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破滅,命不久矣謀天下
2023-09-24 16:56:48 作者: 指尖蒹葭
玉啟琛定定地盯住她的眼睛片刻,在確定她似乎並沒有騙他之後,忽然一把抱住了她:「阿姐,對不起……」
玉琬琰任他抱著,沒說話,深深地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已然一片清明。
「阿姐你坐。」玉啟琛連忙扶著她坐了下來,給她遞去一杯水,然後蹲在她的面前仰頭看她。「阿姐,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只是太害怕了而已。母后去的早,是你一手將我帶大的。如果連你都離開我了,我做不做這個皇帝又有什麼意義呢?」
玉琬琰心頭動容,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都處理的非常好,阿姐很欣慰。至於你說的沈泊謙的事情,我只是覺得告訴你沒意義。因為我也沒有揭穿他。」ネネ
「那他身中寒毒可是真的?」玉啟琛疑問。
玉琬琰壓著心頭的痛意,微微點了點頭。
「那他命不久矣的傳言呢?」玉啟琛又問。
「也是真的。」玉琬琰點頭應道。
玉啟琛目光一深,一縷冰冷的殺意從他的眼中閃過。
他緩緩地站起身,在桌邊坐下,思考道:「這麼說的話,大婚之日也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也是最好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都命不久矣了,還謀這天下有什麼用?」玉琬琰無力一笑,有點自言自語的意思。
「這個阿姐得問攝政王了。」玉啟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瞥了眼殿外的玄雨,「阿姐,近段時間可能會有什麼意外和危險,我希望你能進宮住。」
玉琬琰收回神思,看向玉啟琛說道:「不用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至於陛下既然已經知曉了一切,相信你應該有所部署了。不過我建議此事暫時別傳揚出去。若是逼急了他,後果難料。」
玉啟琛垂下了腦袋,面露憂色。
「如今護城軍和禁軍都在陛下手中,倒也不必太過擔憂。」玉琬琰道。
提到這茬,玉啟琛抬起了頭,目光微閃,帶著一點好笑:「護城軍不是一直在阿姐手中嗎?阿姐怎麼忘了?」
玉琬琰一愣,這才想起護城軍的事情。自從在白廉的手裡要過來,她想著暫時先不給玉啟琛。等她把人手都安插好再交給他,沒想到一趟生死谷回來就忘記了。
「確實忘了,回頭我便讓人給陛下送來。」看著玉啟琛那帶著防備和提醒的目光,玉琬琰忽然有些心痛。這種不被理解,甚至是懷疑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不用,阿姐留著也是一樣,我知道阿姐管的很好。」玉啟琛恢復往日的陽光笑容。
「那我就不打擾陛下休息了,我先回去了。」玉琬琰站起身說道。
「中秋節的宮宴,阿姐可以來嗎?」玉啟琛主動扶起了她。態度真誠。
玉琬琰看著他徵求她意見的模樣,說不出拒絕的話,便應道:「好,我知道了。」這孩子已經與她生分一些了,她要是再拒絕他的話,恐怕就真的心有芥蒂了。
「阿姐慢走。」玉啟琛目送著她步出了大殿。唇角露出一絲深邃的笑意。
玉琬琰並未立即出宮,而是去看一下太醫開給玉啟琛的藥方,微調了一下裡邊的一味藥便出宮了。
玉啟琛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她這些天的平靜日子,她甚至有一種被置入雲霧的感覺,茫茫然竟不知如何自處了。
回到攝政王府,玉琬琰讓人將護城軍的兵符給玉啟琛送去了,然後獨自在房間裡呆了很久,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想了什麼。
直到傍晚,扶桑過來找她請晚上的平安脈。
「王妃,奴婢打聽到焱石和焱水了。」扶桑收回把脈的手。正色看向玉琬琰。
玉琬琰一愣,立即收了心神:「快說,它們是什麼?」
「焱石便是火山中的岩漿。而焱水則是火命女子的鮮血。」扶桑定定地看著玉琬琰,目光平淡。
「什麼是火命?」玉琬琰問。
「奴婢只知她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女子,具體的奴婢便不知了。」扶桑微微搖了搖頭。
玉琬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焱石是火山岩漿,那怎麼可能弄到呢?太危險了。」
「這個採藥師說有法子弄到,不過需要重金。」扶桑如實說道。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取到我要的東西,多少錢都可以。」玉琬琰擺了擺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扶桑點頭道:「那火命女子呢?」
「這個我自己想想辦法,你讓他速度一些,越快越好。」玉琬琰叮囑道。
「是,奴婢這便去找人安排。」扶桑應聲而退。
玉琬琰的目光隨著扶桑而去,漸漸地落在天邊的夕陽上。那通紅的霞光仿佛那滾燙焦灼的岩漿,灼傷了世間萬物。
要想抵制寒毒,以灼熱抗之,倒是符合她一貫思路。岩漿確實是沸騰滾燙的,取出來會立即冷卻成火山岩,與焱石的意思倒是一樣的。
可是女子的血有什麼用?還是火命女子的血。這個就有些故弄玄虛了,不過先查一下也可以。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白廉,玄雨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所以連她也不知道白廉去了哪裡。
「公主,歇了吧,想來王爺要處理重要的事,今晚不能回來了。」沐槿勸道,她又將床榻整理了一下。
「我再等一會兒吧。」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回府之後,她就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算起來,白廉已經很久沒毒發了吧?今天……
正胡思亂想著,外面傳來了白廉冷清清的聲音:「王妃還未休息?」
玄雨在立即上前回道,聲音里透著幾分波瀾起伏:「是,王妃在等主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沐槿趕緊去打開房門,笑意盈盈地迎接道:「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公主等了您許久呢。」
「下去吧。」白廉淡淡擺手。
「是。」沐槿福身告退,將房門關上。
玉琬琰坐在桌邊,見他走了進來,壓著心頭的關切,定定地看著他走過來。他的臉色似乎如往常一樣,可那淡薄的唇卻是透著些許的蒼白,失去了原本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