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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42:54 作者: 三春景
    凡是來北京的外國人基本上都要嘗試一下。

    過了一會兒,毛思嘉和孫繼東的鴨子被送了上來...這一頓飯他們吃的很舒服。不管幾十年後是怎樣,至少這個時候的全聚德確實味道很好!

    「哎!沒看錯啊!」一道聲音從一旁傳來,一隻手按在了孫繼東的肩膀上。毛思嘉抬頭去看,是一個沒見過的陌生青年。「東子最近忙什麼呢?」

    是孫繼東的髮小,同一個大院兒里的。這人名叫張旭,比孫繼東大一歲,現在在紡織部上班。過去是非常鐵的哥們兒關係,但自從稱為上班的社會人之後,自然而然地生疏了不少。

    特別是孫繼東也上班了,兩個人在大院兒里碰面的機會都急劇減少。

    「能幹什麼,上班...」孫繼東讓了讓張旭,抬眼去看旁邊的桌子,剛剛吃完,服務員正在收拾。還站著一個青年,和張旭差不多年紀,應該是一起的。

    「這是我一朋友,劉三喜,他家住百萬莊那邊兒。」隨口介紹了一句,張旭的視線挪到了毛思嘉身上,眨了眨眼睛。

    第42章

    張旭覺得怪有意思的。

    這個怪有意思單指孫繼東。

    孫繼東在他們那個大院兒的孩子裡面挺有名氣——大院兒說是院兒,其實相當於後世的小區,住的家庭可不少。再加上這個時候家家戶戶生孩子都多,平常出來耍,那都是一窩一窩的孩子!

    孩子多了,當然就有明星人物一樣的孩子王,和沒什麼存在感的『甲乙丙丁』。在這裡面,孫繼東就屬於比較有存在感的。

    他的存在感並不是因為他總是領頭的那一個,事實上,他很少咋咋呼呼什麼,相對話少。之所以有存在感,在於一幫不靠譜的孩子裡,他總是有著超出年齡的靠譜!

    現在回想小時候,張旭覺得孫繼東這種應該算『早熟』。

    反正當初那一幫發小里,孫繼東話不多,但一旦他說話了,其他人都是要聽的。

    這個時候即使是住在城裡的人,街坊鄰居也有很深的感情。城裡胡同不用說,家長里短的,一個胡同的都是親戚,一個院兒里的就是一家人了!城外的大院大多修樓房,但要是一個大院裡,也非常親熱。

    一個大院裡長大的髮小,大都是過命的交情!

    張旭和孫繼東就是這樣...只不過長大之後各有出路,相比起小時候,混在一起的時間就大大減少了。但相比這個時候已經參軍,更少離開的其他發小,這又算是比較好了。平常有時間,說聚就聚了。

    瞟了短頭髮那姑娘一眼,張旭表面上鎮定,好像個沒事人一樣,心裡卻已經是『臥槽槽槽槽槽』!各種彈幕發個不停!只能說這種事實在是太意料之外了!

    孫繼東從小就對姑娘沒什麼興趣,年輕男孩兒議論議論姑娘再正常不過了,但孫繼東總表現的興趣缺缺的樣子。

    張旭還記得當初一幫發小最大膽的時候是真敢去冰場、游泳館、馬路邊上拍婆子的,而且還真有人拍著了!當時大家受到的刺激可不小,於是一個個更積極地『以身試法』。唯有孫繼東那段時間迷鉗工,天天偷偷摸摸混去工廠『偷師』。

    那個時候大家還以為他們中間要出一個工人老大哥了!卻沒想到,不過三四個月功夫,孫繼東自己先覺得沒意思,不再玩鉗工那些東西了。

    姑娘...對於孫繼東來說根本沒有吸引力!

    如今,當初那幫發小都不是小孩子了,無論是工作還是當兵,甚至是去下鄉的都有。正是二十歲上下,不少人已經開始看對象了!說起孫繼東對姑娘不假辭色的樣子,還嘆說他開竅忒遲,這個年齡了還木頭一樣!

    也是這個時候的人淳樸,如果時間推後幾十年,恐怕猜測的可能會相當『豐富多彩』。

    現在看看人帶著的小姑娘,張旭想一個個地拍醒那幫哥們兒...這哪是不開竅啊,人明明好著呢!

    回頭他就和大院兒里一鐵哥們兒說了:「人東子是真人不露相啊!我算是看著他『那位』了。嗬!那可真不一般!」

    「那位?」鐵哥們兒不解:「哪位啊?」

    這是還沒反應過來呢!等到品咂出張旭的意思,才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一點兒風沒漏啊?前幾天我媽還說要把我表妹介紹給東子——說是東子從小就穩重,現在更是這樣了!」

    「對了,你聽說了嗎,東子在他們單位一根筆桿子用的好,領導器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往上提了!」

    張旭呵呵一笑,像是指點迷津一樣:「你哪個表妹?常來大院兒,老爸是鐵道部那個?要真是這個,我勸你跟你媽說,別摻活!」

    這鐵哥們兒表姐表妹的肯定不止一個,但適齡的確實就是這個了。聽到張旭這麼說,有些不樂意了。

    「你這怎麼說呢?張旭真談對象了?就算談對象了又怎麼的...誰能保准一談就成的!」

    張旭笑了:「不是因為別的,是人東子看上那姑娘...咋說呢,見了那姑娘就知道了。東子才不是什麼開竅晚,人是眼光高!看得上那樣的仙女兒,再看別的,怎麼看的下去!」

    鐵哥們兒被勾出了好奇心,不解道:「這都是個什麼天仙兒,值得哥們兒這麼吹噓?」

    張旭這就不說話了,只是想起了兩天前在『全聚德』遇到孫繼東的事。

    當時其實也沒說幾句話,孫繼東介紹了人,之後他就非常識趣地告辭了——再不告辭幹什麼?帶著朋友留下來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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