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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35:49 作者: 森夏葵
那人卻是不肯放棄,雙手捏著名片,還是笑臉相迎:「帥哥可否收下名片,回去慢慢考慮一下再聯繫我也不遲。」
伸手不打笑臉人,薄幽見他態度誠懇,面容和善,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模特是什麼,但還是收下了他的名片,頷首道:「我會考慮的。」
見他收了名片,男人也不糾纏,揮揮手笑著走開了。
常夜等那人走遠了,才對薄幽說:「將軍可知模特是幹嘛的嗎?」
「不知道也無妨。」
想要賣弄一番的常夜心癢難耐,無視薄幽的那句話,張口便道:「就是脫光了衣服,只穿褻褲在台子上面走,給台下的人看,對了,還要放進電視機,給全天下的人看。」
見他面色發寒地將名片猛地揉成了紙團,常夜便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沒想到將軍來了容丫頭的時代,竟被人當做賣弄風騷的小倌。」
「閉嘴!」
薄幽呵斥了一句,抬腳便走。
常夜捂嘴偷笑,誰叫將軍這般小氣,都不給他買蛋撻吃,不損他幾句都對不起自己。
他大概是不知道,模特也分好多種,而內衣走秀的男模也不是所謂的小倌,可畢竟是個古人,即便思維再超前,對於某些新鮮事物也是理解不了的。
兩人在繁華的商業街遊走,容月和季凌在學校苦逼地考試。
下午的數學,是季凌最擅長容月最苦手的一科。
季凌提前交卷,從6班出來的時候,透過3班的小窗戶,看見了容月蹙眉的側顏,少年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翹。
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也挺好的……
容月雖然不擅長數學,但她已經把各種公式題型以及答題步驟都背了下來,更何況文科生的數學並不會難到哪兒去。
她雖然寫得慢,但至少都會。
交了試卷,收拾書包走出教室,就對上倚在牆邊,等候許久的季凌的視線。
「走吧,今天放學早,回去說不定還能跟他們一起吃頓飯。」
季凌雖然為著不能去夜安而惋惜,但他並不難過,於他來說,和國師將軍的相遇是一段美好的經歷,聚散終有時,男子漢何須牽腸掛肚。
可容月卻不同,她聽見這話,臉色便蒼白了幾分,緊抿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季凌見狀,忙彎腰問:「臉色這樣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容月搖搖頭,加緊腳步朝樓梯口走去。
她腳步虛浮,險些從樓上栽下去,季凌越發地不放心:「我送你去保健室吧。」
「我沒生病,只是剛考了試出來,有些沒回過神來。」容月生怕他強行拉她去保健室,這樣她就趕不及回去送薄幽了。
她不願意,季凌也不敢強迫她,只是先她一步跑去買了熱茶來,氣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將瓶子遞給她:「喝點吧,暖暖胃。」
「謝謝。」容月心不在焉地接過,握著瓶子的手心是暖的,身體卻還是冷得厲害。
她朝校門外看去,在對面的樹下瞧見了薄幽的身影----抱臂沉默地倚著樹幹,額前墨發輕垂,隱沒了古潭般幽深的眼眸。
就仿佛是一幅畫,潑墨進了她的心底。
他就要走了……
真正的告別。
容月只覺得有熱氣湧上眼眶,輕輕地一眨眼,睫毛就濕了。
季凌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地走在前面,等走了一截路,才發現容月沒跟上來。
他回頭,看見她發紅的眼眶和鼻尖,心裡一怔,想到容月在夜安呆了三年,和將軍國師必定感情深厚,捨不得他們離開,是情理之中的事。
撓了撓頭,搜颳了半天安慰話,送到嘴邊的卻是乾巴巴的一句:「別難過,你還有我呢。」
他踱步走回去,語調輕柔,「我會陪著你,就算他們同意帶我回夜安,我也不走啦,這樣即便他們離開,你也不會是孤單一人。」
這話讓人心頭一暖,容月將眼淚壓回去,瞪他一眼:「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她定了定神,刻意牽起唇角,不願露出絲毫悲傷的神色。
薄幽記憶里最後的她,應當是笑著的,往後若是想起她,他也會好心情地露出清淺的笑容。
她走過去,穿過那條人來車往的灰色馬路,來到薄幽身旁。
季凌也要跟過去,被常夜拽住了胳膊:「時間還早,我想喝杯那什麼奶茶,你陪我去買吧。」
常夜看了容月一眼,離開之前,他就再發一次善心,了了容月的願吧。
兩人一走,便只剩下薄幽和容月獨處。
薄幽望著前方長長的街道,遙遠的高樓之間,有沉淪的斜陽,殷紅似血,將整個城市都染上一層悽美之色。
他垂下眼,聲音輕如嘆息:「這是最後一次,跟你一起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炸出了一些潛水黨_(:з」∠)_我要再接再厲地炸…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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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起伏的胸口,凌亂的呼吸, 讓他的心也難以平靜, 沒想到費盡周折, 最後還是要與她天涯永隔……
他緊繃著唇, 每一步, 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艱難, 兩人都走得極慢, 好似這樣, 就能夠停留住飛逝的時光。
在容月家門前停下的時候, 兩人皆是心中一凜, 這扇門一打開, 迎接他們的將是註定的離別。
身後的電梯這時也打開了,常夜二人從裡面出來, 一道進了容月家。
常夜咬著吸管, 喝掉最後一口奶茶, 見時間也不早了,就不打算留下來吃飯, 去換了衣服,然後走到客廳, 拍拍季凌結實的胸脯,笑道:「季凌小兄弟,後會無期了。」
容月聽見那四個字,心上一陣刺痛。
身後客房的門也打開了,薄幽拿著裝有雕龍紫玉的盒子走出來。
他的身影被暮色籠上一層不真實的光, 無論是他身上的玄色長衣,或是他腰間冰冷的佩劍,都提醒著容月,這個人來自遙不可及的另一時空。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一部車,一輛地鐵,一架飛機就能跨越的,這一走,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她望著薄幽,薄幽也望著她。
彼此眼眸里都蒙上一層水光,似有霧氣繚繞,看不真切隱藏在薄霧之下克制的情緒。
常夜已經搶過了盒子,從記錄里調出了歷史記錄,他回頭,瞧見薄幽還站在原地,便催了一句:「走了,將軍。」
薄幽往時空之門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著容月,聲色沙啞地說:「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