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龍椅,望而莫及的皇位
2023-09-24 16:56:48 作者: 指尖蒹葭
玉琬琰站在高高的玉階上面,面無表情地看著群臣有秩的走出大殿,那種高高在上,俯瞰整個大殿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好像讓人不由自主便有一種尊貴無限的巔峰之感。
「公主不打算去看熱鬧了?」白廉端著一杯淡酒,目光淺淺的落在酒杯上。
玉琬琰聞言,收回了神思。她轉身重新在玉啟琛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一雙公筷自顧吃了起來,淡淡一笑。反問道:「王爺還想讓更多的人看見你畫的這隻小貓嗎?」
「本王既然畫了還怕別人看嗎?」白廉唇角一勾,輕抿一口酒,帶著谷香的味道滲入咽喉入腹。立即生起一股火熱的暖流。
玉琬琰點頭一笑:「就是知道王爺不怕看我才出來炫耀一下的啊!對了,那個南世子似乎變了很多嘛,和以前一點都不像了。」
白廉微微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殿外的人影,若有所思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識時務者為俊傑。聰明人總會順勢而變,公主不也是嗎?」
「沒錯,但真正的聰明人永遠不會任人擺布言聽計從。」玉琬琰忽然抬起頭,冷冷的目光看向白廉。
白廉輕笑一聲,滿是不屑地看了眼玉琬琰:「那也得看看他的實力。好了,公主不想看熱鬧那本王便去了。」說罷起身,抬步往外走。
「白廉,你是不是想當皇帝?」玉琬琰看著他料峭挺拔的背影,直接回了這麼一句話,然後緊握住手裡的羅帕,心裡有些後悔問這麼一句話。
果然,白廉突然停止腳步,在夏日熾烈的陽光襯托下,他的身軀似是更加顯得冷峭筆直,充滿了無形的威壓。他緩緩地轉過身,笑看著玉琬琰,一字一句的說道:「公主認為……有人不想做皇帝嗎?」
對上他的冷凜目光,玉琬琰本能生出一股退卻與心寒之意。可她卻倔強的迎上他的眼:「一定有。為博紅顏一笑棄江山的也不在少數吧!」
「倒也的確是有,玉秦便曾經有這樣一位皇帝。」白廉抬起腳步步上玉階,「不過要本王放棄江山得先有一位紅顏吧,難道是公主嗎?」
玉琬琰從位置上起身,迎著白廉走了過去:「你如果篡位弒君定會天下大亂,到時戰爭不斷,死傷的都是無辜的百姓與將士。」
「沒錯,可那又如何?但凡是戰爭必有死亡,如果僅因為這個而放棄征戰。豈不是本末倒置?」白廉很快便來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嘲諷笑道,「若是公主真的怕戰爭死人,就讓陛下把皇位傳給我便是了。」
他的腳步不停,玉琬琰儘管已經迎難而上,卻依舊在他強大的氣場下步步後退,退無可退時腿一軟直接坐在了龍椅之上。
「公主覺得坐龍椅的感覺如何?」白廉微微俯身。
「一般般吧!不過是一張比較豪華的椅子而已。」玉琬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偏過頭故作堅強。
白廉薄唇一揚。側身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掃過大殿下面所有臣子的位置,說道:「公主得想像一下百官跪地山呼,天下任你操控的情形,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嘛!」
玉琬琰心中一沉。腦中竟然不由自主跟著白廉的話音而幻想了起來。
「萬人之上,手握生殺大權,這樣的位置誰不想坐一下呢?」白廉的聲音輕飄飄響起,帶著點循循善誘的迷惑之色。
玉琬琰心神一凜,迅速調整心態,涼涼地道:「我喜歡的是山間小築,夫妻平淡的日子,我想多數百姓都嚮往這樣的日子吧。」
「的確是大部分百姓想要安定平靜的生活,只因他們望而莫及罷了。試問。若是給其機會,可不會像本王這般好脾氣哦!」白廉似笑非笑地說。
玉琬琰再也說不出逞強反駁的話。白廉說的沒錯,但凡是可以觸及到皇位的人。又有幾人不動心?想起原本的那個玉長公主,其實她也是對這個皇位趨之如騖的吧。
「好了,外面都在等著我們了。公主洗把臉出來吧。」白廉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溫聲對她說了這句話,便起身走了出去。
玉琬琰痴痴地看著白廉走出了大殿,她卻依然坐在赤金的龍椅上,腦海里儘是白廉的話語。
其實她很清楚,白廉說的有道理,沒人可以在皇位的誘惑下坦然處之,甚至是放手。如他所說,他沒有直接搶奪已是很大的克制了吧。
前路迷茫,但求人不如求己,每個人都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去達到終點,儘管過程會很艱辛。但努力了,便不會有遺憾。
玉琬琰去了一下偏殿,重新洗一下臉,再補上妝便去了大殿。
殿外的廣場上,按照官位的高低站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猶如大軍出征。
在隊伍的最前面,南世子筆直地站在那兒,正對玉啟琛磕頭行禮。
玉琬琰走到了白廉的身邊,如他一般面無表情的站著,似是兩個陌生人。
一番禮節過後,鑼鼓齊鳴,號角長響,百人的隊伍便開始浩浩蕩蕩朝著宮外走去。
此去西羌來去得三個多月,也不知那時的京城又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
待眾臣也散去之後,玉啟琛來到了玉琬琰身邊,笑著說道:「阿姐,晚上留下來吃晚膳吧。」
「好,反正回去也沒事。」玉琬琰輕輕點頭,看了眼沒作聲的白廉。
「那我們走吧。對了,我最近學了一種棋,十分有趣。阿姐,我帶你去看看。」玉啟琛說著拉起玉琬琰的手,直接走向御書房。
白廉眼光平淡地看著那姐弟倆的身影,眉頭隨著天上的雲彩一般時舒時展。他轉身,慢步走上了高高的宮牆,負手而立,向遙遠的南邊眺望。
「攝政王很期待嗎?」燕塵不知何時也上了宮牆,看似冒然地問了這麼一句。
他站在白廉的旁邊,與他比肩而立,同樣的背負著雙手,也同樣的眺望遠方,目光幽然而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