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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威遠侯要遞給韃國,帶有太子御印的親筆求和信在城裡廣發。
謄寫的求和信被派到大街小巷,再有如何構陷璟親王,致璟親王身死沙場一事也被一併傳揚。消息鋪天蓋地,像雪花一般,整個大寧都被這些信息給覆蓋了。
李靳修捏著謄寫的書信,用審視的目光去看戚安:「王爺呢?」
戚安沉默,李靳修手驟然握成了拳,眼中閃過一抹驚色。「王爺是還有什麼吩咐?」
「一切聽令凌將軍。」
「再擁何主?」
戚安又沉默了。
李靳修將手中的書信撕個稀巴爛,灑得一了地:「大寧衛怎麼處理。」
「我會親自割了威遠侯的腦袋,其餘的,不投者殺!」那些人,不死,也只會是禍害!
「韃國大軍怎麼辦!」
「我會領軍誓死抵擋,等待凌將軍的消息,韃國想攻城,必須從我們璟王衛的屍體踏過去!」
他們真正折了約四千人,還有萬餘人。
這是威遠侯想不到的。
他們王爺明知會有詐,怎麼會不留一手。
可是他們王爺為兄弟留了生路,自己卻……
戚安突然轉了頭,李靳修眼底也有著哀色拍了拍他肩膀:「你不是還沒有放棄?」
「不會放棄!」
高大的男子再度回過頭來,神色冷靜無比。
李靳修無聲嘆息,心想璟親王真是有一幫極忠心的屬下,明明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同時是羨慕,這也是璟親王有過人之處。
可惜了……
大寧第四日,風雲突變。
戚安在夕陽下殺紅了眼,天邊的彤雲交映著滿是鮮血屍體的大地,鮮紅的顏色刺目,卻也讓人興奮。
隨著他高喊一聲威遠侯叛賊首級在此,降者不殺,半日的殺戮終於都凝止了。
大寧士兵看著被他高高舉起的頭顱,腳一軟皆丟了兵器,威遠侯一眾親信將領亦被璟王親兵逐個擊殺,全都斬下首級掛於軍營大門。
韃國見大寧軍自己先內亂,欲強攻,卻被煞神一般的璟王親兵鎮得半步進不得。
哀兵必勝,他們意識到璟王戰敗一事反而成就了他這支精銳的部|隊,決定整軍再重新決策新的計劃。
而遼東那邊,凌昊以極蠻橫的姿態將韃國東真聯合的兩軍逼得節節敗退,因損失逐漸增大,韃國東真兩國將領將亦開始了相互指責。凌昊強攻的意圖便是要兩國將軍因敗仗產生罅隙,他才能更好一舉擊潰。
遼東軍戰勝的消息亦傳到了駐守在大寧前的韃國將領耳中,他們更加不敢輕舉易動,這讓戚安與李靳修有了更多的時間整頓大寧軍,威遠侯一眾身死的消息一絲風聲也沒有被傳出去。而寧王府在一夜間亦被戚安派人控制住。
凌昊得知戚安大幹一場後,舒爽得拍開一壇酒獨自坐在高處喝個精光。
他在知道璟王女兒的關係前,他曾想過與璟王也這樣坐著喝一次酒。如今,璟王叫人嘆息的事讓他明白,只要當權者動了讓你死的心,不管多久,都不會再消退。
他如今還在應天府的妻女,其實就可以證明。
反了吧,不管是誰,他都擁著反了!
不反,他與他的家人到最後也只是死路一條!
凌昊決了心意,在與敵軍交戰中等待蜀中的消息,並和戚安聯成一氣,慢慢將韃國與東真圍攏。
***
應天府。
當朝太子大婚將近,整個應天府的戒備越來越嚴,街上都是巡邏的帶刀侍衛,氣氛肅穆不已。連勛貴們都輕易不再出門。
凌家的馬車穿過沒什麼人行走的長安街,挽夏撩了帘子張望,對這樣的情形只是冷笑。
將那麼多大員勛貴的家眷召到應天府,如今卻又下了限令,皇帝與沈彥勛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她看了一會,清冷的街道讓人索然無味,便又放了帘子,安靜坐著往馮府去。
她今早接到了旨意,明日要進宮。
她心裡有些不安,便給凌景麒遞了信,上門尋他商議商議,看看宮中現在情形又是怎麼樣。也好過她兩眼抹黑的過去。
本來她回了京就該遞牌子進宮的,可她實在牴觸,便裝不知。結果是皇帝也未曾傳旨要見她,張皇后也沒有旨意,她自然更是安心呆著,不往那皇宮湊熱鬧。
她還以為要躲過去了呢,不巧離沈彥勛大婚還有三日,旨意就來了。皇帝下的旨,她不去也不行。
兩刻鐘不到,挽夏就來到了馮府,巧的是今日連馮相都早早下了衙,知道她要來還為她特意準備了茶點。
挽夏受寵若驚,連忙行禮致謝。
馮相看著她笑得很高興:「說句越矩的話,本相可是想將你當孫女的。」
自從上回見過挽夏,馮相就對她有種莫名的熱情,那種熱情來得很詭異。莫說凌景麒一頭霧水,挽夏也奇怪的。她不覺得自己那麼有長輩的。
凌家那老太太經常被她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
「能當相爺的孫女是我的榮幸才是。」挽夏順著老人家的話說,逗得老人又眯了眼哈哈大笑。
馮相心裡此時卻是想,把孫女換成四個字的才好!
「我這老頭子在這你們年輕人話也說不開。」馮相又和挽夏說了幾句,這便起身要走。「麒兒,好好招待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