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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52:20 作者: 李傳言
這些人手中無一例外地都握著花束,他們侯在大門外,翹首以盼。
5K:「……」
靠,怎麼感覺就他的花看上去最磕饞啊?
「讓一讓,讓一讓。」
此時,突然有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5K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穿著一身騷包燕尾服的康巴特四號邁步走了過來。5K並不認識4N,但這會兒倒是從他的外貌長相分辨出了這貨是康巴特四號,只是……
5K:「???」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4N,居然大張旗鼓地----
推了一輛花車來。
5K甘甜的心情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總覺得,好像不管哪裡都已經輸了個底朝天。
4N氣勢洶洶,他推著巨大花車,仗著自己身為康巴特四號戰鬥力強悍,途徑之處驚走一眾機械。待在大門口盤踞了一個頂好的風水寶地後,4N這才停下了腳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花瓣。
哼哼,雖然之前他討好大人的計劃被該死的星靈二號截胡,為他人作嫁衣裳,不過沒關係……
他還有Plan B!
這輛花車,一定會在這一干寒酸的花束里脫穎而出,大人勢必會為他的用心感動不已。
什麼星靈二號,在他4N面前都是垃圾!
計劃通!
4N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妄想中無法自拔。
他站直身體,又拍了拍肩膀上並不存在的花瓣,算算時間,大人馬上就會出來了----
嘭!
門開了。
然後。
4N的花車被推門的人直接一腳踹開,滾輪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對方的力量極大,即使是4N這樣專用作戰的康巴特四號一時之間都有些無法抵擋,瞬間便和花車一起,順勢滑遠了。
踹飛花車後,穿著黑色軍裝的二號率先邁出了廳堂。他沉下臉,面色不愉地環視了周遭一圈,5K等機械人被他這麼冷冰冰地一盯,只覺得像是被最兇殘的機械掠奪者鎖定了一樣,心中驚懼不已,便是連後背,都被恐懼的冷汗浸得濕透了。
二號壓低聲音怒斥:「滾!」
機械們趕忙作鳥獸散,徒留下一地凌亂的花瓣。
待機械們散得乾乾淨淨了,他才微微躬身,做邀請狀,讓把玩著手中劍刃的嚴淵出門。
嚴淵抬眼瞥了他一下:「外面怎麼吵吵嚷嚷的?」
二號淺笑:「先生,應該只是您的錯覺。」
「是麼……」
第61章
搖了搖頭, 嚴淵將劍刃收起,邁步走了出去。
在二號溫和的注視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猶豫片刻, 偏頭問道:「我說……是不是把咱倆的事情公布出去比較好?」
說實話,嚴淵真心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渣。
人非糙木, 孰能無情。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傢伙,雖然模樣長得薄情寡義, 但本質上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好人。
通俗一點來說, 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以前在星艦戰隊中時, 雖說嚴淵也曾因為行事過於專`制與我行我素而被下屬詬病,但一旦艦隊出了什麼事,向來都是他第一個出面擔下來。
二號對他各方面的感情表露讓嚴淵百感交集, 即使世界改變,對方依舊會用熱忱的眼神注視他。
又或許是因為即將與巨艦正面接觸讓嚴淵心中不安,使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所以, 他才會在那晚對二號說,想和對方試試。
到了這個份上,都和不同種族搞上了, 嚴淵也不再在乎自己那理論上的直男屬性,可是……
這對二號來說並不公平。
嚴淵明白,如果基站上的未知存在沒有誆騙他的話,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回到自己原本應在的地方。
可當他回歸之後, 二號又該何去何從呢?
他們倆人並不屬於同一時間,甚至連中間還有著人與機械的物種隔閡。
為了找尋自己,二號能用整整十年的時間,在荒原上建立起對抗巨艦的機械王國戰線,可他再如何的強大,歸根結底,不過是荒原上的生命而已。
即使是如基站上那個怪異信號般的未知存在,也只能靠著所謂的時間列車,讓自己短暫地重返過去,修正歷史罷了。
就算是無邊無際的滄海,數千年的時光,也足以讓其化為桑田。
聽到嚴淵的話,二號微微一怔,旋即應聲:「如果先生想的話,我沒有意見,全看先生您的意願。」
嚴淵拉了拉軍裝衣領。
這幾日他和二號一直在處理交接的事務,忙得如同旋轉陀螺,也沒什麼時間說些閒話。
兩人的關係一度和之前沒什麼兩樣,讓嚴淵甚至都產生了那天晚上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他的錯覺。只是當夜他明明喝得是白水,怎麼可能喝醉。
給自己做了點兒心理建設,嚴淵將劍刃別在腰側,壓下心中的彆扭不適,靠到了二號身邊。
他拉住了二號的手。
嚴淵沒有像二號那樣戴著手套,這會兒他直接觸碰到的是手套特有的粗布感,不算特別舒服。
發覺嚴淵在拉自己,二號覺得自己的引擎似乎開始過載了,他慌張了一下,忙道:「先生……請您先松一下手。」
嚴淵以為二號不喜自己牽他,手僵在半空中,一時尷尬。
誰知他鬆手之後,卻見二號將手套給脫了下來。
發覺自己的手上竟然因為被先生牽了一下而開始出汗,整隻手掌都汗涔涔,二號頓感緊張。
他左顧右盼,但沒有發現可以擦手的地方。
糾結片刻後,他索性將手靠在了褲腿邊,把那條黑色軍褲給當成了擦手巾,直接把汗抹在了褲子上。
二號小心翼翼地用擦乾淨的手包住了嚴淵伸出來的手掌。
他語氣輕緩,英俊硬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柔情:「先生,手套牽著不舒服,這樣會好一些。」
這一下接觸到的就是手的溫度了。
結果先出手牽人的嚴淵卻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下定決心接受二號,但他思維掉了頭轉彎,身體卻還保持著直男習性,對與同性這麼親密接觸有些抵抗,只覺得握著自己手掌的那隻手熱度驚人,燙得他神情都不自然了起來。
咳嗽了一聲,嚴淵趕忙轉移話題:「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什麼叫我的意願?說得好像我是沒有人性的地主你是地主家的倒霉長工似的,小二啊,我是在很認真地問你。你一直很在乎我的想法,那現在,我也尊重你的感受。」
也許是受他的情緒感染,二號也開始緊張起來。
引擎負荷嚴重,讓他頭暈目眩,只覺得嚴淵的話語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甜美的毒`藥,讓他病入膏肓,無法掙脫。
不過,如果是先生的話……
他也不想掙脫。
將手握緊了些,二號領著嚴淵走到了集會廳旁邊的辦公室,準備找個安靜些的地方說話。
推開門,二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