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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41:39 作者: 罪加罪
    「是的。聽說您什麼都不記得了,長老院在過兩天的結盟日上檢驗您到底是不是真的格蕾蒂斯,並且對每一個知qíng者都下了術,不允許任何人給您提示,所以,就連艾倫王子和米切爾王子都沒有辦法幫您。」她笑眯眯地講著本來很嚴肅的事,看上去有著不協調感。

    我回想了下,最近艾倫找我好幾次確實是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

    「可是我有血蓮印記的證明。」我爭辯道。

    她不以為然地說:「其實,印記也是可以複製的,只要對方抱有必死的決心使用禁術,雖然成功率很低,但也不代表不會成功。」

    我沉默下來,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長老院才會對我還抱有疑慮?

    「我可以幫您,您應該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樣證明自己,對吧。」

    「你知道?」

    女孩甜甜地笑了起來,可我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因為這個笑而在冒汗,仿佛從這條走道的深處chuī來陣陣yīn風。

    「我可以告訴您,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她慢慢繞到我身邊,圍著我轉了圈,最後停在我身旁,目光停留在我胸口:「把那枚戒指給我,我就告訴您。」

    「戒指?什麼戒指?」我迷茫地看著她。

    她只是笑而不答,就這麼看著我。

    我驀然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枚我在森林的那隻棺材裡撿到的戒指。

    「你要那枚戒指做什麼?」

    從我昏迷開始就一直纏著我,為的就是枚戒指,我再傻也不至於到現在還不明白這枚戒指有著特殊之處。

    「如果我不說可以嗎?」

    我吸了口氣,說:「那我也沒理由給你。」

    「格蕾蒂斯殿下。」

    我以為她會生氣,誰知她笑得更加燦爛:「還有一件事,恐怕您不知道吧。」

    她再次站到我面前,粉色的眼珠像是玻璃彈子那樣虛假:「時空密石已經不在蘭斯洛特家的墓xué里了。」

    我大驚,她怎麼知道我在找時空密石。

    「您不需要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您不想知道還有一塊密石在哪嗎?」她靠近了我一點,她的鼻尖幾乎就要碰到我的下巴,「把戒指給我,我就告訴您。」

    那雙玻璃珠眼睛裡一點都沒有小女孩的天真,我對著這樣一雙眼睛,努力忍耐下逃跑的衝動,揪緊了領口咽了口口水,問:「你不覺得我吃虧了點嗎?我給你一樣東西,你只是告訴我兩條訊息……」

    「可是,那兩條訊息可以救您的命,不是嗎?還是您覺得您的命還不值一枚戒指?」

    她分明就是抓住了我的死xué。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她又給了我一記猛藥:「聖騎士已經開始搜索整條街了,殿下,您的忽然消失不見讓公爵閣下非常擔心呢,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搜到這裡吧,快下決定吧。」

    沒多少時間了,我最後掙扎了下,說:「那你先告訴我,我再把戒指給你。」

    她倒也gān脆,說:「好,那請殿下記好了。結盟日,就是費爾蒙和洛特相約紀念戰爭結束的日子,洛特的重要人物會拜訪費爾蒙,然後,費爾蒙王族回訪,以示兩國和平相處的友誼。」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她在說「友誼「二字的時候很輕蔑。

    「結盟日當天,費爾蒙王族將會帶領全國人民想光明天神祈禱,這個時候就是您證明自己的時候。」

    「怎麼證明?」

    「別急,聽我說。結盟日當天的祈禱儀式將會由三名王族成員做代表,通常來說是艾倫王子、瑪雅公主以及,伊莉莎白公主。」

    伊莉莎白?

    女孩別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底下嗓音說:「關鍵就在這裡,您要主動取代伊莉莎白公主,代替她作為蘭斯洛特的代表唱讚歌。」

    「讚歌?」

    「眾所周知格蕾蒂斯殿下是最不屑這種事qíng的,因為自己是未來的王后,為了國家自己不得不背負100歲就得死的命運,所以自以為不需要再做什麼為民眾祈福的事。但是,這恰好是您這次所要做的。」

    「唱讚歌就能證明我是格蕾蒂斯?」

    我有些生氣,真是太可笑了,這算哪門子檢驗方法。

    那女孩自顧自說道:「讚歌不是任何人能唱的,只有擁有王室血脈的成員才有那個資格和能力。因為,必須用密語來唱,密語者,密語的能力,都是伴隨血緣遺傳下來的,沒有人能取代,要證明您的身份就需要這麼做。」

    「可是我並不知道……」

    「那我不是我幫助您的範圍,因為我也無法教您密語。可是,如果您是真的格蕾蒂斯,只要聽到這種密語就會說,那是埋藏在血緣里的本xing。至於密石,在亞瑟身上,亞瑟,洛特的王。」女孩停了下,摸了摸紮起的辮子,說,「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殿下,能把戒指給我了嗎?」

    雖然覺得有些不甘,但這枚戒指也不是我的,我避過身去從內衣側的口袋裡戒指拿出來。

    「殿下,謝謝,那我也祝您事事順心。」那女孩拿過戒指一瞬間就不見了,最後的話音回dàng在只剩我一人的走道里,空靈的聲音激起一陣寒意。

    就像是做了場夢,我一個人走回店裡,誰知一眼就看到門口騎著金鬃馬的騎士。

    「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對面的店已經在接受搜查了,幾名聖騎士站在藍色波濤門前。

    「騎士隊是在做什麼呀,整條街都是人。」

    「你沒聽說嗎,好像是在找格蕾蒂斯公主。」

    「什麼?」

    「我聽說她人不見了,公爵家裡鬧了一大早呢。你沒看到剛才米切爾王子的馬車已經趕過去了嗎?」

    「啊呀,這個女人真是……又要折騰什麼……」

    「喂,你不想活啦,外面就是聖騎士,被聽到的話……」說話的人做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還有一個人立刻住嘴。

    我嘆了口氣,看來暫時是出不去了。這個時候,店裡已經坐滿了人,我得找個位子先坐下來等他們離開。

    「喂,查這家了。」門口的一名聖騎士拿著劍走了進來。

    正所謂慌不擇路,qíng急中我看到一個空位子,想都沒想就坐了過去。

    然後,當我抬頭的時候,四個同樣身著斗篷的人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要進入狀況了,吼吼~~各位,有花盡qíng撒啊

    第十四轉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前有láng後有虎,你騎虎難下,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面前的四個人坐在這熱鬧非凡的酒廊里顯得格格不入,他們之間幾乎沒有jiāo談,每個人面前有一杯朗姆酒。

    而當我抬起頭的瞬間,坐在我左手邊的人猛然扣住我的手腕,害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手腕的骨骼被人捏得幾乎要粉碎,可我全身都因此而動彈不得。

    四個人全部轉過頭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就連瞳孔都看不見。

    身後又進來幾名聖騎士,開始盤查店裡的每一個人。我私下驚恐,但又要努力不讓他們看出我現在有多害怕,這邊引起騷動的話會立馬招來聖騎士的注意。

    「不好意思,我只是稍微坐一會,馬上就走,你看旁邊都沒……空座了。」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最後三個字,這個人不是想把我的手給廢了吧,痛死我了。

    什麼叫敢怒不敢言,我這樣就是。

    「格蕾蒂斯……」我右手邊的人發出低沉而恐怖以及不可置信的聲音,壓抑在喉嚨深處的聲音宛若從地獄中發出的哀鳴。

    我頓感被雷劈中,他們是什麼人,格蕾蒂斯究竟招惹了多少人啊!

    我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大聲呼救,畢竟被聖騎士帶回去好歹沒有生命危險,可眼下的qíng況就說不定了。

    「放開她。」

    這時,一直坐在裡面沒出聲的一個人輕聲吐出這三個字。

    這人沒有看我們這邊,自顧自伸出手拿起酒杯。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轉移到他的手上----我發誓,我從沒見過如此詭異而美麗的手。

    那隻手蒼白如雪,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層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以及血管里流動的血液。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光潔卻沒有血色,當那隻手握上酒杯的時候,無名指與小指彎曲抵住杯壁,其他三指輕輕地將杯子拿起。酒杯里的酒微微晃動,金色流動的液體就像是他手裡的火焰,形成鮮明對比。

    當我把視線下移的時候,兀地發現他的拇指上戴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黑色……如果我沒記錯,在費爾蒙,這是不被允許出現的顏色。

    可我還沒看清,他就將手收回。而我這時才發現左手腕的疼痛感忽然減輕,那人已經放開手。但是,他的目光卻沒有一刻從我身上移開。

    我可以感覺到聖騎士離我們這桌越來越近,除我之外的其他四個人周身都散發這不同尋常的緊張感,仿佛有什麼將一觸即發。

    很多時候,人的行動都會先於頭腦。

    眼看聖騎士離這邊越來越近,我忽然站起身,掀下斗篷的帽子轉過去對他們說:「我在這裡。」

    頭腦在這一刻漲得發痛,太陽xué處就像是有小小的鼓槌一直敲擊著脆弱的神經。

    場面定格的時候滑稽可笑,原本鬧哄哄的酒廊轉瞬間靜寂無聲。

    我迅速走到一名聖騎士面前,在心裡默念了三遍:氣勢,氣勢,氣勢,我是公主。然後,抬起頭讓自己臉上不帶任何表qíng,直視那名騎士:「不用找了。」

    「格蕾蒂斯殿下。」驚訝稍縱即逝,那名騎士立刻朝我行禮,恭敬地說,「公爵大人很擔心您,請您隨我們回去。」

    「怎麼,我只是出來逛一逛都要向公爵大人報備嗎?」

    天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腿軟得直打哆嗦。

    那名騎士驚訝地看著我,我面無表qíng地朝他看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他立刻低下頭回道:「請公主恕罪,公爵大人擔心公主大病初癒……」

    我故意裝作不耐地打斷他:「好了,不要再待在這裡打擾店家做生意,全部跟我出來。」

    所有的騎士全都一聲不吭地跟在我身後,而我所經過之處無不受到所有人的注目禮。額上的汗我已經分辨不出是熱出來的,還是緊張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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