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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7:48 作者: 東方黃瓜
如果能讓她一直這麼笑,他願意付出一切。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幫它改名。」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喑啞。
楊惠惠收起笑,思索片刻道:「算了,它已經習慣了這個名字,就叫這個吧。」
低頭牽狗,「走吧,景小黑。」
氣氛前所未有的溫柔。
景峰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問道:「惠惠,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女人總在乎容貌,他一直不問,就怕刺激到楊惠惠。
楊惠惠心情不錯,聽到問話,不以為意,「當年不小心燒傷的。」
抬手摸了摸已經結痂的傷口,不在乎地道:「已經沒事了。」
景峰和她並排著一邊往內院走,一邊道:「我認識一名西域醫生,醫術很厲害,或許可以治好你的傷……」
楊惠惠淺淺一笑,掀起布簾道:「怎麼,會嚇到你?」
景峰連忙道:「不是的。」
楊惠惠摸摸自己的臉,「我覺得不治挺好的,如今拋頭露面,長得太好反而是種麻煩。」
心頭不免自嘲,果然,男人在乎的是她的容貌。
景峰重新出現,似乎對她戀戀不忘,結果依舊在乎的是她的臉。
胸口那點兒隱秘的高興,漸漸消失,心情也恢復古井無波。
景峰並不清楚她的不在意是真不在意,還是假不在意,但能敏感地覺察到她不想多談,便轉移話題,「蟲蟲為什麼叫蟲蟲?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民間說法,名賤好養活。」楊惠惠從善如流地跟著轉移話題,「蟲蟲剛出生的時候,別人取了很多小名,什麼狗蛋、阿牛……我覺得不好聽,也跟村裡的孩子重名了,剛好出生那日外面的蟲子一直在叫,於是乾脆取名叫蟲蟲。」
「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叫楊鈺。」
「楊鈺?」景峰儘量忽視那個「楊」姓,誇獎,「良質美玉,又有金鐵相助,剛柔相濟,極好。」
楊惠惠笑道:「他乾爹取的。」
男人一下子僵住。
楊惠惠沒理他,牽著狗進入內院,招呼楊寶寶。
楊寶寶一見媳婦兒,頓時汪汪大叫,尾巴甩得歡快無比,可惜被套著項圈,沖不過來,在原地蹦跳。
張媽媽和蟲蟲在一邊兒和楊寶寶玩兒,見此情景,蟲蟲眼睛一亮,「又有狗狗!」
兩條小短腿兒快速跑到楊惠惠身邊,伸出小胖手摸景小黑。
景小黑溫順地低頭任摸。
蟲蟲摸了一會兒,抬頭看到景峰,嘟起嘴道:「你怎麼又來了?」
景峰迴過神,儘量平靜下心情走到蟲蟲跟前,彎腰道:「你不要玉佩了?」
「要!」蟲蟲伸出小胖手。
楊惠惠見了無語,生怕他養成討東西的習慣,冷著臉訓斥,「不准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她平時溺愛孩子,蟲蟲根本不怕她,繼續伸著手討要。
景峰從腰間解下玉佩遞給他,蟲蟲歡天喜地地接了離開。
楊惠惠生氣,「有你這樣的?萬一蟲蟲向其他人討東西怎麼辦?」
景峰摸摸鼻子,理不直氣不壯道:「我不是別人……」
楊惠惠怒道:「在他眼裡,你就是個陌生人!」
男人的唇微微抿起,片刻後又儘量若無其事地笑起來,「以後會慢慢熟悉的。」
那表情讓楊惠惠一滯,原本打算讓蟲蟲把玉佩還給他的,最終選擇了沉默。
張媽媽和小阿牛已經看出了點東西,畢竟兩人並未刻意隱瞞。此後景峰訓孩子教孩子,他們都依著景峰來。
這男人一看便出生高貴,氣勢不凡,也不知什麼來頭,他們不敢得罪。
楊惠惠對此也保持沉默,更讓兩人肯定了某些猜測,心下駭然——也不知老闆娘的身份到底如何。
這小小的酒坊,竟然臥虎藏龍。
更讓他們糾結的是,既然有了景峰,那秦老闆又是怎麼回事?
萬一秦老闆回來……
他們既期待又覺得害怕。
景峰住在了院子裡,每天老實地跟著楊惠惠一起打酒賣酒,仿佛一名普通的長工,空閒便教蟲蟲認字讀書。
經過他訓練,蟲蟲再也不敢在飯桌上胡鬧,因為胡鬧,景峰真不會給他飯吃,連娘親都不幫他。
嗚嗚嗚。
在此期間,景峰極力靠近楊惠惠,也如他所願住進院子,得到七天的居留,可不知為何,他覺得楊惠惠比剛見面時冷淡了許多。
若有若無的距離感,讓他把握不住,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他已經很小心,很聽話,楊惠惠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問楊惠惠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楊惠惠通通微笑搖頭。
景峰面對著看似溫和實則關閉內心的楊惠惠,升起無力感。
如此過了幾天,半夜裡,蟲蟲忽然發起了高燒。
小孩子經常發燒腹瀉,任何一位家長都為此操心過,每一次都依舊惶惶。
楊惠惠擔憂得不行,大半夜的敲了小阿牛的門,讓他去請大夫。
小阿牛憂愁地告訴她,「要不等明天一早吧,太后娘娘快要大壽了,京城宵禁,不得在外亂轉。」
若惹了官兵,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那些守衛官兵,除了俸祿,最大的收入來源便是勒索,逮著羊哪有不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