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教訓,自作主張的警告
2023-09-24 16:56:48 作者: 指尖蒹葭
「難怪長公主有恃無恐,原來早已知道有人保護。」南宮桃夭忽然展顏笑了,卻不知是在笑玉琬琰還是笑她自己。連玉琬琰這個嫁出去的公主都知道,而皇帝卻沒有告訴她,想來也是防著她吧。
「他為你而死,你就一點都不為他傷心嗎?你不後悔利用他?」玉琬琰微微蹙眉,為何她在南宮桃夭的臉上只看到了憎恨和怨憤?
南宮桃夭聞言慢慢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撫了撫有些凌亂的鬢髮,冷眼看著地上的穆夜。一字一句地道:「一個奴才而已,辦事不力,死不足惜。本宮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至於後悔,倒是有一點,不該用如此沒用的人。」
看著南宮桃夭那強自笑著的模樣,玉琬琰心情沉重,不由勸道:「桃夭,權力真的沒有用。它不會給你帶去快樂與幸福,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好好對待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對待陛下?我千里迢迢嫁到這裡,想著不管怎麼樣,只要我真心對他,他就會被我感動的。可是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事,只不過說了你一句壞話,就被他斥責。和你相比,他更在乎的人是你。你說我怎能容你?」南宮桃夭笑出了淚。
「該說的我都說了,所有的結果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玉琬琰最後看了眼南宮桃夭,抬步踏出了玉坤宮,只聽她的聲音自殿外傳來,「皇后娘娘遇刺受驚,雖無大礙但驚嚇不輕,即日起在玉坤宮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再傳御醫來為皇后娘娘會診。」
「是。」外面的人齊聲回道。
偌大的宮殿只有南宮桃夭一個人了,冰冷的地上躺著穆夜。她聽著玉琬琰的命令。緩步走到他的身邊緩緩跌坐在地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默默落淚……
而此時的玉啟琛自然也得到了南宮桃夭那邊的情況。
「阿姐沒事吧?」他開口,坐著的動作不變,淡定自若。
「回陛下,長公主無事,如今已經出宮了,只是皇后娘娘受了驚嚇,長公主下令派御醫過去為皇后娘娘診治。並且不許任何人打擾皇后娘娘的休養。」宮人躬著身子回答道。
「朕知道了,給皇后送點東西去吧。」玉啟琛吩咐道。對於玉琬琰的處置他覺得很好,是時候讓她吃點教訓了。本以為她會幫他留住阿姐,沒想到竟然自作主張要殺阿姐。若不是因為她是皇后,他定會處置了她,如今不去見她也算是給她警告吧。
而此時出了皇宮的玉琬琰直奔北城門,馬車不停,滿心的擔憂。
她不親眼見到他,始終不放心。他拖著半殘的身子居然還敢跑去打仗。看她見到他怎麼教訓他。
馬車直接停在城樓下,玉琬琰下了馬車便上城樓了。
「王妃您別急,王爺沒事。」紅菱立即上前扶住玉琬琰,一邊走一邊勸道。
玉琬琰腳步不停,登上城門問了一下士兵,得知白廉在角樓。便獨自走了過去。
白廉依舊一身墨綠色的錦袍,坐在書案前認真地看著軍報,也不知是看得太投入還是他的警覺性下降了,他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玉琬琰放慢了腳步,視線在他的臉上留意了一下,發現他臉色還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過來了?」白廉發現了她,有些意外,立即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
玉琬琰順勢甩開了他的手。壓下心頭對他的擔心,涼涼地看著他,略帶質疑道:「你明明知道我進宮的話就很難回來了。為什麼不阻攔我?不,你有阻止,可最後還是讓我進宮了。不僅因為皇宮裡安全,更重要的是我就沒辦法阻止你來這裡了,對不對?」
白廉一愣,知道她是生氣了,趕緊哄道:「白澤數日沒有休息了,我必須過來看看,順便讓他休息一下。不過你放心,我身體很好,還可以扛米袋子呢。」
玉琬琰白了他一眼,直接上前給他把脈,眉頭緊皺,更是氣得想哭:「這哪是很好啊!你不許勞累了。立刻給我去休息。」說著就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白廉微微搖了搖頭,拉住玉琬琰的手,看了眼一桌子的軍報:「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了便休息,好不好?」
「你根本都不聽我的……」玉琬琰在一旁坐下,故意擺出一副生氣著急的樣子。
白廉上前抱住她,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溫柔哄道:「琰兒,你了解我的,我現在真的不能鬆懈。等到戰事結束,我帶你離開京城,去你想去的地方可好?」
「真的?」玉琬琰仰頭看他,淚眼汪汪,楚楚動人。
「自然是真的。」他心神一動,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的瓊鼻。
「那我幫你吧。」玉琬琰走到書案前,整理起了這堆軍報。她早點幫他做完這些,他就可以早點休息了。
有了玉琬琰的幫忙,白廉處理起來倒是快了不少,而且全程都攜著溫柔的笑容,畢竟與她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美好的時光。
傍晚的時候,白澤過來了。
「義父,我來了。」
白廉放下最後一份奏報,揉了揉眉心,吩咐道:「你去把士兵的隊伍重新調整一下,有受傷的安排到後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是。」白澤應聲,看著白廉微微發白的臉色,「義父,您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澤兒便是。」
玉琬琰看向白廉,目光裡帶著幾許擔憂。
「走吧。」白廉朝著她伸出手,輕輕一笑,微白的臉色俊逸無雙,透著一種病傷的美,依舊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天色見晚,柔和的夕陽籠罩在城牆上,看著城外那蕭條的秋冬之色以及地上那殘留的血跡,落在眼中顯得無比淒涼。
玉琬琰推著白廉走在城樓上,本想帶著他直接回府,可她知道他根本不放心這裡,就與他去了營帳。
「琰兒,謝謝你。」白廉剛剛坐下來,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玉琬琰沒有理睬他,知道他指的是讓他留在軍營的事情。取來藥箱,她拉起他的手靜靜把脈,一顆心隨著他的脈象越來越往下沉。
雖然這一次他醒過來了,可他的身體卻是虛弱至極,根本禁不住下一次的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