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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2:47 作者: 尋常路人
    等忙完已經是傍晚,孫靜非不讓走,一夥子人又湊在一起吃了頓飯才散了,薛甜甜喝了酒,林雪開車回家。

    薛甜甜就道,「你竟然會開車!」

    林雪之前會,如今還沒駕照,她白了薛甜甜一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看你開我都看會了。」

    薛甜甜忽略她穩當的技術尖叫道,「你這是拿咱倆的生命開玩笑!還是我開吧!」

    林雪一邊打方向盤拐彎一邊道,「你可得了吧,喝了酒就乖乖待著,我明天就考駕照去!」

    讓你酒駕才是開玩笑好嗎?回到家寶寶和貝貝還沒睡,看見林雪伸出手讓她抱,一模一樣的動作,林雪一個臂彎里抱一個,嗯,等孩子大了估計臂力也練出來了,想起蘇致遠說要一個肩頭架一個有些出神,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呢。

    蘇致遠在哪兒呢?他在陝北呢!陝北樹木少,地形少有依託,住人的地方一眼望過去除了黃土還是黃土,再加上窯洞幾乎前後左右都是光禿禿的,不好藏人,這次的任務不大好辦。

    是夜,如今雖是夏天,但那伙子犯罪分子依舊燃灶燒著炕,這是防著有瘦小一些的人鑽進煙筒里偷聽呢,可不得不說這法子有用,窯洞頂上又有兩個巡邏的嘍囉,院子裡也有兩個,四人時不時就要打個招呼,蘇致遠帶著人趴在位於那個窯洞斜上方地勢稍高的窯洞頂就看到這種情況,這不大好辦呀,一個多月了他們才尋著線索找到這裡,可看這架勢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第66章 任務

    陝北位於黃土高原的中心地帶, 塬梁峁川,地勢多樣, 人一般居住在塬和川上,如今蘇致遠他們所在的村子就在塬上,地勢越往上走越高,直到海堡梁到了最高點。

    這些犯罪分子不是本地人, 在這個年月一下子來這麼多外地人肯定是很引人注意的,可這伙子人裡頭有個叫王參軍的是本村人,他說這些是跟著自己回來的兄弟, 村里人又見幾個多月也沒出啥沒錢丟東西的事兒, 也就不再管,王參軍找了個廢棄的窯洞,一夥兒人修了修住了進來。

    他們住的這個窯洞離村子已經很遠了,民國的時候這裡離土匪窩近, 住在這裡的一戶人家一家幾十口人, 男人都被殺了,聽說家裡的女人被綁到寨里當壓寨夫人去了, 後來就不大有人把家安在這邊, 剛建國的時候政府出面剿匪後又傳出這裡鬧鬼更沒人來了,所以雖然這裡適合打窯, 但也就只有零零碎碎兩三個院子, 還都是荒廢了的,院裡的草都快長到一人高了。

    那伙子人選的地方不錯,窯洞背靠著山溝溝, 前面是一片莊稼地,再加上這裡地勢本來就高,站在窯洞頂整個村子一覽無餘,村口進個人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蘇致遠做了個手勢,帶來查看情況的幾人在夜色的掩護下無聲撤退。

    他們本來是說以下鄉的名義過來偵查,可來的人都是練過的,眼尖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偷偷摸摸過來,住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土匪窩,早被砸得砸,燒得燒,看不出之前的樣子了,雖然簡陋,每天偵查也得跑十幾里地兒,可敵在明,我在暗,這樣才能把事情查清。

    說實話這次任務不算艱難,可就是有一點,上頭也不知道這伙子人要幹什麼,讓他們來就是半查半抓的意思,查出幹了違法的事兒才能抓,之前摸過去都是小嘍囉,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些收穫。

    回到寨里,大家啃著乾糧說這次偵查到的情況,先是鄭副營長開口,「那幾面窯洞背靠著山溝,前面都是莊稼地,那些人還換班巡邏,不大好辦!」都不是天兵天將能從天上突然出現,還是得動腦子。

    有個連長之前當過工程兵就道,「能不能鑽個地道出來?」

    蘇致遠搖頭,「莊稼地里土太松不好鑽,容易塌陷。離得近了又很容易被發現。」就算天天摸黑過去趴在溝壁上鑽,人苦些他們倒不怕,軍人最大的特點估計就是能吃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練著吃苦,都習慣了,可這也不好操作,雖然今天看著那些人沒槍,誰知道是不是擱哪裡藏著呢,萬一來上一槍,躲都沒地方躲去,更何況這樣就怕查不清了不是,還是得從長計議。

    眾人有些一籌莫展,蘇致遠沉吟半晌道,「如今只能讓他們自己亂起來,我們趁機渾水摸魚!」

    白天不好去查探,目標太顯眼,一夥子兵就變成白天睡覺晚上偵查,傍晚時分出發,等到了地方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個兒比昨個兒早到些時候,倒是有些新發現,這院外有個窖,陝北人家院子裡家家戶戶都有這東西,算是旱井,窖下頭可以儲存冬菜,蘿蔔白菜紅薯這些擱裡面放上一冬天也壞不了。

    這個院子之前的住戶把窖挖在了院外頭,這伙子人明顯沒用窖,菜都在另一個窯洞裡放著呢,這是看做飯的人進去拿發現的,窯洞冬暖夏涼倒也可以,只不過這窖的位置好,窖邊上有株槐樹,看上去也有幾十年了,槐樹根從山溝壁探出,山溝坡上也長出兩株小的來,蘇致遠拿著望遠鏡趁著天沒黑透飛快地觀察分析,又記下那些人換班的時刻,凌晨四點左右才踏著露水回去。

    後來又去了幾次,蘇致遠讓小何結合這幾天的觀察把圖畫出來,小何和蘇致遠熟悉,自然看出營長對那口窖很感興趣,看了好多次呢。蘇致遠看著他畫的地形縮略圖滿意地點頭,「這些天有新的發現,大家看這口窖。」說著手指上槐樹,「還有這顆槐樹,這都是天然的屏障,這伙子人沒有用窖,是咱們的機會!」

    提議鑽地道的工程兵有些激動道,「在溝壁上鑽個窟窿出來進到窖里一點兒也不難,營長您放心吧!我兩個晚上就能鑽出來。」

    蘇致遠搖搖頭,「鑽出的窟窿口太顯眼,就算拿泥糊上也能看出來,我想的是他們總得出去買菜,咱在縣城拖住他們讓他們半夜才能回來,在這個上坡的地方」蘇致遠指了快到院子的一處陡坡道,「扒在拉車底部,這裡本來坡就陡,雖然重量有所增加但咱們到時候可以派人學狼叫喚,這兩年村里狼是少了但也不是沒有,他們聽到狼叫肯定拼了命地趕路,只以為是自己嚇得手腳軟了,至於到了平路上能看見院門了膽子回來了但路也好走了,是個小小的下坡,人不用太使功夫就能到。」這是在院裡沒看到拉車用的牲口,如果是牲口那就更沒問題了,不好好走了趕車的人也只以為是到了陡坡的緣故,更好遮掩。

    如今老鄉用的都是木頭制的拉車,什麼客車,公車,不存在的!木車可以拉也可以推,前頭栓上驢就是驢車,栓上騾子就是騾車,栓上牛就是牛車,至於馬?這裡幾乎沒見過!

    蘇致遠看了看手下的十幾個兵,「到了院門口滾出來藏進窖里,有槐樹做屏障,頂上的人看不見,只要操作得當是可以悄無聲息地潛進去的,至於到了窖里……」蘇致遠手指在地上不停地點著,進去了自然是好,可以把地道鑽到窯洞炕下面偷聽,可進去了就不好出來了,估計得等些時候才行,吃喝拉撒全都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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