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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個警局?我現在去!」

    百威匆匆上了車，忙道：「把打業子那傻逼給我按下，我特麼現在就去上海!」

    「好，沒問題。」

    「為什麼打人?」警察不耐煩的問道。

    胥樺業從進了警察局就一直沉默著，手上被玻璃割傷的傷口很深，血肉外翻，泛著青白，隱約能看見骨頭。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仿佛沒聽見一般，胥樺業呆呆的盯著牆壁。

    警察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女警說道：「先送醫院吧，手傷的挺重的。」

    女警微紅著臉，她早就想這麼做了。胥樺業的臉雖然髒，還有血跡，但也擋不住精緻的五官。緊抿的嘴唇帶著冷峻，更突顯憂鬱的氣質。她都想拿手機偷偷的拍上一張照片珍藏了。

    卓一帆去的很快，都在同一個高消費的商圈裡。

    一進警察局，正好看見一個女警帶著胥樺業往出走，他手上鋥亮的手銬和血跡刺激著卓一帆的神經。

    「業子!」

    胥樺業眼睛微動，看清是卓一帆，才勾起嘴角。「一帆。」

    女警愣愣的看了卓一帆一眼，問道：「你們認識?」

    「他是我朋友!你要帶他去哪裡?」

    「醫院啊，他傷的很重!」

    卓一帆伸手扶著胥樺業僵硬的身體，他仿佛隨時都能倒下去一樣。

    「做我車去，快一點!」

    「等等!這不符合我們的流程!」女警忙叫道，引來辦公室內其他人的關注。

    卓一帆沒有理她，柔聲對胥樺業安慰著。「業子，沒事，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局長，我不能讓你帶著手銬坐警車出了這間房!」

    胥樺業看著他，沒有理會這些，只問道：「你和謝軼楠遇見，是因為他在酒吧被騷擾?」

    卓一帆微愣，對女警問道：「和他打架的是誰?」

    「好像，叫代維。」

    卓一帆瞭然，拍拍胥樺業的胳膊。「業子，別擔心，謝軼楠當時沒事。」

    僵硬的勾起嘴角，胥樺業想笑，想謝謝他。可一個微笑還沒有形成，一滴淚卻流了下來。「他背叛我了。」

    卓一帆心臟一下子縮緊，為了謝軼楠會背叛而驚訝，更為了業子的眼淚痛心。勉強笑笑，安慰道：「業子，等會哥，一會哥陪著你。」

    「好。」

    卓一帆大踏步進了局長辦公室，十分後被局長親自送出來。和他寒暄一陣，帶著胥樺業去了醫院。

    胥樺業很配合，不聲不響的。連醫生在他手上的傷口裡翻找碎玻璃碎片時，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代維下手很重，好在胥樺業是軍人出身，身體比普通人耐打，除了肋骨有些輕微骨裂，內臟沒有受傷。

    要是一般人，被打死都有可能。

    卓一帆一直冷著臉看著，直到胥樺業躺在病床上，他的臉上才有了一絲暖意。

    「業子，先睡一覺，我就在這裡。」

    胥樺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頭頂白茫茫的一片。

    「和我說說，你和謝軼楠是怎麼認識的。」

    「業子，你需要休息。等你醒了，我再和你說，好不好?」卓一帆完全是哄小孩的口氣。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胥樺業，仿佛沒有了靈魂。他不相信以代維的能力能把業子打成這樣，除非，他自己根本不想反抗。

    也許，那一刻，肉體的疼痛能緩解心中的苦楚。

    胥樺業聽話的閉上眼睛，輕輕說道：「一帆……對不起。」

    溫熱的大手摸摸他頭髮，卓一帆也同樣輕聲回道：「業子，我們還是好兄弟。」

    酒精的作用開始揮發，胥樺業終於睡著了。

    他睡的很沉，夢裡奶奶還在，把淘氣的他抱在懷裡，一面給他講著有趣的故事，一面輕輕拍著他。他仰著稚嫩的笑臉，一直依偎在她懷裡。

    他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上一次，還是他剛剛去部隊的時候，不適應部隊的氣氛，每天都過的心驚膽戰的。晚上夢見奶奶，第二天就會感覺很幸福。

    病房外，百威匆匆趕來，擔憂的看了一眼胥樺業，又退了出來。

    「怎麼回事?那個混蛋呢?」又看看眼眶烏青，一看就一整夜沒睡的卓一帆問道：「怎麼就你自己?謝軼楠呢?」

    卓一帆衝著他搖搖頭，又走遠了一些。

    「業子和謝軼楠分手了。」

    「啊?」百威大叫一聲，像被踩著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擦，是不是謝軼楠對不起業子?我特麼的現在就去找他!憑什麼我哥們被打了，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卓一帆忙拉住他，胥樺業確實是說謝軼楠背叛了他，但是事情的經過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找?而且，他心裡對謝軼楠是有幾分了解的，不相信他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

    「威子，你別激動，等業子醒過來再問問。」

    「我特麼的咽不下這口氣，業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他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要是你不在可怎麼辦?」

    百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不敢想，業子能被人打的這麼慘，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說，手上厚厚的紗布看著都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