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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擦過他的薄唇，他的唇不夠柔軟，一如他的人。明明是這麼薄情的唇，為什麼對他卻這麼執著。明明那麼喜歡當兵的，為什麼要來上海陪在他身邊。

    謝軼楠苦笑，愧疚感像洪潮一樣，不斷衝擊著他的內心。

    「回來了?」胥樺業突然睜開眼睛，指尖的觸碰驚醒了他。

    謝軼楠臉一紅，就要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拉下。腦袋被扣住，嘴被霸道的唇舌狠狠吻住。

    帶著懲罰性的吻，讓謝軼楠有些缺氧，只能大張著嘴，吞噬著彼此的銀絲。

    胥樺業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你要我怎麼辦，謝軼楠?」

    「……對不起。」只有這三個字是他能說的。

    「我二十多年的忍讓都讓你用光了。」

    謝軼楠用力回抱著，像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抽抽鼻子，呢喃著。「可不可以不要問我。」

    問，會失去他麼?胥樺業自問。卓一峻說的對，這個圈子不是他能懂的。就算懂了，懷裡的男人他也不懂。昨天去哪裡了?這麼簡單的問題，卻有了無解的答案。一切都這麼顯而易見。

    到底要他怎麼做，才能得到一顆心。

    胥樺業含笑，藏下眼底的落寞，在他耳邊輕聲應道：「好!」

    「業子?」謝軼楠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會同意。

    「我去洗澡，給你買的手機在桌子上。」淡淡說了一句，胥樺業推開他，逃似的進了浴室。

    謝軼楠拿起手機盒子，指尖都在顫抖，心裡更難受了，他欠業子欠的太多了。

    陰曆十二月二十三。

    這天是民俗中的小年，謝軼楠以前都是不過的。現在不同了，胥樺業和百威聚在一起，以百威的性格是逢節必過。

    恰巧，卓一峻來上海談生意，三個人一拍即合。拉著謝軼楠去百威的豪宅吃火鍋。

    前幾天，胥樺業心血來潮，給謝軼楠和自己添置了不少衣服，其中兩件款式差不多。來吃飯時，兩個人也沒多想，便穿上了。卻被卓一峻一路調侃，說是情侶裝。

    胥樺業大拉拉的也不在意，嘴角勾著笑，任卓一峻怎麼說，也不反駁。反倒是謝軼楠，因為卓一峻和卓一帆長的太像了。被他一說，臉一直紅的不要不要的。

    明明是三十歲的人，被一個小孩調戲，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胥樺業看他臉紅的都快冒煙了，才踢了下卓一峻的座椅，笑罵道：「別特麼說了，做火車來的?滿嘴跑火車!」

    卓一峻趕緊給他敬個禮，乖乖的轉過身，開始逗百威玩。

    謝軼楠眨眨眼睛，敢情胥樺業之前是有意縱容的。手偷偷伸進他衣服里，在腰上掐了一把。臉上笑眯眯的，純純的笑面虎的樣子。

    胥樺業忽然挺直脊背，眼睛瞟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把他作怪的手握在手裡便不撒手了。謝軼楠拉了幾下，也沒抽出來，才小聲懇求道：「業子，放手，我不掐了。」

    「晚了!」

    「我錯了還不行麼，還有別人在呢。」謝軼楠臉又紅了，聲音壓的更低了。怕開車的百威和坐在副駕駛的卓一峻聽見。

    「怕什麼，都是自己家人。」

    謝軼楠沒話了，確實和他的朋友在一起，不用擔心會被歧視。主要是業子有絕對權威，他們也不敢歧視，也打不過他。

    百威和卓一峻對視一眼，緊緊抿著嘴，憋著笑。車子就這麼大，哪裡還有悄悄話，他們聽的真真的。

    到了別墅，百威家的阿姨把菜都準備好了，餐桌上放著一口很大老北京的那種青銅火鍋。

    胥樺業一看見便眉開眼笑的，拉著謝軼楠做到最裡面。「還是這種看著親切!」

    「那是啊，我大老遠的從北京帶來的，為了讓你們一解相思之苦啊!」卓一峻抽出一雙長筷，一股腦的下了好幾盤肉。

    謝軼楠低著頭，暗罵自己沒心沒肺的，胥樺業來上海這麼長時間了，一定很想家的，自己竟然都沒有想到。

    「吃啊!」把筷子放進他手裡，胥樺業笑道：「你可別客氣啊，他們都是狼的，一個不留神就只能喝湯了。」

    卓一峻也跟著起鬨。「就是啊，謝軼楠，都是熟人，可別外道!話說我們可比業子年長的。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怎麼的也得喊我們聲哥哥的!」

    百威眼睛一亮，嘴裡吃著東西，也沒擋住他碎嘴。「就是啊!業子比我還小一歲呢!比一峻小兩歲的。」

    謝軼楠淡淡一笑，也不和他們計較。

    「胡說什麼啊，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爺我是過江龍!」胥樺業搶過百威碗裡的牛肉，嗤笑道。

    「你特麼就吹吧!對了，過兩天，我叔他們要聚會，你倆回不回去?」

    百威看看胥樺業，回不回去得看他了。自己倒是隨時都能回去，可業子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

    還有一個星期過年，他們回去就不能再回來了。以前奶奶在的時候，他們早就被召喚回去了，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外面晃。

    謝軼楠見胥樺業一直在吃東西，一副沒聽見的樣子，開口道：「你回去吧，快過年了，jy集團沒什麼事了吧?」

    胥樺業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