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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45:38 作者: 逍遙紅塵
    小丫頭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問問題,她倒是馬上就忘記了剛剛還在生我的氣:「不喜歡,我又不會當官,媽媽說過能者居之,我還太小,什麼都不懂,不能為百姓造福,再說我又不希罕那個什麼侯啊的什麼!」

    感慨於她良好的家教,心裡越發想做點什麼補償,正思考間,她倒是滿臉興奮的開口了:「再說,『舞月門』已經答應正式收我為弟子了!我更想去學武。」

    滿臉疑惑的看著她,我心裡都有些奇怪了,「正式收你做弟子?你不是從小就被送去『舞月門』了嗎?怎麼才正式收你?」

    仿佛發現了她的口誤,哎哎期期道:「我。我。他們說我從小在官家長大,不能吃苦,資質也不好,所以一直不肯收我,這一次他們聽說了我為母報仇的事,覺得我能成為一位懲惡除jian的江湖豪俠,終於肯收我了!」說到後面,還是沒掩飾住滿臉的嚮往和期待。

    這麼笨的女孩子也能成為江湖豪俠?我的臉忍不住一陣抽搐,「這樣吧,朕認你做乾妹妹,要是以後你行走江湖有人欺負你,你又打不過,亮出身份嚇死她好不?」

    這個提議她倒是很欣然的接受了,而她答應的理由居然是,我再掐她的臉她就能反抗我了,因為妹妹反抗姐姐不算犯法。

    在她離去前,我最終還是承諾她,欠她一個要求!只要她將來想要得到什麼,只要我能做到,我會儘量滿足她。

    在門口目送著那個小小的身影離去,心裡還是有著感慨的,這個孩子,經歷這些變故,還是長大了,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追求的,知道什麼是自己不適合的,富貴浮雲,悄然遠去。

    「皇上,屬下懇請您以後愛惜自己!」一個冷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知道那是影,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在安排抓白秀珠的前夜,我們就預料她可能還會安排人行刺於我,本來影的意思是找人假扮我,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再現身,因為我們再怎麼猜測,也不能完全猜到究竟白秀珠會安排人在哪個環節下手,可是我早已期待的心告訴我,一定要親自震住她,徹底在心靈上打敗她,所以我不顧影的反對,一定要親自參加那個宴會,親自引刺客動手,而我的理由就是,有影在身後保護我,絕對沒有問題。

    其實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確實有些魯莽了,我的性命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更有著無數人的寄託,也許影為我這樣的不知保護自己而生氣了吧。

    轉身回給他一個討好的笑容,甚至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會出現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好,好,好!朕知錯了行不?以後不會了。」語氣還是那麼的無所謂,抬腿跨進了書房的門。

    門外傳來紅藕謹慎的聲音:「皇上!白貴君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看見好多大大在關心小狼的眼睛了,好感動~所以為了大家的關心,我也一定要每天按時更新,如果眼睛好了,第一時間我一定告訴大家,不讓大大們太擔心。

    昨天半夜突然看見幕雪輕寒大大給我留了一篇790多字的點評,想到這麼冷的夜晚,還有大大們在為了小狼的文章敲鍵盤,心裡都熱熱的~只是有些可惜,因為JJ的規定,不上千字的點評不算長評,我只能自己加精,不能讓這篇點評因為JJ的系統自動放在首頁給大家欣賞,只能隨著大家的留言而慢慢的消失,心裡真的很遺憾也很無奈,昨天JJ又抽了,根本無法作者回復,只能面對著文章內心干激動,特地在這裡說一句,幕雪輕寒大大,小狼很謝謝你,也同時謝謝所有每天堅持在這裡等著小狼半夜更新打分的每一位大大,你們真的辛苦了~小狼鞠躬

    我這裡因為天氣的原因也是滿地的冰,大大們也要注意哦,出門不要走少人走的地方,尤其上台階的時候,千萬不要滑倒了,不然小狼心疼的。

    ☆、蘭君請辭

    這句話讓我的心沒來由的跳漏了一拍,讓我一直得意萬分的心突然亂了節奏,見不見?見不見?見,我拿什麼臉面對他?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不見?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不可能永遠逃避下去。

    無數個念頭在心裡瞬間閃過,交織在一起,纏鬥著。

    「宣!」只是一個字,卻感覺自己下了很大的決心,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

    一個雪白的熟悉身影閃進眼底,許久沒有見到他了,他似乎有些消瘦了!自從那夜之後,自己總是在刻意逃避著他,政務、國事都是我良好的藉口,同時也是我告訴自己不去想他的充分理由,實在需要他伺寢的時候,也是匆匆敷衍他喝下『情思』後隨即離去,有多久沒有真正端詳過他了?曾經的談笑風生仿佛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了。

    「臣伺白瑚月見過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有敷衍,依然是那麼的真摯的祝願。

    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時那高貴如月下仙子清冷高傲的氣質,有如一潭死水般寂靜的眸子沒有更多激烈的感情表達,卻讓我在雙眼相觸的一剎那轉移了自己眼神的方向。

    不知道自己在躲閃什麼,只是覺得象是被主人抓到現場的小偷,本來以為就算不是哭鬧也多少會有隱藏的悲傷讓我看見,讓我心軟和心疼,在喊他進來的時候,我就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不准有一絲一毫對白秀珠的鬆口,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是那麼冷靜,仿佛昨天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起來吧!」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走近他去親手扶他起來,在從前,我可以隨意的堆起滿臉真摯的假笑,做出任何無所謂的浪漫去討他歡心,可是今天我卻發現,就連靠近他對我來說都這麼艱難,真的是我做賊心虛嗎?

    筆直的身子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依然執著地跪著,「臣伺聽說昨夜皇上遇刺,本待立即過來探望,卻聽說皇上連夜審訊犯人,臣伺不便打擾,今日一早就在殿外等著,如今看見皇上鳳體無恙,臣伺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他原來是知道的,也的確,皇上遇刺那麼大的事,又怎麼可能不在頃刻間傳遍每個角落,而他似乎對自己的母親連問都沒有問,只想知道我的情況,從他敢坦然直視我的舉動中,我知道,他的關心,他的擔憂都是真的,可是我該怎麼對他說他母親即將面對的懲罰?

    靜靜的書房裡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無聲的面對著,他依然長跪不肯起身,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言的看著他,時間就這麼悄悄的流逝著。

    「你,都知道了?」最終還是我開了口,啞然的聲音同樣告訴他我的無奈。

    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回給我一個輕淺的笑,「皇上平安就好,臣伺只是擔心皇上,順便向皇上請個旨。」

    心裡一涼,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請旨,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他能請什麼旨,又能為誰而請旨,可他又有什麼錯,他是她的兒子,什麼都不做未免太無情。

    看著那笑的雲淡風清的臉,不管怎麼樣,也要聽聽他說什麼,怎麼也不能一開始就完全否定他的要求,至少也要給他一個機會。

    努力的緩和著空氣中尷尬的氣氛,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狀似不經意道:「好啊,月兒說說看,朕看看怎麼擬這個旨。」

    「不如臣伺一邊說,皇上一邊寫吧。」這是我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了堅決的語氣,而且說的這麼大不敬。

    不管是誰,這麼命令我下旨,我心裡的脾氣都該上來了,偏偏對上他冷靜的眼神,我發不出火,因為從他身上總有那麼一抹若有似無的悲哀,天牢中的那個即將一死以謝天下的人是他的母親,而要殺他母親的人,是他敬愛的妻子,舐犢之恩,執手之情,他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

    打開黃綾布,伸手拿過案上的筆,嘆了口氣,「說吧,朕寫!」不是我心軟,如果是我覺得能給的,寫下又有什麼關係,如果真的無理,大不了不蓋上我的印,既然他期待,寫寫又何妨。

    再次看了看我,留戀的目光沒有放過我身上每一寸,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終於緩緩開口:「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貴君白瑚月倚仗聖眷,獨霸後宮,無貴君之氣度,失宮人之儀態,令我紅羽後宮至今無所出,皇嗣無著,今下旨貶為伺君,賜樁省思殿』,終生不得踏出殿門一步。」

    「啪!」在聽到兩句之後,我寫字的手就已經停止,愣愣的頓在那裡,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筆終於從指間滑落,落在黃綾布上,一灘墨跡染在布上,一如這次的事件,不管我怎麼避而不談,它始終將永遠烙在我們心上。

    輕輕的一聲嘆息,我終於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蹲下,輕捧起那絕色的容顏:「何苦呢?何苦呢?你何苦用懲罰自己的方式來懲罰我?」

    一個瑟縮,仿佛無意的將他的臉從我的掌中抽離:「皇上,我母親的罪是誅九族的大罪,您不懲罰我,是無法交代的!」

    「什麼話,她是她,你是你,朕沒說過罰,誰敢說你!」一句話說出了我的火氣。

    再次給我一個飄忽的笑容,安慰著我的脾氣,「那請皇上重新擬旨吧,白瑚月不去冷宮就是了。」

    「好,只要你別提去冷宮一輩子不出來的話,朕什麼都答應你。」話出口才發覺承諾給的太重,畢竟,他要是提要我放了他的母親,我是不是又要改口。

    似乎沒有注意到我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重重的趴下給我磕了一個頭,「月兒懇請皇上放月兒出宮,畢竟一個罪伺出宮並不違反祖制,月兒不敢請求皇上放了家母,畢竟她罪無可恕,這滿門抄斬的罪是無法改變的,但是她畢竟是月兒的母親,養育了月兒十七年,月兒懇請皇上讓月兒為母親揀骨,墳前守孝。」

    看著他更形瘦弱的肩背,我艱難的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從此不在回來了是嗎?」

    地上的人依然沒有抬頭,只是傳來他堅定的聲音:「月兒三年守孝期滿,願出家為僧,從此青燈古佛,長誦經文,既為母親消除罪業,也為皇上祈福,願吾皇基業千秋百世,懇請皇上答應月兒的請求。」

    看來他是早就想好了,一向知道他的知理守性,沒有對我提任何無禮的要求,沒有為他的母親求一個情,沒有對我有任何一點憤恨,若是連為母親收屍我都不讓,我確實做不到,可是一旦他出去了,就將永遠不會再回頭,他給自己將來定位讓我心酸,卻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駁回。

    半晌,我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只是說出來的語氣那麼的無力,「月兒,你是我的伺君,被皇上寵幸過的伺君又豈能隨便離宮?」如果他能解開心中這個結,我真的願意好好待他,直到這個時候才忽然覺得,放不下呵,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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