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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他們有什麼話要說開的?!

    搞得他們好像有矛盾似的,兩人莫名對視一眼,皆起身相送。

    將老人送出院子,兩人再重新落坐,挽夏卻被怪怪的馮相鬧得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了。凌景麒皺了皺眉,沉默一會才問她:「你明日什麼時候進宮?」

    「一早,估計辰中時分會到。」挽夏答。

    辰中……明日不早朝,見帝後頂多也就半個時辰。

    「我巳初在宮門侯著你。」

    「大哥不是要上衙的,會不會耽擱事務。」

    凌景麒朝她一笑:「無事,送你出了宮再回去就是,不在乎那點時辰。」

    挽夏覺得也好,「那便勞煩大哥了,對了,近日來宮中可還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

    凌景麒低頭思索,「禮部忙得焦頭爛額,給太子妃的禮服好像出了些紕漏,皇后娘娘異常生氣,倒是太子替禮部擋下了。禮部尚書這才算保住了些臉面」末了他又補了句,「太子心情不錯,見人都是笑的。」

    他現在監國,又縫喜事,自然是心情舒爽的。

    挽夏撇了撇嘴,希望明日不要見著沈彥勛才好。

    「皇上……那兒呢?」挽夏喝了口茶,猶豫半會才問道。

    凌景麒對她小心翼翼的態度有些想笑,「你有什麼想問直管問,我知道的哪有不說的。」

    挽夏不好意思抿了抿唇,他道:「皇上我倒是三日前見過他,在他的寢宮,那時似乎還有兩三個妃嬪在後寢那,我將事情稟了便退下了。精神不錯,紅光滿面。」

    凌景麒說著,眼底卻是有著譏諷之色。

    挽夏心間也有著想法。

    她知道太子在給皇帝用丹藥,她兄長看到的皇帝紅光滿面,是藥效所為嗎?大白天的都召了妃嬪……也有些太糜爛了。

    她聽到這些,倒也不好再多問了,心中也有了個大概。

    皇帝還在用丹藥,性命應該還無礙。

    挽夏知道這些也盡夠了,便不再打聽宮裡的事,與凌景麒聊起了別的。挽夏本想早些告辭家去,馮相像是掐著時間似的,派人傳話要兩人陪用晚膳。

    挽夏抬頭看了看天色,一陣無語。

    外邊天還大亮,怎麼就提晚飯的事情了呢?

    凌景麒舒展的眉宇又擰在一起,他的祖父確實熱情得過於反常了。

    他想著,視線便落在少女那姣好的側顏上,心中『咯噔』一下。

    他有了個猜測,讓他心驚。

    「挽挽。」他站起身來,笑容溫潤。「你先回去吧,祖父那我擔著,你明日還要進宮,還是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這樣好嗎?挽夏猶豫,似乎太過失禮了。

    看出了她的想法,凌景麒又笑道:「走吧,我送你出府,沒有事情的。祖父會理解的。」

    如此,挽夏便也不再推拒了,大大方方跟著他到了垂花門。在快要上馬車的時候,挽夏突然回頭朝他道:「大哥,我看那邵家小姐挺不錯的。」

    那日見過邵盼芙後,她還在街上遇到她一次,見她在首飾店盯著一頂玉冠發呆。被發現後,面紅耳赤說要買給家中兄長。

    其實她哪裡要解釋這些,解釋了,人才會多心呢。

    後來,她就聽聞娘親說邵家似乎有意和馮家結親的,她再想到馮萱經常喊了邵盼芙到馮家作客的事,也就明白個中事情。

    邵盼芙應該是對她兄長有意的。

    凌景麒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這一句,怔了好大會苦笑:「別人不錯那是別人,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挽夏眨了眨眼,聽出了他意思。

    他不喜歡邵家小姐呢,還說得這般無情,若被邵家小姐知道,還不知道要多傷心呢。

    她就道:「總該是要叫娘親憂心你這些事。」

    凌景麒朝她一揖,臉上寫著你就饒了我別再說了的神色,這伏低做小的樣子倒把挽夏逗樂了。

    「總歸我是妹妹,管不了你。」說著,她朝他揮揮走,進了車廂。

    凌景麒望著出了門的馬車,喉嚨一片苦澀,是啊,她總是當自己是他妹妹。可他卻不是呢……

    他嘆氣一聲,轉身去尋馮相。

    別人都看出來了,她怎麼就還看不明白呢?

    他發現,凌家的每個人,似乎都有那麼一絲遲鈍。

    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章~~~額,爬走~~~~~明天見~

    ☆、第95章 2.1.1

    皇宮依舊是挽夏記憶中的樣子。

    琉璃金瓦,入目不是朱紅便是金色,迎著太陽,直刺得人眼發暈。

    她跟在宮人身後,神色平靜打量一眼,前往乾清宮。

    靠近那座莊嚴的宮殿,內侍尖尖的唱到聲劃破這片寧靜的區域,仿佛要穿透到雲霄。

    挽夏斂了斂神,拾階而上,聽得允許覲見後垂目入內,行至殿正中行跪拜大禮。

    她雙膝才觸及一塵不染的金磚,便感覺有人走到身邊,扶住了她手臂。

    她抬眼,最不想見著的面容清晰落入眸中。

    「挽挽可又見外了,兩年不見生分得行這般大禮。」高階之上的帝王聲音傳來。

    低沉而渾厚,在偌大的殿內留有回音。

    挽夏不動聲色抽回手,在太子的目光下,依舊深深叩首。

    「並非女兒與父皇生分,而是這些年來未能承歡膝下,心間惶惶。」她字字清晰,聲音似珠落玉盤般清脆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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