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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38:51 作者: 雨田君
    哪有什麼非你不可的喜歡,只不過是求不得,心不甘,意不平罷了。

    孟棠溪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他想不明白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柳濂忽然就判他出局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孟棠溪感覺自己就像規規矩矩玩遊戲卻被官方以開掛的名義封號的無辜玩家……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連外掛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開掛?!

    他又鬱悶又委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大半宿,最後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柳濂談一談,就算柳濂還是不給他開門也沒關係,那他就天天待在柳濂家門口,他不相信柳濂永遠不出門!

    第二天孟棠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頓時有點蒙,正想起床,卻忽然發現自己的頭沉重得要命。他的感冒本來就沒好,昨天又站在柳濂家門口頂著寒風喊了那麼久的門,反而變得更嚴重了,現在他不僅腦袋昏沉得厲害,嗓子更是火燎一般的痛。

    雖然腦袋和嗓子都疼得厲害,但是他的第一反應卻是----這一下他可以利用他的病來博取柳濂的同情了!就算柳濂再不願意理他,肯定也不忍心丟下他一個病人!

    於是他慢慢地朝著床邊挪去,想給柳濂打個電話,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柳濂已經關機了,他又不死心的打了柳濂的另外一個手機----那個手機里的卡還是他跑去辦的。

    這下孟棠溪再也不能用柳濂的手機沒電了這個理由自欺欺人了,他知道平時柳濂很少給人打電話,也很少有人會打電話給柳濂,所以柳濂關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

    孟棠溪頓時一陣心慌意亂,他想跑去找柳濂談一談,不過他從床上翻身下來之後,還沒走上兩步,便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柳濂剛從夢中醒來,他起床之後,發現已經是下午了,便有些恍恍惚惚地去刷了個牙洗了個臉,又恍恍惚惚地回到電腦前,正準備像平時那樣上扣扣。

    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孟棠溪可能會在扣扣上找他,便轉而打開了word文檔,準備碼字。

    不過他把文檔小半個小時後,卻始終一字未動。

    就在柳濂對著文檔發呆的時候,他家的門鈴忽然響了。

    他立刻回過神來,咬了咬唇,這個時候能來找他的只有孟棠溪……

    他不能去給孟棠溪開門。

    於是他轉身準備戴上隔音耳塞,不過就在他的手摸上了隔音耳塞之後,他卻忽然頓住了。

    柳濂嘆了一口氣,還是認命一般的去開門了。

    他的手在門把手停留了片刻,終於在急促的門鈴聲中把門打開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外的人不是孟棠溪,而是一個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子。

    在看到門外的人不是孟棠溪後,柳濂頓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頓時心裡卻又有點空落落的。

    他迅速打量了一遍那個女孩子,發現是個極其陌生的女孩子後,他朝對方笑了笑,遲疑地問:「請問……你是?」

    那個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朝柳濂笑了笑:「你好,我是樓下的。」

    柳濂頓時有點奇怪,如今的鄰里關係可不同往日那麼和諧,就算住在同一棟樓也不一定互相認識,這個女孩子特地跑來找他幹什麼?找他一起建設社會主義和諧鄰里關係?

    那個女孩子似乎看出了柳濂的疑惑,頓時臉一紅,隨後輕聲說:「那個,我是樓下的,你對面是不是住了一個很帥的帥哥?」

    柳濂頓時挑了挑眉,難道這個女孩子想找他套近乎好接近孟棠溪?

    那個女孩子低著頭輕聲說:「我生了病只能待在家裡,因為無聊所以我經常通過我家的窗戶看走廊外來來往往的人,前幾天我幾乎天天都看到那個帥哥下樓買外賣,但是今天直到現在那個帥哥都還沒下來……」

    柳濂頓時一愣,他連忙跑到了孟棠溪家門口,伸手使勁敲門。

    柳濂敲了十幾分鐘,門後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就在他心慌意亂地想去找人開鎖的時候,那扇門終於被人打開了。

    看著來開門的孟棠溪,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當他抬頭看向孟棠溪的時候,卻又揪起了心來,眼前的孟棠溪一臉病態的嫣紅,身形微微搖晃,站都站不穩了,一雙眼睛卻黑沉沉地看著他。

    「你來幹什麼?」

    孟棠溪盯著柳濂看了半天,才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又虛弱又沙啞,語氣冷如寒冰,卻又帶著幾分微不可聞的委屈。

    第59章 嘿嘿嘿嘿

    柳濂皺了皺眉頭:「你生病了?剛才樓下有個女孩子跑上來敲我家的門,她說……」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後看去,卻發現那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什么女孩子?」孟棠溪順著柳濂的目光看去,他剛說了一句話,卻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柳濂看著孟棠溪這一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又皺了皺眉:「……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去什麼醫院,」孟棠溪冷哼了一聲,一邊咳嗽一邊說,「反正又沒有人關心我,就算我病死了,也沒有人會關心,更沒有人會在意。」

    柳濂皺著眉道:「一直發高燒也有可能導致死亡……」

    孟棠溪咳著咳著,眼角都開始泛紅了:「那又怎麼樣?和你有關係嗎?」

    柳濂看著孟棠溪明明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卻還在拼命逞強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眼看柳濂轉身要走,孟棠溪忽然身形一晃,然後便朝著前面倒去。

    柳濂眼角餘光掃到孟棠溪直挺挺地倒下了,連忙伸手去扶著孟棠溪,讓孟棠溪倒在他的身上,然後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孟棠溪的額頭,發現果然非常燙。

    孟棠溪似乎暈了一下,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想從柳濂懷裡爬起來,不過因為他全身軟綿無力,所以現在就連力氣比他小那麼多的柳濂都掙脫不開。

    「你發燒了,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柳濂摸著孟棠溪滾燙的額頭,有點著急,「你快點回去換一件衣服……」

    「我不去醫院!」孟棠溪把臉埋在柳濂的肩膀上,悶悶地說,「打死我都不去醫院!發燒就發燒吧,死就死吧,反正又沒有人在乎我。」

    柳濂愣了愣,孟棠溪卻又咳嗽了起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後,他抓著柳濂的肩膀努力站直了身體,但是剛剛站直沒多久後卻又是一陣搖搖晃晃。

    柳濂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來照顧你吧。」

    孟棠溪吸了吸鼻涕,一臉倔強的說:「不用了,你不是說了讓我不要再去找你嗎?你幹嘛還來找我?你回去吧,就讓我一個人病著吧。」

    柳濂沉默了一會兒,又嘆了一口氣:「既然你現在病了……」

    「我病了,所以那句話就暫時先不算數?」孟棠溪哼了一聲,然後又開始咳嗽,「我才不需要!既然你討厭我,幹嘛還要對我好?你看到我生病了應該很開心才對吧!」

    見柳濂不說話,孟棠溪又連連咳了好幾聲,才繼續說:「如果你討厭我,就不要對我好,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給我希望,你走吧。」

    柳濂垂下眼帘,片刻之後才開口道:「我先把你扶進去吧。」

    這次孟棠溪沒說話,不過他卻沒有拒絕柳濂走進他的家,也沒有拒絕柳濂伸手扶住他。

    柳濂把孟棠溪扶進了房間,然後讓孟棠溪躺回了床上。

    孟棠溪躺回床上,便轉了個身臉朝裡面,屁股朝外對著柳濂。

    柳濂幫孟棠溪掖了掖被子,然後轉身離開了。

    孟棠溪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等他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後,頓時睜開了眼睛,同時心裡一聲咯噔,臥槽,柳濂該不會真的走了吧?難道說他剛才演得太過了?

    雖然他現在的確病得很嚴重,但是他剛才的表現其實只有三分是真情流露,剩下七分則是演技……他當然不可能想把柳濂趕出去,只不過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賣可憐博取柳濂的同情心罷了。

    從柳濂剛才的反應來看,他的演技簡直太成功了!

    奧斯卡欠他一個影帝小金人!

    ……不過他的演技卻又似乎成功過了頭,萬一柳濂真的走了怎麼辦?

    就在孟棠溪暗自後悔的時候,他的房間門又被人打開了。

    柳濂當然沒有走,雖然他看出來孟棠溪有幾分演戲的嫌疑,不過他也不可能扔著一個病人不管,也許是當年的後遺症,他對任何一點小病無論是感冒和發燒都很重視,不敢掉以輕心。

    於是他跑回去找到了上次剩下來的藥,又去倒了一杯熱水,然後轉身回去準備餵孟棠溪吃藥,不過當他回到房間之後,卻忽然想起孟棠溪還沒吃飯,便站到床邊,溫聲問他:「你餓不餓,我去外面幫你買點粥吧?粥比較好消化,適合你吃。」

    當孟棠溪發現柳濂又回來之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他心裡又暗暗雀躍了起來,果然柳濂很關心他!柳濂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喜歡他嘛!柳濂明明就很在乎他!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哼了一聲:「我一點都不餓,反正又沒有人關心我,就算我餓死了,也不會有人會在乎的。」

    他話音剛落,肚子裡便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柳濂:「……」

    孟棠溪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雖然他的臉本來就因為生病很紅,此時此刻更是連耳朵都紅了,從柳濂的角度看過去,簡直鮮紅欲滴,仿佛下一刻就會滴出血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去幫你打包點粥回來吧,你想吃什麼粥?」

    孟棠溪還在為他那不爭氣的肚子臉紅,半晌之後他才哼了一聲,悶悶地說:「我不想吃你從外面打包回來的粥……」

    柳濂頓了頓,挑了挑眉道:「那我叫個外賣?」

    孟棠溪繼續悶悶地說:「我也不想吃外賣。」

    柳濂挑著眉道:「那你到底想吃什麼?」

    孟棠溪把臉埋在枕頭裡,悶悶地不說話。

    柳濂又嘆了一口氣,他發現他自從和孟棠溪相遇之後,每天嘆氣的次數簡直呈幾何級數增長,看著孟棠溪高冷的背影,他無可奈何的說:「好吧,我去幫你做,這樣行了吧?不過我事先聲明,我的手藝肯定比不上外面飯點裡面的那些大廚,你可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期待。」

    孟棠溪沉默了一會兒,才哼了一聲:「……放多點香菜。」

    看著孟棠溪傲嬌的聲音,柳濂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廚房。

    柳濂給孟棠溪熬了一碗肉末粥,然後放了一把香菜,聞著滿廚房香菜的味道,他皺了皺眉,實在有點無法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吃香菜這種東西。

    柳濂給孟棠溪喝完粥後便端著那碗粥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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