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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50:45 作者: 不官
得了,故意報復實錘了。
江秋涼拉了拉麻繩,好在足夠結實,另一端看起來綁的還是很牢固的,好歹還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
「誰先?」江秋涼抓著馬繩,回頭問凌先眠。
凌先眠做了個請的手勢。
江秋涼把繩子在手上纏了個圈,加大摩擦力,方便攀爬,想了想對凌先眠揮了揮自己纏著紗布的手。
「紗布還你,你的手……」
「不用。」凌先眠打斷他。
江秋涼略疑惑地打量凌先眠:「你不會想跑吧?」
凌先眠失笑:「我能跑到哪裡去?」
江秋涼想來也是,不過他看著凌先眠閒適的姿態,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感覺他有什麼瞞著自己。
「你為什麼不要紗布?」
「不需要,」凌先眠露出了一個落在江秋涼眼中算得上嘲諷的微笑,「我還沒有這麼弱。」
江秋涼的嘴角抽了抽。
他就是閒得慌才會問出這個問題!
紅十字會都沒他會扶貧,他應該不叫江秋涼,叫現代的東郭先生。
江秋涼沒有再搭理凌先眠,抓著繩子,麻利地爬到了樓上。
繩子地另一端拴在很粗的木製欄杆上,江秋涼一把抓住欄杆頂端,輕鬆借力跳到欄杆上,下一秒一躍而下,穩穩而又無聲息落在地上。
他拍了拍身上看不出的塵土,往下面望去——
江秋涼的表情一凝。
凌先眠不見了。
他這個嘴不會開過光了吧?還真被他說中了,姓凌的跑了?
江秋涼靠在欄杆上,前半身向前傾。
確實不見了。
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江秋涼的心情迅速經歷從驚詫、疑惑、恍然、憤怒,再到平靜五個過程,堪比坐過山車。
不就是雙人遊戲遊戲少了個同伴嗎?
現實世界裡,他又不是沒有一個人通關過雙人遊戲。
反正他拉凌先眠進遊戲又不是為了簡單的通關。
眨眼之間,江秋涼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恢復到了六親不認的狀態,就在他冷淡地轉頭,打算一個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帥氣一轉身,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上一秒還被幻想成負心漢的凌先眠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江秋涼的腳差點沒剎住車。
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是在他爬上時,還是趴在欄杆上心理活動罵他的時候上來的?
不對啊!重點不在這裡!
「你是怎麼上來的?」
「樓道有電梯。」
電梯……
敢情這裡還有電梯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聯想到之前的金屬夾子,也不是全無可能。
江秋涼覺得自己要吐血了:「你怎麼不說?」
「你沒問。」
「我沒問你就不說?」
「這裡確實沒有樓梯,」凌先眠淡淡道,故意用不解的語氣,「我說錯了嗎?」
江秋涼暗暗咬了下後槽牙。
這個動作落在凌先眠眼中,他的眼中難得閃過了藏不住的笑意。
「還是你問了,我沒聽見。」凌先眠揶揄,「真是不好意思。」
忍。
江秋涼深知自己現在受制於人,在遊戲裡不能去揍遊戲的設計師,深吸一口氣。
不能打人,不能打人,不能打人。
好歹忍到這場遊戲結束。
默念三遍。
就在江秋涼打算單方面冰釋前嫌時,凌先眠的視線很自然下移。
江秋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了自己緊緊捏成拳的手。
關節因為下意識的用力壓出了蒼白。
「嚶,哥哥不會是想打我吧?」凌先眠掐著嗓子,說完自己先笑了出來,「好兇啊……」
什麼和什麼啊!這人一天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哥哥?比他大了一年的三十歲男人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
簡直「為老不尊」!
江秋涼衝過去捂住凌先眠的嘴,強行擠出了一個自以為很禮貌實際上猙獰萬分的笑,話都是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可見當事人是何等的忍耐。
「你差不多得了,」江秋涼警告道,「走走走,下次不拿你擋子彈我不姓江。」
鬧歸鬧,兩個人都沒有忘記正經事。
樓上的灰塵比樓下還厚,燈光更是昏暗,一看就不是人經常來的地方。
灰塵多也有一種好處,當人從上面走過,很容易留下一連串腳印。
完美的引路標記。
江秋涼儘量踩著地板上留下的腳印,走了幾步,他奇怪地咦了一聲。
「這個腳印……」江秋涼抬起腳,和地板上的腳印進行對比,「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腳印真的不大,目測比江秋涼手掌的長度還有小許多。
凌先眠說:「你聽說過小馬過河的故事嗎?」
凌先眠的適應性很強,上一秒還在說笑,下一秒就可以完全恢復到正經的狀態。
江秋涼有那麼短暫的半秒,懷疑剛剛凌先眠的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小馬過河。
同一條河,大象認為很淺,松鼠認為很深,小馬舉步不前,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同樣的事物,對比物體不同,會得出截然不同的結論。
「你的意思……是這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