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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稔的話聽到謝軼楠耳朵里卻很刺耳。「我要幾雙鞋子。」

    「啊，跟我來吧。」

    謝軼楠沒有動，手插在口袋裡，怔怔的望著大廳上的一幅油畫出神。畫裡的人是茉莉，比現在年輕一點，嘴角有暖人的微笑。比現在的他多了一份天真和青澀。

    「是我最好的年紀。」

    「誰給你畫的?」

    「你看出了什麼?」茉莉交握的雙手不禁收緊，有點緊張。

    「你的眼睛裡，看見的不是畫師，而是愛人。」謝軼楠伸手觸碰畫中人嘴角的弧度，他看見胥樺業時就是這樣的表情，愛戀，發自肺腑才最感人。

    「呵呵，很多年前的事了。」

    「愛一個人不分長久。」

    第135章 133微妙的平衡

    「咳!」茉莉被他看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以前的謝軼楠眼神沒有這麼凌厲，現在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一樣，讓茉莉有點害怕。「我去拿鞋子，你等下。」

    謝軼楠回來上班的消息像一顆炸彈，在風熵集團引爆了。

    他不在的日子裡，關於他離職，和封熵的關係已經有多個版本了，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於兩大公司商戰，也有人猜測是因他而起的，正所謂紅顏禍水，大家一致的默認了這個猜測。

    謝軼楠沒有理會別人的態度，對於大家探究的目光，他的反應比以前還要冷淡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幾乎不發表任何意見。

    怕他身體吃不消，封熵沒有給麗薩調崗，卻很明白的告訴麗薩，他不在的時候，有事可以問謝軼楠。

    麗薩應承著，看謝軼楠的眼光和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了，有鄙夷，有猜忌，還有敵意。她本能的認為是謝軼楠勾引了封熵。

    謝軼楠只想笑，封熵根本不可能把他單獨留在辦公室，估計除了上廁所之外，封熵會一直帶著他。

    一整天，謝軼楠都很閒，電腦還是原來的電腦，看著顯示器上面的桌面背景他笑了。背景是他自己做的，有年度計劃，和每個月的銷售計劃。那時他一門心思的撲在工作上，腦袋裡都是數據。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不做了。

    鈴鈴鈴……

    謝軼楠淡淡的看了眼電話，除了封熵，現在沒人敢和他聯繫，封熵還是他討厭的人，他根本不想接。

    「謝助理，你的電話響了。」麗薩板起臉，提醒道。

    謝軼楠無奈，接起電話。「餵?」

    「進來，有事找你。」

    謝軼楠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自己，沒有把電話扔出去。忍著麗薩的眼神荼毒，進了封熵辦公室。

    「什麼事?」

    「晚上想吃什麼?中餐，西餐?還有一家日本料理不錯，去嘗嘗?」

    「我晚上有事，你自己去吧，我會回別墅。」

    封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晚上有事?什麼事?」

    「賺錢。」封熵給了他一張卡，裡面有一百萬。先還胥樺業五十萬，再用剩下的五十萬投資，謝軼楠準備干點自己的買賣。

    「我可以給你。」

    「我不需要。」

    「你不用和我鬧彆扭，你要賺錢也行，我手裡有個案子，給你抽個成，比你自己去現找工作賺的多。」

    「你聽不明白嗎?我想掙點自己的錢，和你沒有關係的錢。」

    封熵冷下臉，這麼想脫離他嗎?謝軼楠的態度讓他有一種倒計時的錯覺，好像每分每秒都要算計著過。十個月期限一到，謝軼楠就會化成一陣風飛走了。

    手指按了幾下按鍵，財務總監的聲音傳來。

    「給謝軼楠調整薪資，月二十萬，多出的十萬從我年終獎里扣。」

    「封總，這……」

    「發公告，給謝軼楠調職，資深高級助理。」

    封熵放下電話，無視謝軼楠的怒火。「現在能吃飯了麼?」

    「你在逼我!」

    「任何人在輿論面前，都會被壓彎。謝軼楠，你沒強到可以無視任何人，我卻做到了。」封熵站起身，指尖輕輕描繪他溫潤的紅唇，目光幽暗。「我為了你可以瘋狂，可以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你卻不能。你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害怕別人知道你的性向。你在人前對我冷漠，我可以不在意，我的心你不能不管。說好的十個月，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時間一到，從此兩不相欠，對麼?」

    謝軼楠打掉他的手，沉默的出了辦公室。封熵贏了，他慫了，他可以冷漠，可以把自己裹在盔甲中，但他沒有強到對別人說，他是同性戀。

    電腦上的公告閃爍，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是謝軼楠的任命公告，上面說的很婉轉，只說了謝軼楠不在公司這段期間，是去子公司暗訪，工作成果顯著等云云。

    封熵一個電話，他從助理變成資深高級助理，多了幾個字，多了一百萬，還用謊言澄清了一些事。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手段，確實嚇到謝軼楠了。封熵心機重，虛偽，這些都是謝軼楠比擬不了的。他可以用權力掩蓋真相，同樣，也能用權力歪曲事實。

    下了班，封熵帶他去吃日本料理，謝軼楠只吃了半碗拉麵。吃飯時，總體還算和諧，因為下班前的不愉快，封熵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