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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6:01 作者: 藍揚/藍颺
    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再無望的現實再惡劣的處境,比起失去主人的痛苦和即將被別人占有這幅屬於主人的身體的無力,難道還能再讓他更加無望一點兒麽?

    他無聲苦笑,整個人卻慢慢鎮定下來,勉強站立在那裡,身子卻挺得筆直,整個人都重新陷進了那種絕望之後的漠然冷淡里。

    蘇南冷眼看著他的反應,覺得這會害羞的男人前前後後的轉變非常有趣,於是決定出手幫幫他。

    而後,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忽然兜頭罩過來披在他身上,身體接觸到布料的感覺讓君玘[微微詫異,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蘇南看著他那蒼白中帶著一種很難描述的韻味的臉,又微微怔了一下。

    然後真心覺得,長得這麽好看的一個人,給那三個肥佬糟蹋,可惜了。

    於是他走過去,在對方面前站定,挑挑眉,樣子很不以為然地斜著眼睛看他們,「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喜歡你們,你們再這麽追著也沒意思。而且你們三個人玩這一個,也實在無趣得很。」

    「甜不甜老子自己說了算,你算個什麽──」

    難聽的話還沒罵出來,就被旁邊虎視眈眈的保鏢不由分說地狠狠甩了一巴掌!

    蘇南根本就沒理會這些,只我行我素地逕自說下去,「所以我看不如這樣,我把那三個男孩子讓給你們,你們到七樓去快活,把他讓給我。」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除了他本人之外的所有人幾乎都變了臉!

    連君玘都忍不住詫異。他用帶著探究的不信任目光轉過頭去看蘇南,接著就聽見旁邊他那幾個朋友出聲抗議,「阿南,你不是來真的吧?!你都給出去,我們怎麽辦?」

    「再上去找幾個更好的不就完了?費用記我帳上。」蘇大少爺自顧自地說完解決方法,然後微微轉動視線,挑著眉毛居高臨下地問那主管,「這樣可以吧?」

    可以麽??

    當然可以!!

    不用俱樂部出面就解決了問題,不免單不賠錢甚至還有得賺!這種事情說不可以都應該被打回原始社會重新進化一百遍!

    蘇南得到滿意的答案,然後揮揮手,被當做貨品般交付出去的三個漂亮少年過去得不情不願,經過君玘身邊的時候,都不忘用餘光狠狠地瞪他幾眼。

    而那之後,蘇南打發走了自己的朋友,找了個侍應生讓他帶自己到這男人的房間去。君玘!戒備地站在原地,被身後主管往前推了一下,卻踉蹌著重新站穩,仍舊沒有挪動一步。

    這時候蘇南都快走到轉角了,回頭看他沒跟上來也不多說什麽,只無所謂地聳聳肩,「或許比起我,你更喜歡剛才那三個肥佬?」

    君玘身體微不可查地震了下,卻什麽也沒說。只是皺眉看了他一眼,靜默片刻後,一語不發地舉步跟了過去。

    第四章 當潔癖男遭遇MB

    君玘身體微不可查地震了下,卻什麽也沒說。只是皺眉看了他一眼,靜默片刻後,一語不發地舉步跟了過去。

    ──

    不大的房間裡床的四周調教工具散落一地,剛才混亂中裝潤滑劑的瓶子被撞翻了,帶著黏性的透明液體順著被浸透到飽和的床單慢慢滑下來滴落在地上,在地板上形成一大片膠狀水漬,床上床下一片凌亂不堪。

    蘇南有潔癖,這場面讓他看得噁心。

    於是皺眉停在門外,神色頗有些不快的對領他過來的侍者吩咐,「不進去了,你給他換個房間。」

    「重景聲色」地下兩層的所有房間都是一樣的,此刻這位惹不起的二世主開口,帶路的小男生立刻忙不迭的點頭,接著輕車熟路地把蘇南讓進了旁邊的一間空著的房間。

    蘇南在此之前從沒進過七樓以下的房間,這時候走進去才微微有些詫異──這些房間裡的擺設竟然都是一樣的。

    不過沒人住的房間倒是很乾淨,蘇南在床上坐下來,然後看著那個搖搖欲墜卻還冷著一張臉默不作聲跟在身後走進來的男人,「你有什麽東西需要搬過來麽?讓他幫你。」他說著就朝旁邊的侍應生抬了抬下巴示意,輕車熟路的架勢有如在使喚自家傭人。

    君玘站在門口往裡一點的位置上,靜靜的搖了搖頭──除了耳朵上那枚耳釘之外,他再沒有什麽其他的私人物品了。

    本來在從月光島出來的時候這枚耳釘也是要被拿掉的,是他拼命求了向東陽才得以保留──這耳釘是蕭九離給他的標記,是他主人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是他的命。

    蘇南當然不知道君玘曾經的故事,看見他搖頭就揮手讓一直等在旁邊不敢走的侍應生退下去,等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了的時候,大少爺把目光放在這男人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著那些掛在他身上的亂七八糟的工具和觸目驚心的血跡就覺得礙眼,於是又嫌棄地皺了皺眉,「去洗澡,把你身上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都摘乾淨。」

    君玘看看他,轉身默然無聲地走進浴室。

    打開淋浴的時候,身上細小的傷口被水一澆,越發疼的讓人難以忍受──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曾經跟在蕭九離身邊的時候,他的主人下手都是極有分寸的,從來不會把他弄得這樣鮮血淋漓。

    可是在這裡,沒有主人,只有他自己。在這個聲色場所里,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又或者說,他屬於每一個人。年紀大了的他剩餘的可利用價值不多,所以只要客人推開這個房間的門,為了獲得快感,就可以肆意玩弄傷害。沒有誰會來照顧他的身體和感受,因為誰也沒有義務來保護一個公用的玩物。

    像「重景聲色」這樣的地方大概就是年齡大了的性奴最後的歸宿,曾經以為自己能逃脫,沒成想,命運最後竟然是一這樣殘忍的方式硬生生把他拉回了現實……

    摘掉身上剩餘鱷魚夾的過程是可以忍受的,最棘手的是那根插在分身上的那根尿道按摩棒。這東西剛才被硬生生的捅進去,早就弄傷了身體裡脆弱的甬道,現在再把這東西硬生生的拿出來,無異於將那樣敏感的地方再狠狠的折磨一次……

    這種事情,藉助外人的手會比自己來省些力氣也好受一些。君玘是個懂得趨利避害的人,只是就算他願意,外面那個年輕男人也未必肯幫忙。何必自取其辱?

    於是他左右看看,拿過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折好咬在嘴裡,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單手扶著梳洗台借力,單手慢慢握住深陷在分身裡面的只剩下拉環的按摩棒,一邊輕輕的旋轉著一邊緩慢的向外拉──這是個很有技巧的方式,在減輕向外拉扯帶來疼痛的同時也給自己一個適應這種銳痛的時間。

    可即便這樣,這樣把那東西拿出身體的過程還是讓君玘吃盡了苦頭。他整個人都在抖,抓著梳洗台的手指指節都泛青了,等到那個東西的一半終於離開身體的時候,他甚至再也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

    跌倒的震顫波及到那個最脆弱的地方,強烈的疼痛逼得君玘眼前發黑連氣都喘不上來,但是那樣的動作卻不能停下來。這種疼痛不能等,一旦停下來緩上一口氣,接下來的疼痛就會仿佛被疊加了一樣,越發的讓人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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