抬手拭去,壓著嗚咽反駁:「你才傻,美人沒有了,更難拉攏大臣了。」
沈滄鈺叫她給逗笑了,「靠裙帶關係,我都要瞧不起自己。」
兩人相視著低語,場面溫馨不已,被驚怔的大臣也漸漸回過味來了,看向自己的妻女不少人臉發熱。特別是嫡女庶女通通都帶在身邊的大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新皇應下甄選哪裡胡鬧,只是用來看清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心思的。都說帝王深沉,一點不假,只是一句話,就將他們這些臣子坑進去了。
那些身邊圍繞著妻女的大臣惶惶哀嘆,自己想投機取巧,卻怕是要誤了仕途。然後紛紛又去看左右兩位相爺,人家身邊除了夫人公子,哪裡有女孩兒家的身影,真真是腸子都要悔青。
而猜到帝王真正心思的大臣都緊張起自己以後仕途,完全忽略了挽夏是建元帝認下的義女身份。
沈滄鈺設宴,目的就是將挽夏名正言順,如今已昭告,他自然才不會多理會這些大臣心裡怎麼被他坑的發苦。人總是有貪慾的,但是貪慾過重的,他用起來定然是慎而再慎之。
一場大臣期盼的宮宴,最後叫他們苦不堪言,美酒佳肴落在他們嘴中都無滋無味。帶著心思來的貴女更是失落不已,整晚,羨慕的目光都落在帝王身邊那笑容甜蜜的少女身上。
***
新皇立後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不過小半月,便傳遍整個太明的大街小巷。
還在半途中的凌昊聽到消息,臉黑得似鍋底,帶著兒子不眠不休一路沖回了應天府。
蘇氏在看到黑黑瘦瘦的夫君跟蠟肉乾似的立在眼前時,險些沒認出人來,叫人打了水給他淨了面,這才敢認。
「他提親了?!」
「啊?」
凌昊洗過臉後,問妻子,蘇氏懵懵地看他。
「老子都不在,他怎麼就定下老子的女兒了!」
蘇氏又是傻傻啊了一聲。
凌昊心裡那個苦啊。
他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妻子居然連人提親都未曾有,就把女兒給人了!
「走走,把女兒叫來,我們回府去!」凌昊氣得臉色鐵青,可又捨不得對妻子說一句重話,只得將氣都撒沈滄鈺頭上去。
蘇氏終於回過神來,朝氣沖沖的夫君道:「人家如今是皇上了,還要提親的嗎?」
那不就是一句話,然後禮部按著流程再走納吉什麼的,還有先叫媒婆上門的?
凌昊無語了。
自古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是皇帝也不免了!
沈滄鈺那廝沒有親口問他,他就不承認!
趁他不在就將他女兒要家去了,門也沒有!
蘇氏低估了凌昊對此事的在意,就那麼被他帶著牽著女兒回了凌府。
沈滄鈺在見過凌昊後就知道他得鬧事情,也沒讓人攔著他,讓他順順利利出了宮。
三書六聘,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省略,先昭告天下,也是為了先堵凌昊後路罷了。接下來,他慢慢磨就是,他多的是後手,不怕凌昊拖著不讓小姑娘出嫁。
在皇宮已住了很長時間的溫嫻郡主回府了,據說是鎮國將軍不滿新皇,要悔婚。
只是一夜間,凌家要悔婚的風聲就在應天府傳揚開來,沈滄鈺聽到後哭笑不得。他這岳父怎麼那麼幼稚呢?
而馮相聽到這消息後,巴巴就找上門一探真假,凌昊聽妻子說養子曾為女兒險些被射殺在宮門,在見到馮相時心情也極為複雜。
如若女兒不是重生,皇宮那位也不是再活一遭的,指不定,他還真願意促成這一對。可如今,他雖是氣憤沈滄鈺行事過於倉促,卻萬不會再起其它心思。
於是,馮相再度失望而歸。
凌景麒得知老人還未放棄,除了苦笑也沒有別的辦法,也許過些時間,老人也就能想開了。
凌家要悔婚的事傳出第二日,沈滄鈺吩咐擺駕凌府,按著禮法帶著東西親自上門提親。
帝王親臨,凌昊也有些出乎意料,旋即只得黑著臉去迎駕。
沈滄鈺連龍袍都沒有穿,除了聲勢浩蕩的御駕,姿態擺得極低,在凌昊面前井然晚輩的作態。這叫那愛女如命的凌昊心裡終於好受些,可還是出了難題刁難沈滄鈺,並未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