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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25:55 作者: 酌顏
    海管事鬆了一口氣,好言好語將薛府的人送走,一顆心,才算落到了實處。

    薛府的馬車緩緩從靖安侯府門前駛離,那個小廝卻是三兩步竄到了前邊,與那車把式並肩而坐,而後,便是將手裡攥著的一個紙團遞了過去。「嫂夫人跟前得用的人倒也是忠心護主,居然想到了這樣的法子,將消息遞了出來,也不枉小爺我扮成這副模樣了。」

    這個小廝的模樣,實在算不得好看,皮膚黝黑不說,右邊臉,還有好大一個痦子,看著就有些瘮人,因而,一般人都只是瞄他一眼,不會細看他的長相,這會兒,他將紙團遞了出去,便是將頭上的帽子一揭,徒手便將那顆「痦子」給摳了下來,一雙眼睛晶晶亮,即便是皮膚還是黝黑,仔細一看,卻也能看出長相,不是邵謙,又是哪個?

    那車把式卻沒有看向他,皺眉將那紙團接過後,便是不客氣地將手裡的馬韁遞了過去。

    邵謙倒也沒有在意,笑眯眯接過了馬韁,繼續駕著馬車往前行。

    那車把式一直壓低的斗笠輕抬了起來,也是做了一番處理,膚色抹黑了,用了些特殊的手法在臉上做了些手腳,便恍似變了個人,但就這樣八風不動的石頭樣,卻除了洛霖,不做第二人想了。

    洛霖將那紙團展開,低眼一看紙上的字跡,便是皺著眉沉默了下來。

    邵謙抽了個空擋,轉頭望了過去,紙上不過一行字,「夫人失蹤,恐不測,速救」。

    邵謙亦是斂了笑,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現在怎麼辦?」

    洛霖沉聲應道,「來之前,我與公子承諾過,必護夫人和小公子周全。」如今,晟哥兒倒是平安,可裴錦箬……

    邵謙自然聽出了當中的意思,眉心一攢道,「廢話!可怎麼也得先知道人在哪兒吧?」

    洛霖則想到了什麼,驀地扭頭望向邵謙道,「夫人會是何時失蹤的?」

    「來之前,咱們便查過了,嫂夫人九月九重陽宴時尚且無事,靖安侯府的異狀卻是九月九重陽節之後的事兒……有一日,陛下的親衛有所異動,往城西而去。」

    裴錦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在府中出的事,她出行時,丁洋等人必定跟隨,丁洋等人是燕崇的親衛,絕對的忠心,得到的命令,便是奉夫人為唯一的主子。若是夫人出了事,他們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公子,哪怕是靖安侯,或是陛下也無法阻擋他們。

    可公子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消息,只能說明丁洋他們已經無力傳信,那必定是與夫人一道出了事。

    若是在府外出的事,發生了械鬥,又死了人,必定驚動五城兵馬司,可邵謙身在鎮撫司,卻沒有聽到半點兒風聲……

    而某一日,陛下的親衛卻是悄悄去了城西……

    兩人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洛霖堅定了眸色,驀地一抖馬韁道,「先送徐嬤嬤回薛府再說。」

    馬車一改之前不疾不徐的速度,陡地,飛馳了起來。

    薛府處,徐蓁蓁和盧月齡正焦心地等著,聽著門房報說,連忙迎了出來,徐蓁蓁是個沉不住氣的,劈頭便是問道,「如何?可見著你家世子夫人了?」

    洛霖沒有言語,反倒是拱手,深深一揖,道,「兩位待我家夫人情深意重,這番恩德,洛霖記在心裡了,來日,必告知世子爺與夫人。」說罷,便是轉身,與邵謙大步而去。

    徐蓁蓁攔之不及,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了,這才轉身望向徐嬤嬤,促聲道,「嬤嬤來說,可曾見著錦箬?」

    手背上一疼,卻是身旁的盧月齡輕掐了她一下,她回過頭,見盧月齡面色微微發白,神色怔忪,「別問了,錦箬……怕是果真出事了。」

    這邊廂,邵謙和洛霖馬不停蹄,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順著那唯一的丁點兒蛛絲馬跡去追尋裴錦箬的蹤跡。

    那邊廂,永和帝自登基以來,頭一次因病而缺席了朝會之事,還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波瀾。

    即便有太子站出來暫代主持朝會,又有數年未曾上過朝的靖安侯為太子撐腰,朝會算得勉強安穩度過了,但待得散朝之後,滿朝文武三三兩兩走在一處,卻是盡皆在談及此事。

    「陛下可是從未如今日這般不上朝的,莫不是當真病得極重嗎?」

    「太醫院並未傳出什麼消息,怎的,這說病便病了?」

    「聽說,昨夜,靖安侯匆匆進了宮,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唉!遼東剛平,西北又亂,如今連陛下也病了,實乃多事之秋啊!」

    兩個文臣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一臉擔慮地走遠。

    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將他們的話,盡數聽了去,嘴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

    「殿下?」有人靠到他身邊,低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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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兵戈

    這整個朝堂之中,有資格上朝的,又被稱為「殿下」的,除了當今太子蕭允之外,便也只剩寧王蕭覃了。

    只蕭覃卻是抬起手,制止了來人說話,眼神冷凜。

    待得那些個大臣走遠了,蕭覃才一個轉身,快步而去,而那個隨從也連忙跟上。

    到得人少僻靜之處,蕭覃驟然停下腳步,簡單明了一個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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