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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19:09 作者: 霧十
    不對,等等,這件事情也許並不真的是毫無轉機了。因為那塊孤兒院院長的頭銜還戴在白家老爺子的頭上,而碰巧,那家孤兒院正是白家二老的心頭寶。這樣看來,他們一定是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他們知道了,那麼他們斷然是不會答應白冬將孤兒院轉讓的,白秋有這個信心。所以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是說那塊地有多麼重要,也不是說白家二老真的有多麼注重公益事業,而是因為那個孤兒院是一個象徵,一個精神寄託。白家老二一直堅信是那個孤兒院給予了他們子孫後代,所以他們是沒有輕易放棄那塊土地的理由的。特別是人老了之後,就容易迷信。

    除非他們想要咒白家斷子絕孫。= =

    想及此,白秋立刻就決定了改變他下午原定的計劃,由帶著白言去挑選床單變成了去造訪白家。

    面對敵人來勢洶洶的壓迫,白爸爸表示他白秋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決定奮起反抗!

    好吧,雖然白秋沒有什麼能耐左右白冬的決定,但那並不代表他請不到能夠扭轉白冬想法的人。再厲害、再可怕的BOSS也是媽生爹養有人管的,好比白父白母之於白冬。而白秋所需要做的,僅僅是去表達一下他「憂國憂民憂白家」的惆悵。這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白秋想。

    於是,為了儘快擺脫楊彬去實施他的計劃,白秋轉變了他一開始劍拔弩張的態度,笑著這樣對楊彬說:「真是謝謝你提醒我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

    之後在楊彬果然被白秋突然轉變的態度而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呆愣了幾秒。

    而就趁著這幾秒,白秋迅速的掙脫了楊彬的禁錮,徑直往大廳走去。

    大廳里,卡洛和白言正如楊彬所說的那樣等在那裡。他們坐在落地窗邊,面前的桌子上也真的擺著一個由水晶盤乘著的冰激凌,只不過吃冰激凌的勺子此刻正在卡洛的嘴裡。

    白秋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有些急躁的心情,然後才緩步走了過去。

    站到白言的身邊,白秋沖白言笑著說:「白言,我們走吧?」

    白言抬起頭,對白秋笑了笑,順便回給了他一個「你終於回來了,我也就能夠放心」了的表情。

    卡洛在一邊表示,到底這父子兩誰才當爹的那個?= =

    「恩,我們回家吧。」白言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白言是在高興白秋的「沒事」,情緒穩定。看來卡洛真的沒有騙他,他的父親不僅不會因為那短短的獨處時間出事,反而會發現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恩,這個結果白言表示很滿意。

    「好。」白秋笑著摸了摸他兒子的頭,看來他的偽裝還算成功。白爸爸自我感覺良好,看來他這個爸爸當的很稱職。

    ↑白二的育兒理論之一,想要你的兒子活的快快樂樂,就不要把你在生活中的不開心帶入你和他的相處中。你是在養兒子,不是再養寵物,他不是可以任由你發泄情緒的垃圾桶,他也沒有那個義務承受你的不愉快。在父子相處中,這點至關重要。

    「honey~你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注意到人家?」卡洛給了白秋一個幽怨的眼神。

    白秋強忍著嘴角抽搐的衝動,對卡洛笑了笑,之後問道:「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當然能,任何事情,聽憑差遣。您的騎士願意為您斬荊披棘!」卡洛誇張的動作依舊是那麼令人無語。

    「能拜託你偶爾也正常一回嗎?」白秋在牽起白言的手離開之前這樣說。

    於是瞬間,卡洛的臉就很有二維漫效果的變成了包子臉,小眼神更加哀怨了。

    而在和卡洛道別之後,白秋一邊領著白言去取車,一邊教育白言說:「珍愛臉面,就要遠離BT。讓別人誤會了你的審美,那就不好了。」

    白言回想了一下卡洛,之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回答說:「我知道了。」

    上車之後,白言開始往城南開,但他卻並沒有在自己家門口停下,反而是一直開了下去。面對白言疑惑的眼神,白秋解釋道:「我們現在先去爺爺奶奶家,剛剛你大伯也說了,爺爺奶奶很想你。」

    白言回給了白秋一個「請不要用糊弄小孩的理由來打發我」的眼神。

    面對兒子過於成熟的思考模式,白爸爸表示很擔憂,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說:「爸爸和他們有事商量。」

    白言琢磨了一下,然後他的腦海里迅速的羅列出了一個等式:有事=需要很長時間=沒空去買床單=可以繼續和白秋睡在一起。萬歲~\(≧▽≦)/~這樣很好,省去了他不斷的尋找理由去挑剔那些床鋪的麻煩。於是白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並且很配合的並沒有再繼續追究白秋到底找白父白母有什麼事情。

    在去白家的路上,白秋給白父白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說他馬上就要過去了,而白父白母對此表現的很高興,從他們的語調里就能聽出來。

    這次上山的時候很順利,因為很巧的,這次值班的警衛就是上次為難白秋的那個新人。他一看到白秋的車之後,就馬上放行了,甚至在白秋開車經過的時候,他還滿臉堆笑的沖根本看不見車裡面的茶色玻璃努力討好,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對於這樣的人,白秋早就已經看習慣了,所以他也不會去真的去與之計較。

    但那也不表示白秋會喜歡那樣的舉動,所以他對白言說:「白言,你要記得,爸爸不指望你將來能夠有多麼舉世矚目的成就,爸爸只是希望你不要將自己變成那樣難看的嘴臉。」

    白言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對他的爸爸說:「恩,我永遠不會對爸爸撒謊。」

    白秋很想對白言說,他所說的意思並不僅僅是指撒謊,不過,算了,兒子平時再成熟,也不可能真的什麼都知道。他這麼理解也好。於是,白秋笑著揉了揉白言的頭,沒再多話。

    白言正襟危坐,心裡卻在想著:爸爸什麼都好,就是太理想化了。欺上媚下、曲意逢迎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這些他早就被教育過了。不過,有這樣小堅持的爸爸看上去很可愛。白言從那天起開始決定要好好保護起他的爸爸的這份小可愛。

    第26章

    進入白家,依舊是一排僕人專門候在門外恭順的等待著歡迎白秋父子回家,面對這樣的排場,白秋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下了車,將車子交給專門負責的僕人,道完謝,白秋就領著白言進門了。

    而在客廳里,白父白母正滿心歡喜的眼巴巴的盼著白言。

    面對白父白母那望穿秋水的模樣,白秋對此表示他很惆悵。請不要表現的這麼直白,好伐?好歹一起回家的人裡面還有我這個兒子啊喂!= =

    白秋在內心默默的腹誹,之後默默的看著他的兒子被他的父母摟入懷裡噓寒問暖,然後知道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的他默默的做到沙發邊上,開始默默的喝著老管家黎叔端上來的茶水。最後他在心裡默默的比較,他到底是應該嫉妒他兒子在他父母的心裡地位比他重好呢,還是應該嫉妒他的父母一直在吃他兒子嫩豆腐的手。

    所以說,作為一個兒子在家裡的地位比自己的重要的兒控,此中心酸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在白父白母各種噓寒問暖了半個小時候之後,白秋才終於能夠插進話去,弱弱的說了一句:「爸媽,我這次來是有事要跟你們說……」不是白秋非要這麼直白,而是他怕他如果跟老人家含蓄,很有可能會直接被控孫控的很嚴重的父母無視掉,從而讓他的兒子白白犧牲色相一下午。

    「秋秋?」白母這才注意到她已經被無視了很久的小兒子。

    媽= =能請你不要一臉「你怎麼這裡,我都沒有注意到」的表情看著我嗎?我蛋疼。哪有父母把小兒子遺忘到這種地步的啊,魂淡,炸毛,掀桌!

    「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白秋默默的如是說。

    「是嗎?」白父白母一起用睜大的雙眼表示了他們的疑惑。

    「是的……」白秋和白言一起無力的回答。

    「那好吧。」白母聳肩,之後轉身繼續去和白言聯絡感情。

    而白父則好歹問了一句:「有什麼事?」

    「我們去書房說吧。」白秋這樣說。

    然後白父和白母這才一起轉頭正式的看了眼白秋,因為他們才明白過來事情的嚴重性。

    白家的一個約定俗成的家規,在書房裡說話,就意味著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好比白冬和白二那就是白家書房的常客。

    白冬一般都是主動去和白老爺子說,咱們去書房談,他們這種大部分時間都是屬於談正事的;而白二,一般都是白老爺子主動跟他說,咱們去書房談談,他們這種大部分時間都是屬於談私事的。白二曾經直言不諱的對白秋承認,每當我聽到父親要和我說去書房說話的時候,那往往就會使得我下意識的開始琢磨起自己最近又犯了什麼事被老爺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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