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翻轉,弄虛作假沒意思
2023-09-24 16:56:48 作者: 指尖蒹葭
白廉眸子一眯,一縷危險的氣息從他的眼中滲透出來,擴散到殿中的每一個角落。
眾臣紛紛捏著一把汗,低垂著腦袋。恐怕也只有長公主才敢這麼對攝政王說話吧,為什麼有這對夫妻在朝堂上,他們更是覺得危機重重呢?
果然,白廉並未發作,只是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待將宗人司一干人等問問。一切自然清晰明了。」
「攝政王是想將那些人都帶上殿,挨個詢問?」玉琬琰問道。
「方才本王便著人去審問了,這兒也該有消息了。」白廉說著揚高三分聲音。「來人。」
這時,從殿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紫色紗裙,戴著紫色面紗的女子,身材曼妙,眉眼勾人,魅惑無比。
當這個女子走進來時。便在第一時間吸引去了眾臣的目光,仿佛全然忘記了此地此景。
玉琬琰身為女人,卻也在看到那個女子眼睛的時候,心神飄渺了一下。她從未在白廉身邊見過這個女子,第一想法便是此女絕不是尋常人。
視線掃過在場的眾人,除了白廉,皆是一副深陷美色不可自拔的模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女子。
玉琬琰沒空顧別人,她看向上位的玉啟琛,見他神態自然,倒是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她的弟弟,定性還不錯,沒被美女勾了魂。
只見紫衣女子慢步走到白廉的面前,將手裡的一本冊子遞給了他,清聲道:「王爺,這便是宗人司的獄卒招認的。」說完便退了下去,視線未曾在任何人身上留連。
女子的聲音好似有一種魔力,一下子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在場眾臣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覺得著玉銘撒了謊,攝政王這回又要贏了。
玉琬琰眉頭微蹙,定定地看著對面的白廉。
只見白廉打開之後掃了一眼,隨即便沒有反應了,反而是一旁的玉銘笑著開口:「怎麼?讓白公公失望了?」
「並沒有,只是覺得愈發有意思了。」白廉露出一抹深邃的笑,將供詞遞給了旁邊的宮人。
宮人將供詞呈給了玉啟琛,玉啟琛接過看了看,訝異的同時更多了一番感慨:「此供述與玉銘所說一致。刺殺之事的確是與燕王無關。」
「陛下聖明!」百官連忙附和,山呼萬歲的同時也有一些想不通。
既然是攝政王的人審問,為何不弄一份假供詞?如此一來,燕王豈不是要擺脫嫌疑了?
「真相已明,攝政王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玉啟琛看了眼玉琬琰。
「既然是誤會自然該解除禁足,還燕王清白。至於這玉銘,他已是罪無可赦,便交給本王處置吧。」白廉話落,不待玉啟琛點頭。便讓人上殿拿人。
「宦官當政,玉秦無後,哈哈……」玉銘被拖了出去,聲音逐漸消失,淒涼寒心。
玉琬琰並沒有出聲阻止,她目送著背影蹣跚的玉銘。現在的結果明明已經達到她的要求了。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既然此事已經結束,本王還有事便先走了。」白廉轉身離開時,涼涼地看了眼玉琬琰。
玉琬琰立即心領神會,她朝著玉啟琛拱手一禮,說道:「陛下,如果沒事的話,那我也先撤了?」
「皇姐請便。」玉啟琛說道。
玉琬琰向眾臣施了一禮,便快步離開了大殿。
白廉走得很快,玉琬琰要小跑才能勉強追上:「你等等我!」這傢伙真的是有病。明明是他喊她出來的,這會兒又走那麼快,屬馬的嗎?
雖然腳步不停。可當玉琬琰說完之後,前面的人還是不由自主放慢了速度,兩人的距離逐漸拉小。
玉琬琰來到了白廉的身邊。與他並肩而行,問出心中的疑慮:「你今天怎麼回事?居然這麼輕易就讓這件事過去了?」
「這不是你安排的嗎?也不算,因為你也是被利用的才對。」白廉淡淡說道,視線依舊看向前方的繁盛花草,目光無波。
玉琬琰聽不懂他的話裡有話,直接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當真以為單憑傾歌便能說服玉銘去頂罪嗎?」白廉腳步頓住,偏頭看向一臉疑惑的玉琬琰。
「也許這就是事實呢?」玉琬琰皺眉。
「事實?那你的意思是殺手閣的人撒謊了?他們本已是死罪,為何要無故指證燕王?還是說你已經認定是本王屈打成招?」白廉厲聲反問,一臉「為她智商著急」的樣子。
「大家都這麼想。」玉琬琰移開視線,聲音沒底氣地降低了。
「本王若是弄虛作假,今日那份供詞也不會是真的,這一切不過是燕塵的設計。」白廉冷笑一聲。唇角玩味加重,「不過如此一來,的確是有意思,這樣才不至於那麼無味。」
說完,白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繼續提步。
玉琬琰也不想再與他爭辯。本想抬步跟上,可一陣冷風突然吹來,她只覺大腦一陣暈眩,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察覺到身後的人似是不對勁,不經意地回頭,卻見玉琬琰已經倒在了地上。
白廉眉頭一深,按捺住心中異樣的感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玉琬琰的小臉通紅,白廉動作從容地蹲下,探上她的額頭,滾燙的熱度讓他的心好似也被燒了起來。
明明心裡很緊張急迫,可他抱起她的動作,卻是那麼的泰然自若,不疾不徐。
上了馬車,徑直奔向攝政王府。
白廉已經事先讓御醫趕去了攝政王府,當他帶著玉琬琰回到府中的時候,御醫也正好趕到。
白廉將玉琬琰輕輕地放在床上,便讓錢御醫上前把脈。
簾幔垂著,玉琬琰躺在床榻上,只有一隻纖纖玉手露在外面。
錢御醫攜著內心的幾分忐忑,躬身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一塊白色的絲帕撲在她的腕上,然後輕輕地搭上她的脈。
白廉坐在一旁,端著一杯已經有些涼的清茶。
錢御醫搭上脈搏的一瞬間,心裡大驚。悄然瞥了眼旁邊的白廉,見他一臉清冷,只覺後脊一陣發涼,滿心的懊惱和鬱悶。
他本來在御醫署和幾名太醫商議著纂修醫書的事情,攝政王卻突然差人來傳他過府給長公主診治。
長公主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他也很是欽佩,所以聽說要給長公主診治,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願。
可是搭上脈的第一刻,他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了。
喜脈……竟然是喜脈,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