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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5:26 作者: 蘇傾
    唐晚寧看他每咬一口都分外痛苦,俊臉愈發蒼白的樣子,趕緊說:「你還真吃啊,我告訴你,其實我剛才摳了鼻孔沒有洗手,最重要的是江奶奶說希的很乾淨的地方,壓根就不睡屁股,雞屎味濃濃吧。」

    她故意將的很噁心,吃了吐掉吧的不能算的。

    歐牧夜的臉上更加死灰了,就跟塗了白水似的,下咽的動作變成反胃的動作。

    「吐出來,快吐出來----」唐晚寧一急就暴露心機了。

    歐牧夜努力的往後咽下,端起桌上的雞湯一口氣喝了,那樣的話,堵在喉嚨里的食物也一同下午了。

    他把碗往重要用力一放。

    頃刻間,看她的表情就跟大爺看到小丫鬟似的神氣:「未來一個月你可要都聽我的!」

    唐晚寧頓時傻了。

    這可怎麼辦,她沒想過自已會輸的,所以她也沒想過聽他一個月的後果有多麼的恐怖。

    她拿起盤子裡的雞腿,心事重重的低頭慢慢額啃。

    裝傻能不能逃避打賭責任?

    歐牧夜沒有急著問她要「賭債」,而是慢悠悠的把桌上的紙條折起來放入口袋中。

    唐晚寧默默的咬著雞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繼續吃她的。

    她真的是太低估了他了,還以為這玩意他是打死都不會吃的,因為他是歐牧夜,那個對吃非常挑剔變態的傢伙,她真不明白,這雞屁股他是抱著什麼力量吃下去,真是見鬼了,怎麼可能!!!

    消滅了兩個雞腿,她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嗎?」歐牧夜在對面悠悠的問。

    「你沒聽到我打嗝嗎?廢話還真多。」唐晚寧語氣橫衝,看到他那悠哉悠哉的樣子他就煩,贏了就贏了唄,有什麼好嘚瑟的。

    「第一條:不許發脾氣!」

    「你丫去死----」

    歐牧夜拿出簽的賭約書,慢條斯理的展開,指著其中一行字:「如果不配合,贏的一方有權控制輸的一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人。」

    唐晚寧的眼睛都直了:「我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東西。」

    「不就是你自已答應的嘍,我剛才不是把紙拿給你看了嘛,這可是就有法律效應的一張紙,你要是不服從,我可以強制執行的。」歐牧夜耐著性子跟她說,臉上還有笑容。

    「你----,我----」唐晚寧簡直想把自已的腦袋給敲破,她一定是宿醉還沒醒,不然怎麼會如此的掉以輕心。

    「以後不許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任性的跑到危險的地方去躲起來,聽到沒有。」歐牧夜又問了一遍,他要聽到她說好。

    唐晚寧努努嘴:「一個月很快的,你就不要以後以後的感覺會跟你在一起很久似的。」

    她是輸了,可是她沒有輸給他一輩子。

    歐牧夜的眼神淡了淡:「那你就這一個月里聽我的話吧。」

    「隨便你怎麼玩,反正我也願賭服輸!」反正不會放過她,倒不如坦然的接受。

    「好好跟我說話!」

    「我哪裡不好好跟你說了?難道要我溫柔的像唱歌似的跟你說話才滿意嗎?」

    歐牧夜鬱悶的看著她:「你去照照鏡子自已看看,自已的表情有多窮凶極惡。」

    唐晚寧吐了一口氣,調整了表情,起身去了院子。

    站在院子裡頭,這裡個兩年前是一樣,跟六年前也是一樣的,跟十二年前第一次來這裡都是一樣的,不斷變化的是每次來這裡的心情。

    父母去世之後的很長一段時光,她都覺得人生從此會幸福到永遠,可如今站在這裡,她覺得人生已經糟的恨不得馬上結束。

    屋子裡,老太太對歐牧夜使個眼色:「快去哄哄她,女人都是喜歡哄的。」

    歐牧夜拿出些錢來放在桌上:「江奶奶,謝謝你土雞,這些錢你下山去自已買點喜歡吃的。」

    他說著,站了起來。

    江奶奶沒有推辭,把錢收起來,見歐牧夜往外走,她喊道:「你們還會再來嗎?」

    歐牧夜停頓下來,轉身說道:「會的,我們下次再過來吃土雞,一定會全部消滅光。」

    「那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活著的指望哦,我一定把雞養肥了,等著你們來吃。」江奶奶一聽他們還來,很是開心,她無兒無女,一個人住在山裡,外面也人也找不到這裡,自從晚寧跟北琛那年出現後,她很高興,每次他們進來吃頓飯她從來不要錢,還會很高興。

    「嗯!」歐牧夜點頭。

    他就這樣與老人家定下了約定,又或許是堅定自已的未來。

    走到外面,他就看到抱著雙臂,面朝樹林的唐晚寧,她的目光沒有焦距,顯的很低迷,美麗的眼睛裡是對生活的絕望。

    心驟然生痛,他怎麼就讓她絕望了呢,娶她的時候,他很有信心讓她一輩子幸福的。

    唐晚寧意識到歐牧夜在身後,收回了心神,進屋去跟江奶奶說了句再見,並且跟她說,下個星期有時間就來看她,今天就先走了。

    她是給自己找了個還可以躲藏的地方。

    從屋裡出來,她又按原路返回了木屋。

    「我們回去吧!」歐牧夜在門口拉住了她。

    「你先走吧,我讓佳傾來接。」唐晚寧沒有對他冷臉,而是很冷靜的對他說。

    「我的車難道有毒嗎,一起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公寓,顧佳傾挺擔心你的。」

    唐晚寧輕嘆:「是不是我再說不,你就又要拿出那張紙來威脅我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威脅你,我只是----」歐牧夜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將她往自已身邊拉了一些:「我只是不想把你一個人丟下。」

    「呵,算了吧,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早就把我丟下了。」唐晚寧甩開他的手,大步的往車邊走,拉開車門坐進去。

    心,酸的想哭。

    她不會忘了那年從醫院出來,獨自一人坐在前往異鄉的客車上的那種心情,就像當初父母離她而去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冰冷與孤獨侵蝕著她的每個細胞,那一刻會讓人覺得自已去的是一列通往荒蕪的列車,那裡或許什麼都沒有。

    沒有掉眼淚,卻比掉眼淚還要來的悲傷,黑暗狠狠的壓在她的心頭,閉上眼睛,一無所有。

    歐牧夜在車前握起了空了的掌心。

    原來他也是個沒用的男人。

    他坐上車,發動車子,車子慢慢的倒退,行駛在山路上,唐晚寧則是一直望著窗外發呆,他的車子裡似有若無的飄散著女人的香水味,聞的她反胃,帶著怒氣用力的按下了窗戶。

    正文 二百零六章 願賭服輸

    歐牧夜朝她瞥去:「你輕輕的按一下,窗子也會下來的。」

    「我喜歡你管的著嗎?」唐晚寧用力的踢了他的車子一腳,用手錘了玻璃窗,心疼他的名貴跑車是吧,她就非要虐它。

    胸中有一團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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