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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5:26 作者: 蘇傾
唐晚寧聽了心裡沒有什麼波瀾,說很開心稱不上,畢竟她的婚氣數將盡,說很失落那一點都沒有,他們能夠不離婚,和諧的生活下去,那是再好不過的,總之,他們的人生對她來講只是別人的事。
第三天一早。
歐牧夜帶著協議來到她的病房,這兩天,他每次坐電梯到達她這個樓層都有想要按開她這一層,可終究是壓抑住了。
他進去的時候,她在吃早餐,看上去吃的挺香的,他心裡不禁冒起無名火,跟他離婚讓她連胃口都變好了嗎?
唐晚寧吃掉最後一口白煮蛋,把餐盤交給護工,並且交代她半個小時後再進來。
意思也就是指,離個婚簽個字半個小時就夠了。
這舉動讓歐牧夜的火再添加了一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經常發火的男人,可最近他的火多的能夠**。
「請坐!」唐晚寧客氣的擺手。
歐牧夜拖過一張椅子,解開西裝的扣子坐在來,優雅冷傲的將腿疊起:「協議你看過了?」
「看過了!」
「沒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可以馬上簽字了!」
唐晚寧像小學生回答老師提問般對答如流,歐牧夜臉上卻勾起似笑非笑的嘲意:「你對那一億,接受的很甘之如飴嘛。」
「豪門不都這樣嘛,沒道理你們要給,我還說不要!」唐晚寧回應的理所當然。
「你倒是也挺隨意的,不過我覺得沒必要給你這一億,提離婚的人是你,說起來,是我要求分手費才對。」歐牧夜一副冷漠孤傲的模樣。
這就是男人的溫柔與冷酷!
溫柔的時候,為你擋風遮雨,餵粥餵飯。
冷酷的時候,對你冷言冷語,算斤算兩。
唐晚寧嘴角扯出零星的一點笑意,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我帳戶上還有幾萬塊錢,你要就全部拿走,算是我這個前任妻子為你孩子買尿布的錢吧!」
她真不想挖苦,跟他好聚好散,可是剎那間洶湧而來的酸楚,還是讓她變的尖酸刻薄起來。
男人永遠只會怪女人的無理取鬧,卻不看看他在女人的心上造成了怎樣深的傷痕。
歐牧夜收攏的指骨,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收起協議:「那我先謝謝你了,明天讓趙律師來一趟把協議改掉我們再簽!」
他起身往外走,唐晚寧望著他的背影,眼睛忽而就模糊了,咬著牙暗暗的罵:「混蛋!」
歐牧夜耳朵極好,他聽到她的嘀咕聲,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是你說給我孩子買尿布的,這是你的意願,我尊重罷了,唐晚寧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唐晚寧咬落了牙齒和血吞,她揚了揚頭,憋回眸中凝聚的透明液體:「我沒有不滿意,我很滿意,你走吧!」她躺下來,側過身去,滾燙的液體就那麼順勢划過鼻樑,掉在枕頭上。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 統統都給我離婚
她紅了的眼眶的模樣烙印在他的瞳孔中,化成一縷傷,徘徊在他的心扉上久久不散。
望著她隱忍的背影,他的心臟陣陣的緊縮著,感覺快要窒息了。
唐晚寧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終究是沒有進去,而是提步離開了,儘管每一步都走的那麼空虛。
暮色四合。
夜晚來臨。
唐晚寧在床上躺了一夜,飯了沒有吃,這不是演戲也不是煽情,是真的沒有半點的食慾,說好的輕鬆,最後仍舊被沉重拖垮。
「篤篤----」
寂靜的空氣中突兀的響起了敲門聲。
唐晚寧睜開假寐的雙眸,面色淡漠的應了一聲:「進來吧!」
很好奇會是誰來了,還禮貌到會敲門,手肘彎腰撐著床爬起來,外頭的人也正好進來,出乎意料又不會驚訝的一個人----唐北琛!
停了一下動作,唐北琛過來為她豎起枕頭,扶著她靠下,動作很自然,像那些年他們相親相愛的歲月,那分明沒有過很久,但感覺就像是飛躍了一個世紀般讓人恍如隔世。
「謝謝!」唐晚寧平靜輕柔的對他微笑,雙臂安然的放在被面上。
唐北琛在病床的邊沿坐了下來,關心的盯著她的額頭:「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唐晚寧回答,略顯無趣。
唐北琛點點頭:「那就好,」停了停,他又自顧似的開口:「雲裳差點流產,不過好在是保住了,可是你知道嗎?在她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內心竟然會希望孩子可以流掉,我是不是惡劣到無藥可救了?」
唐晚寧望著他,傾吐了一句話:「如果你想聽實話,我會說是!」
「呵呵----」唐北琛輕聲失笑:「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唐晚寧也跟著他輕笑了起來,轉而,又慢慢的減少了笑容,眼神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真摯:「跟雲裳好好過吧!」
唐北琛沉默,坐著床邊良久,吐露心聲:「晚寧,我想告訴你,這或許是我唯一一次能夠重新選擇的機會,錯過了,我就不能選擇了,我想跟她離婚!」
燈光昏沉,時間靜靜,兩人就那麼默默的望著彼此。
他之所以告訴她,是想從她身上看到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可能,哪怕只是零星一點的火花,也能夠燎原他的心,給他方向。
「回去好好陪著她吧,這是你證明自已不是混蛋的唯一一次機會,不要再辜負深愛你的女人了!」唐晚寧懂他的心思,她不能給他希望。
「不辜負她,難道我就活該痛苦?」唐北琛反問,情緒依然有些起伏。
唐晚寧沒有回答,就此沉默,直到他離開她的病房。
深夜的涼意像孤魂般絲絲縷縷的鑽入她的毛孔,侵襲著她的身體,拿起放在床頭的離婚協議,又看了一遍,拿著手裡久久都沒有放下,在天快亮了的時候,她從抽屜里拿了一隻筆,劃掉其中一行,在邊上寫上一行字,然後在下面簽了自已的名字。
天亮了。
陽光透出地平線,照耀了冰冷了一夜的大地,寒冷徹骨的微風風吹動白色的窗簾,輕輕扑打著窗沿,空蕩蕩的床上被子凌亂的縮在一起,枕頭上頭防著一份紙張,用黑色的鋼筆壓著。
不知沉寂了多久才有人推開了房門走進來。
來上班的護工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朝著衛生間方向張望,喊了一聲,見一點聲音也不沒有,門也開著,她過去往裡頭小心的瞄著一眼,沒人!
她疑惑著,在病房其他的地方找了找,又到外面去問了前台的護士,都說沒有看到唐晚寧。
這下,可把護工給急著了,她拿的是24小時陪護的錢,不過昨天唐小姐說讓她回去明天再來,她看她心情不好,也沒說什麼,遵從了她的話,到今天早上才過來,誰會知道人就不見了。
找不人護工只好打電話給請她的人。
歐擎遠接了電話,急急忙忙的趕來,這兩天他忙著開記者會,忙著應付各界的「問候」,前天跟昨天是事發的高峰期,歐牧夜因為身份太敏感,老爺子不准他出面,讓歐擎遠全權代表歐家出面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