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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41:39 作者: 罪加罪
那人貪婪地注視著格蕾蒂斯的臉:「陪我一晚,我保證讓你過上比現在舒服一萬倍的生活。」
「您醉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才會這麼說,但如果你跟了我,我可以給你一輩子都不敢妄想的東西。」
耳邊的熱氣讓格蕾蒂斯難以忍受,她開始略微掙扎,卻被這個男人狠狠限制住。
「我不需要,請放開我。」格蕾蒂斯冷聲道。
格蕾蒂斯並不是怕他,只要她願意她可以立馬制服他,但她不能那樣做。
那男人似乎想硬來,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飛,有人沖了進來一把扯開快壓倒格蕾蒂斯身上的人。
牆上的燈火亮了起來,一個修長的身影擋在她面前,一腳踩在剛才那人身上,yīn沉道:「沒聽到嗎,人家說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機會就會更哈,所以說嘛,莫要著急
第五十七印
倒在地上的那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醉眼迷離地看著把他推倒在地的男人。
「你竟敢對我無禮!」待反應過來後,他眼睛一紅,衝上來就揪住那人的脖子。
有了燈光後,格蕾蒂斯才發現這是一個瘦弱的男人,臉色慘白得厲害,眼下發青,喘氣的樣子很像是呼吸不暢。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打了我,你可知後果?」
「那您又知不知道這家店是誰管的,鬧事的後果?大殿下。」
格蕾蒂斯一驚,回頭看到大鬍子漢克怒氣沖沖地跑了進來。
漢克繃著臉說:「我敬您三分,也希望您不要讓我為難。」
「都說你背後有人撐著,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囂張,說出來聽聽啊,是哪位大人,還是哪位親王?」
「大殿下,您真的醉了,我讓人送您回去。」
「哼,我告訴你,就算是亞瑟,我都不怕他!媽的,我玩女人都不行。」
到最後,這個人還是被架著出去,他醉得不輕,格蕾蒂斯看了眼滿地的酒瓶酒杯,倒也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格蕾絲,沒事吧?」
「啊,沒事。」格蕾蒂斯回過神。
漢克面有難色,但還是很慎重地對格蕾蒂斯說:「今天的事,我你不要說出去,就當作沒發生吧。」
格蕾蒂斯想了想,忍不住問:「大殿下是指……大王子嗎?」
「格蕾絲……」
擋在格蕾蒂斯前面的男人無所謂地說:「有什麼好隱瞞的,是大王子,頭腦不太清楚的人。」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橘色的燈火曖昧地照在他的側臉上,他看到格蕾蒂斯的時候怔了怔,神qíng有些凝滯。格蕾蒂斯看了他一眼立刻下意識地迴避了下,待到稍微適應了點,才又會轉過頭去。
「只是個疤,反應不用那麼大吧。」
那人笑了笑,卻馬上牽扯起右臉上那條扭曲狀的傷疤,那條疤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上至他的右眼,占據了大部分右臉。但他戴著黑色的眼罩,完全遮住了右眼,但稍微想像一下眼罩下的樣子就讓人毛骨悚然。相較於右半邊臉的「恐怖」,他的左臉還算正常,但也很是普通。
格蕾蒂斯搖頭,說:「不是疤,你眼罩上的寶石剛才反光了一下,刺眼。」
對方再次怔了怔,露在外面的那隻眼睛仔細地盯著格蕾蒂斯,有什麼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他側過頭閉了閉眼睛,像是在忍耐住什麼,又側回來看了她一眼。
過了會,那人聳了聳肩,推了推眼罩,說:「你是第一個第一次見面不怕我傷疤的人,那我就原諒你沒有道謝了,格蕾絲小姐。」
格蕾蒂斯有種被咽到的感覺。
回到樓下,格蕾蒂斯立刻被安得烈拉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有個喝醉了的客人。」
「喂,蘭斯,怎麼回事?」安得烈不信,跑過去問蘭斯。
蘭斯走到吧檯後面,拿起一隻酒杯調起酒來,隨口說道:「有個喝醉了的客人。」
「你小子,幾天不見就給我擺架子。」
安得烈剛想衝上去掐他,先被漢克從背後拉了回去:「工作。」
一切恢復正常,格蕾蒂斯重新坐到琴前演奏了幾曲,中間休息的時候便到後面的房間吃點東西。
剛踏進門口,已經有人先一步在了。
蘭斯坐在桌邊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rǔ酪,看到她進來稍微愣了下。
格蕾蒂斯想了想,猶疑著說:「剛才……謝謝你。」
「不客氣,碰巧路過。」
「你是這裡的夥計?」
蘭斯從桌子上跳下來,說:「不算吧,我負責供應這裡酒。」
格蕾蒂斯點了點頭,便沒有下文,開始在櫥櫃裡找吃的。
「你呢,他們說你是從斯圖索來的。」
格蕾蒂斯恰好拿出一碟小餅,停頓了下才回答說:「是,算是無意中闖進這裡的。」
「你……打算呆多久?」
「為什麼這麼問?」格蕾蒂斯回過頭去。
蘭斯聳了聳肩:「隨便問問,雖然這裡很自由,但是,也比較,危險。明白我的意思嗎?」
「沒有關係,對我來說,在哪都一樣。」
格蕾蒂斯笑了,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確實這裡的人都不好得罪,而她又長得比較容易惹麻煩,但格蕾蒂斯倒並不害怕,反正對她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覺得這裡的生活有意思,她就會多呆一天。
日後接觸的多了她才發現,原來這裡最受歡迎的並不是安得烈,而是那個蘭斯。
格蕾蒂斯很好奇,這個男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吸引那麼多人圍在他周圍。不論男女,他們都喜歡在嘴巴上掛著蘭斯的名字。女人是覺得他很有個xing,他就像是一塊磁石能夠把女人們的注意力牢牢吸住。男人則認為他雖qiáng勢,卻不孤傲,可以成為朋友。
但是,女人雖然喜歡,迷戀他,但要她們真的和他在一起,卻都猶豫起來。可以見得他是出來混的,做生意的商人不會窮,可這就到此為止,他究竟住哪,家裡有什麼親人,全都是謎。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些愛美的,還處在青chūnlàng漫時期的少女自持美貌,總會幻想在店裡遇上哪一個貴族能帶自己飛入上流社會,自然不會願意跟一個毀了容的男人談qíng說愛。即便她們總是很惋惜地說:「如果他長得稍微……好一點,我就願意嫁給他。」
格蕾蒂斯在一旁聽著,低頭看著譜子,腦袋裡浮現出蘭斯那張臉。
她再次感慨,神是公平的,蘭斯什麼都好,但是他的缺陷也足以讓他的優點全部消失。
其實蘭斯並不常出現在店裡,每次來都是帶著貨來,不過他和鬍子大叔的關係貌似挺不錯。
某天,鬍子大叔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做出嚴肅狀說:「格蕾絲,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找蘭斯,你不要看他那樣子,本事可是很大的。」
格蕾蒂斯朝吧檯不遠處望去,蘭斯正在那兒跟安得烈聊天,不過看上去是他在耍安得烈,安得烈已經面紅耳赤,憋出一副想說又說不出的樣子。
格蕾蒂斯看著蘭斯的側臉,突然問道:「他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這個,你要自己問他,不過他肯定不會說實話,沒人知道那個疤是怎麼來的。」
格蕾蒂斯有仔細觀察過他臉上的疤痕,但仔細看了反倒覺得那不像個疤,倒是有點像一個醜陋的圖案,不過也有可能是看習慣了,便不覺得可怕了。
來到這裡後唯一讓格蕾蒂斯比較頭痛的是洗澡問題,她住的地方沒有浴室,她必須使用酒館裡的員工浴室。但她身上的血蓮圖騰非常明顯,這裡人流複雜,還有貴族的人往來,若不小心被發現了,難保她的身份不曝光。所以,每次格蕾蒂斯都會假裝gān活,等大家都洗好了才獨自進去洗澡。
這天和往常一樣,她等到大家都走了才抱著衣服步入浴室。
這裡的浴室其實是一處小溫泉,池裡的水是引自後山上的泉水,格蕾蒂斯很喜歡在這裡放鬆的感覺,什麼都不想,對著滿屋子白色的霧氣發呆,甚至有兩次睡著了過去。
格蕾蒂斯靠在池邊,放下盤起的長髮,低頭望著肩膀處紅色的印記出神。她每天都讓自己活在忙碌中,讓頭腦不要清閒下來,但每當她看到這個觸目的紅色,她就無法控制自己想起某個人,某段回憶,某個國家。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卻又覺得伸手就能觸到。觸到的瞬間就會被一種麻痹的疼痛反彈到身上的每一處。
格蕾蒂斯故意用長發遮住血蓮,把身子沉下水裡,閉上眼睛。
突然,池水有了絲奇異的波動。
格蕾蒂斯猛地睜開眼睛,四周白霧一片看不清楚,但她敏銳的感知告訴她,這個房間不止她一個人----有人進來了。
格蕾蒂斯急忙警覺,身子浸在水裡不敢動一下。
水波的波動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格蕾蒂斯才發現那人就在眼前了,而她才發現。
那個身影已經逐漸清晰,格蕾蒂斯眯起眼猛地沖對方吼道:「別動。」
水波dàng漾了下,對方立即停頓了下來。
過了會,格蕾蒂斯隱約看到那人舉起雙手,隨後聽到那邊傳來聲音:「格蕾絲?」
格蕾蒂斯愣了下:「你是誰?」
那人輕笑一聲:「這麼晚了你才洗澡?」
這個距離,雖說霧氣濃重,但這個人很可能已經看到了她肩上的血蓮,該死的,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這個人怎麼可能逃過她的dòng察?
格蕾蒂斯把自己更加沉進水裡,對蘭斯冷聲道:「轉過身去。」
「你……」
「聽見沒有!我讓你轉過身去!」格蕾蒂斯不知不覺動了怒氣。
蘭斯似乎聳了聳肩,慢慢轉過了身,霧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氣氛卻有些僵硬緊張。格蕾蒂斯小心翼翼地摸到岸邊的衣服,迅速起身披在身上。誰料池底太滑,她重心稍不穩,眼看就要摔回水裡。
那一刻,格蕾蒂斯差點動用魔法。
然而,就在此時,一雙手臂將她牢牢抱住。
泉水dàng漾出很大的圈圈,一層層快速地往外推去。格蕾蒂斯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在這溫熱cháo濕的屋子裡變得比擂鼓的聲音還要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