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假象,金玉其外敗其中
2023-09-24 16:56:48 作者: 指尖蒹葭
為了避免二人的尷尬,玉琬琰走出了房間,笑得莫名古怪。
玄雨之前就聽到了屋子裡的聲音,此時見玉琬琰一臉的笑容,更是滿心的高興:「王妃,主上醒了嗎?」
「嗯。對了,咱們府里有男的嗎?」玉琬琰偏頭看向玄雨,在桌邊坐了下來。
玄雨愣了一下,看了眼屋子的方向。納悶的看著她:「王妃的意思是……」
「伺候王爺換衣。」玉琬琰的心情很好,想到剛才房間裡他的彆扭模樣,更是捂住了嘴巴想笑。
玄雨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連連點頭道:「是,屬下這便去安排,主上的隱衛便可伺候。」
玉琬琰點了點頭:「我去看看早飯。」
秋日光景爛漫,空氣怡人清新,因著心情大好,看到的一切仿佛都是那麼的完美。
院子裡擺了桌凳。桌子上準備了精細的早餐。
玉琬琰讓人準備了一張輪椅,讓隱衛扶著白廉坐上去,然後在他的腿上蓋了一條毛毯,便親自推著他走出了屋子。
他的手腳無法動彈,她便事事親力親為。
「我的意思是在房間裡就好,你偏偏要出來,這會兒讓下人們都瞧見了。」白廉微微蹙眉,瞥了眼院子裡低著腦袋的下人。
「瞧見怕什麼,我照顧我丈夫,關他們什麼事。」玉琬琰笑著端起一碗粥,滿是情意的眼眸早已被滿足淹沒,「張嘴。」
白廉拿她沒法子,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便由著她來了。
玉琬琰一邊餵一邊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出來:「玉蕭景被南世子殺了,不過我查過了,是玉蕭景心術不正在先,所以我就想辦法將南世子救出來了。還有你手裡的官員,已然全部被停職留用。昨天王府還遭遇了刺客。」
白廉微微點了點頭,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官員停職是你的主意吧?」
「嗯,他們並無過錯,也沒有做過什麼徇私舞弊之事,不應該背負罪名被皇帝誅殺。」玉琬琰回答道。
她總是這麼善良。白廉看了她片刻,又問:「刺客是陛下安排的吧?」
玉琬琰放下了手裡的碗,低頭輕聲道:「刺客都是江湖上的人,一百多人無一活口,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想應該就是他安排的。」
「他進步倒是快,殺伐也算是果斷。」白廉竟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差點就成功了,你還笑!」玉琬琰忍不住拍了他的腿一下,滿是焦急地看著他。如果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一定多打幾下。
白廉笑容溫和,反問道:「不管如何,他成熟了很多,也進步了很多,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玉琬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撇了撇嘴,重新夾了一塊糕點給他吃,擔心道:「現在最大的敵人是燕塵了吧,他應該很快就到京城了。」
白廉一愣,略帶訝異地看著她。
「我收到了花無心的密信,也分析了一下形勢。我覺得燕塵的目的不會那麼簡單。」玉琬琰道。
白廉斂了幾分心神,問道:「玉承興在哪裡?有送他回去嗎?」
「還沒,他依然在館驛之中。」
白廉若有所思地道:「讓玄雨安排吧,將玉承興送回去並助他拿下王位。」
「你有這麼大的把握能成功?」玉琬琰看著他一臉乾坤在握的樣子,滿是不解。他在黎州的勢力也這麼大了嗎?看來黎州也早已在他的計劃之中了。
白廉自然瞧出了她的疑慮,便解釋道:「黎州的百姓本就對黎王怨聲載道,若是他的大軍傾囊而出,推翻的話自然十分容易。」
「原來他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計劃之中。」玉琬琰佩服又心疼地一笑。他似乎考慮到了一切,為什麼就不為自己考慮呢?
感受到她忽然落寞的情緒。白廉不由得擔心起來:「怎麼了?」
「沒什麼,風迷了眼睛。」玉琬琰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將那不該出現的淚水憋了回去。「可我還是不太明白,黎州雖然閉城不通外界,可一直發展很好。上繳國庫的稅賦總是比其他地方多,怎麼會有民怨?」
白廉慢慢搖頭:「你可知黎州為何一直封閉?是因為他們一直做著耗盡黎州資源之事。長年下來,如今的資源已然出現匱乏之象。若是再長此以往下去,黎州將會成為一座人人自危,甚至是互相殘殺的死城。」
玉琬琰聽得心頭一驚,秋風拂過,更添蒼涼。
原來黎州不是外界以為的那樣,這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意思嗎?
「所以,在一切蕭索敗落之前,要在最強盛的時候做一些宏圖偉事。」白廉淡淡地道。
「原來如此。」玉琬琰恍然大悟,附以諷刺一笑,「外界不知黎州內部情況。從黎王上繳的稅賦來看,黎王都是給外界一種治理有方的感覺。有錢便會讓天下百姓羨慕,這也是一種得到民心的方法。」
白廉慢慢點頭:「所以燕塵與黎王合作的話,一個是賢名在外的未來仁君,一個是戰功赫赫的將軍王,百姓自然不會牴觸這樣的人統治天下。甚至還會認為那才是他們的未來。」
「那你真的能打贏他們?」被白廉這麼一分析,玉琬琰更加擔心了。對方的配置有點強,他會是對手嗎?
「萬事皆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白廉鄭重地看著她,似是在對她承諾什麼。
「是我們一起盡力。」玉琬琰握住他的手,認真地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有我陪著你了。後面的事你教我去做好不好?讓我們一同面對。」
白廉深深地看著她,薄唇微揚,正要說什麼,玉琬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什麼感謝抱歉的話。」玉琬琰輕聲開口,慢慢地趴在了他的雙腿上。
「好。」他應聲,想抬手去擁住她,暗暗使力之後卻依然無法動彈。到底怎麼回事?他要永遠這樣了嗎?
「白廉,你知道嗎?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甚至是覺得慶幸的。只要你還在,就夠了,別的都不重要。」玉琬琰握住他的手,溫柔的聲音好似春雨灑落在他的心坎上,仿佛將那株愛意的青芽更深地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