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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49:38 作者: 山中君
    這對於姜家的女兒這說,無疑是一句極大的指控。姜雲容猛地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父親第一個饒不了她。

    而一觸怒了父親,姜雍容的下場就是她的榜樣。

    姜雍容稍稍緩了一口氣,道:「我雖然不知在哪裡得罪了你,但你若是要對付我,大可以在後位穩固之後慢慢來,而不是在大局未定之前毛毛躁躁找上門。上回把小皇子趕到清涼殿這一招不是很高明麼?怎麼這回卻這麼沉不住氣?」

    姜雲容驚了一下:「不不不是我……」

    「得了,除了你這個六宮認定的新後,還有誰能號令六宮,連太醫院都不得不從?」姜雍容輕輕嘆了口氣,「雲容,那一手很好。記住了,以後若沒有那樣的水準,不要輕易出手。比如像現在這樣直接打上門來,是下策中的下策。這種錯下次不要再犯了。這次是犯在我手裡,那也罷了,以後如果是犯在別人手裡,別人恐怕不會放過你。」

    姜雲容咬了咬牙,「你少把話說得這麼好聽。你做出這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想騙誰?你以為你做的事情真沒有人知道麼?實話告訴你,隆德殿裡有父親的人,他說陛下說是養病,其實每天下午就離開了,到晚上才回。每次回來時,總是一身的臘梅香氣,就和你院子裡的香氣一模一樣!」

    姜雍容:「……」

    她一直想說自己夠小心謹慎,殿中又從無外人,萬萬沒想到是香氣露了餡。

    「喲,說說,姜大人安排在隆德殿的人是誰啊?」

    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跟著「吱呀」一聲,年年屋子的房門推開,風長天身穿羽林衛鎧甲 ,手裡連被子帶人裹著熟睡的年年,笑嘻嘻地看著姜雲容,「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把月錢退回來——既然姜大人都給過錢了,我這裡就不該再出了,對不對?不然哪有當一份差拿兩份錢的道理?」

    姜雲容呆在當地,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宛如一隻木雞,近乎呻/吟一般:「陛……陛下,你……果然每天都會來這裡……」

    「嗯,如你所見。」風長天誠懇地道,「我太喜歡小孩子了,所以每天都來帶孩子。」

    第12章 . 打牌  等開飯呢?

    姜雲容的上下牙關不住打顫:「那那那個阿天……」

    「不錯,阿天就是我。」風長天說著嘆了口氣,「唉,帶孩子這種愛好實在是有損爺的威名,所以爺一般都偷偷地來,不想讓人知道,現在卻偏偏給你搞得人盡皆知……」

    姜雲容「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妾、妾身今天來這裡,純是同姐姐說話,其它的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宮人們更是以頭觸地,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爺明明一個大活人在這裡,你們能看不見?」風長天說著,向思儀抬了抬下巴,「你去把紙筆拿過來,然後將把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下來。」

    思儀脆生生地應了一聲,麻溜地照辦了。

    她不單問了名字,還記了這些宮人的出身地和差事,登記得詳詳細細的。

    風長天只看著姜雲容:「你還沒說你爹安排在隆德殿的人到底是誰啊?」

    姜雲容眼淚汪汪,不說,得罪陛下,說了,得罪父親,這兩個都是世間權勢最盛大的人物,她一個也得罪不起。

    「雲容,陛下詢問,你照實說。」

    姜雍容看不下去了。風長天都聽見了,這事兒還能瞞麼?再者父親安插人手絕不止安排一兩個,就算父親把隆德殿的人全都安排成自己人,她都不意外。

    姜雲容一咬牙,支支吾吾道:「侍候茶水的小林子。」

    「是他啊。」風長天點頭,「長得一臉機靈相,難怪能掙兩份工錢。」

    思儀把名單整理好了,交給風長天過目。

    風長天隨便掃了一眼:「好,爺來這裡的事,現在就只有你們這些人知道。要是哪天爺聽到宮裡有人說這個,那一定就是你們泄的密。今兒所有跪在這裡的,全都誅九族。」

    此言一出,宮人們人人惶恐,姜雲容快哭了:「陛下,萬一是別人在傳呢?」

    「所以你們要看好別人啊。」風長天和和氣氣地道,「一旦聽到人提起,立刻打死算數,這樣你們就沒事了嘛。」

    宮裡人多口雜,誰知道誰說了什麼?宮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體欲哭無淚。

    「還有,以後再有誰來這裡咋咋呼呼,吵得小皇子睡覺,全都給爺把腦袋提溜好了,爺每一顆都不放過,懂麼?」

    姜雲容額頭全是汗珠:「懂、懂了。」

    「那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風長天抱著年年,俯下身,湊近了姜雲容,問,「等開飯呢?」

    姜雲容和其它貴女一樣,入宮以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宮宴上見過風長天幾面。他穿著龍袍,遙遠而輝煌,不可逼視,不敢多看,只留下一個「五官深邃,頗為英俊」的模糊印象。

    是到此刻,驟然離得這麼近,姜雲容才發現他的眉毛極其飛場,鼻樑極其高挺,嘴角似翹非翹,好像總帶著幾分笑意。

    只是眼神卻是冷的,冷得就像他身上穿的鎧甲,堅硬而冰冷。

    「妾、妾身告退。」姜雲容幾乎是落慌而逃,宮人們連忙抬著翠輦跟上去。

    思儀看著她趾高氣昂而來,丟盔棄甲而走,心裡別提多暢快了,笑吟吟道:「陛下也真是的!既然來了怎麼一直躲在屋裡,不早些出來幫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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