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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8:47 作者: 槿岱
挽夏沒好氣:「你學不來那些非勉強自己做什麼,醜死了。」
原來閔雯依漸長,她娘親為了幫她說門好親也是豁出去了,請了好幾名教禮儀的嬤嬤,天天就關她在家裡學這學那。今兒能出門也是礙了挽夏親自送了貼子過去,才將人給撈出來了。
「我也不想啊。」閔雯依也憋屈死了,可她倔不過她娘,不對,應該說哭也哭不過她娘,骨頭也沒有她娘手裡的棍子硬。只能是憋屈了。
她說著一臉羨慕看著挽夏,道:「我怎麼就不是托生在了你家,凌伯父和伯母什麼時候強迫過你什麼了,想做什麼打扮做什麼打扮,想上街就上街。真真是恣意快活。」
哪就她說的那樣好了,挽夏聞言杏眸也暗了下去。這兩年她一直在留意朝堂和皇帝,皇帝對他們凌家依舊還有忌憚的,她父親為此在軍中也頗為難,又總是被派去應對兇險的戰事。這些與前世幾乎沒有怎麼變。
為此,她也只能是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午夜夢回總是凌家鮮血淋淋的一幕。她低落的想著,腦海里又浮起那張冷清的面容來,一時間心頭有細密的痛。
今年十四了,有些事再也拖不得,她該做決定了。
她神思正游離,突然又聽見有人喊一聲,那個她藏在心中熟悉的聲音。她想她真要是瘋魔了,居然還能產生幻覺,是被他先前喊的那一聲刺激到了吧。
她依舊垂眸給元寶輕輕梳著發,而她身邊已嘩啦跪倒一片。
「你這兩年不光年歲漸長,脾氣也見長。」
她才驚覺不對,有溫溫熱熱的呼吸就灑在她耳後,讓她心跳驟然加速。她忙得轉頭,只見俯身在她背後的人微微朝邊上側身,她感覺到雙唇似乎與他臉頰擦過。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松香、他高大的身形皆困攏著她,連明媚的陽光都被遮擋,似座大山那麼有壓迫力,而又帶著那麼明顯的侵略性。
兩年來,他第一次這樣突然入侵她的領地,帶著她所領教過的不容抗拒……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練完車回到家睡著了,最近年底了,工作壓力有些大,又成為了駕校留級生,更新不太準點,實在抱歉。呆槿會努力每天儘量碼多些。。。
☆、第74章 2.1.1
挽夏看著那眉目清冷的男子,四周好像突然變得靜謐。
沒有蟲鳥的鳴叫聲,沒有風吹枝葉的婆娑聲,連奔流的小溪都似乎靜止了,只有他帶來的壓迫感。這個眸光粲然若電的男子帶來的壓迫感。
挽夏莫名地想逃離,長長的睫毛不停顫動著,卻又努力做出鎮定自若的模樣。
「七皇叔謬讚了。」她終於不敵,挪開目光不再與他對視。
沈滄鈺笑一聲,聲音很輕,熱熱地氣息灑在她耳後,酥酥麻麻。
挽夏手捏成了拳,他已直起身,讓她感到壓迫的氣勢也隨之消失。她不由得抬頭去看他,他逆光而立,倒是看不清神色了。耳邊突然響起翅膀拍打的聲音,她餘光掃去,同樣是許久不見的白頭鷹落在她身邊,正盯著元寶看。
看到大鷹,挽夏臉色一白,想起兩年前她決絕那夜。
這一晃眼就兩年了……兩年來他不都是很安靜的嗎?彼此如同陌生人,彼此安好,這是她希望的,可他又那麼讓人措手不及的靠近。他想要做什麼?
少女眸光霎時變得銳利,眉宇間的惶惶化作警惕,就像滿身是刺的刺蝟。
沈滄鈺看著她,突然抵拳低笑,身上氣勢盡斂。此時起風動,吹起青年的袍擺,翩然若仙。
「凌挽夏,你帶貓出來,怎麼沒將那兩隻烏龜也帶出來。」
烏龜……挽夏神色沉了下去,他又拐著彎罵她。
戚安此時已經將閒雜人等驅得遠遠的,讓侍衛將這塊地方圍得不露一絲縫隙。
左右已無人能看見個中情形,挽夏嗤笑一聲站起身來,拍去沾在裙裾上的碎草:「是該帶出來的,它們看到七叔皇肯定覺得很親近。」
刀子嘴。
沈滄鈺又笑了兩聲,伸了手,挽夏早警惕著,往後一躲。可她到底慢了一步,感覺到腰間有什麼東西被抽走,再抬眼看去發現是那塊牡丹玉佩被他摘了去。
挽夏臉色更加難看了,耳尖也在發熱。
「既然都一直戴著它,怎麼還要躲我,都兩年了,你的氣就還沒有消?」他溫和地說著,唇角有著柔柔的笑意。
挽夏一時語噎,她戴著這塊玉是什麼心思,她自己最明白。就是狡辯,他定然也不會相信,而且他這話說得好像是她無理取鬧了兩年。
她皮笑肉不笑道:「七皇叔,兩年不見,您倒打一耙的本事漸長。」
「那就當鬧性子的是我,現在給你道歉了。」
「晚了!不稀罕!」
少女撇過頭,露出脖頸柔美的弧線,微風將她長長的髮絲吹得輕揚,稠密的發襯得她那片肌膚越發瑩白似玉。耳垂那點粉粉的顏色也越發明顯。
沈滄鈺看著心情似這晴翠的天,心頭也在發癢,仿佛被她長長的髮絲不停撓撩著。
他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隨後蹲下身再將它重新繫到她腰間。她本要躲避的,卻被他低聲威脅一句『敢躲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捋走你』,她也只能僵著身子在心裡罵句卑鄙,任他動作。
他手指很靈活,眼看著他整理好玉下的流蘇,挽夏才想要鬆口氣,他卻轉手又摘了她繡著石榴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