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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18:57 作者: 秋夜雨寒
    葉凡笑了笑,「其實重案組每天面對的都是兇殘的兇殺現場,有的屍體甚至是數年前或者高度腐爛,不面對最好,我也是適應了幾次才接受,開始的時候也是害怕的。」

    魯瑞點點頭,聽見外面開始有人說話,就從葉凡的辦公室離開。

    忙碌的一天,快到下班的時侯接到龍天輝的電話,聽他語氣有些相當的不高興,說是有件事他需要去處理一下,來不及過來接她,好像是於志堅的母親從國外回來想要見見他們一家人。

    龍天輝說:「我父母不想見她,讓我過去處理一下,聽說於志堅精神有些不好,整天躲在房子裡不出來見人,他母親要帶他去國外住段時間。事情不大,就是來不及過去接你,本來想一起吃晚飯的。」

    葉凡微笑著說:「沒事,正好今天警署有些應酬,可能也早回不了家,你不用管我了,不要太著急,事情己經這樣。對了,俞子涵去嗎?如果她在,你不要發火。」

    「知道,她好像不去吧,於志堅的母親並不知道她的存在,這段時間我沒有她的消息,我讓手下弟兄打聽過,她一般是在姓林那兒上班或者去療養院看她媽媽,並沒有離開。」

    放下電話,聽見外面魯瑞輕輕敲了敲半開著的門,笑了笑,收抬一下手頭的東西出來。「要這麼早就過去嗎?」

    「嗯,對方訂的時間是晚上六點,現在是四點五十,我們不能穿制服過去,得回家換衣服,我送你回去。」魯瑞笑嘻嘻的說,「白警官特批我們開最好的那輛過去。」

    第169章

    葉凡笑了笑,和魯瑞一起往外走,魯瑞開車帶她回家洗漱並換好衣服,聽魯瑞說起的酒店名稱,她不能穿得太休閒,換了件淡藍的裙裝,及肩,露出白淨的肩膀,小v字領,收腰,大裙擺,一條極細的鏈在脖頸間若隱若顯,半跟的鞋,輕巧秀氣,這是去年江天寧外出旅遊的時候特意買給她的,她和江雨墨一人一件,江雨墨是件大紅的,同樣的款式,她喜歡冷清些的顏色,所以選了藍色。

    下了樓,魯瑞坐在車內不由主吹了聲口哨,笑嘻嘻的說:「漂亮。葉凡,你真是!應了一句話,女大十八變,呵呵,不過,仔細想想,你剛來的時候我回家找了半天照片,沒想到還真有一張你的,是我們老師組織外出春遊的時候拍的,我老婆說,你小時候就是美人胚子。是我們以前沒注意到。」

    葉凡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吧,我仔細想了想以前的你,好象一直是個文靜聰明的女孩子,只是我們當時太任性,那個時候,算你倒霉遇上我們這麼一群倒霉孩子。」魯瑞內疚的說,「萬幸的是你沒有死,否則,真是一一」

    葉凡笑了笑,突然想,也許她過來了,就如現在很多故事中說的,也許那個葉凡去了她來的地方,她相信那個葉凡也會很快樂的活著,那個地方有疼愛她的父母,他們也會一樣疼愛那個葉凡的。

    她微微一笑,說:「沒事,己經過去了,十年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樁意外。」

    到了飯店,魯瑞突然說:「對了,我得打個電話問問希晨來了沒有。」說著拿了電話,剛要撥號,苦笑一下說,「得,沒電了,真是不給面子,葉凡,能用下你的電話嗎?」

    葉凡猶豫一下,把電話遞給魯瑞,心中想著如果林希晨看到是自己的號碼會不會不接?估計語氣得特別生疏。

    「你手機上有希晨的號碼嗎?」魯瑞問,「我這個人不太記號碼,每次打電話都要特意查一下號碼。」「有,你輸他的名字應該就可以找到。」葉凡輕聲說,沒由來的心緊張起來,不知道林希晨會怎樣對待這個突然打到他手機上的她的號碼,他不知道電話不是她打的,會不會裝聽不見?

    魯瑞坐在車內借著車內的燈光打電話,葉凡看了一下時間,己經是五點四十,下意識隨便看了看,視線所及的位置處沒有林希晨的車。

    「咦,葉凡,你怎麼把希晨的號碼放在黑名單里了?」魯瑞好奇的說,「難道還在生他的氣嗎?」

    葉凡一愣,突然想起來,那天和羅心潔見面前,她就隨手把林希晨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中,然後她過後就忘了!暈,她盯著魯瑞半天,難怪這幾天一直沒有林希晨的電話,他根本打不進來,她的電話中特意設了這一功能,就是黑名單中的人是無法打進她的電話,對方只能聽到一種提示,關機或者無人接聽!

    「呃,我忘了。」葉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下意思的解釋,「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大概是不小心吧。」

    「噢,沒事。」魯瑞也沒多想,撥通了號碼,過了一會說,「不方便接聽,看樣子他在開車吧,不過,他應該知道你的號碼,一會應該會打過來。」

    接過魯瑞遞過來的電話,葉凡有些心虛的點著頭,把林希晨的電話號碼重新放進號碼本,他不接自己的電話,一定是生氣了,這也不能怪他,自己那樣說,電話又打不通,偏偏別人的電話她接,他的電話沒人接,換了自己也會多想,這也是天助她,可以輕易達到羅心潔的要求,看樣子,他和那個女孩子處得不錯,他們應該挺般配。

    兩個人下了車,走進飯店,葉凡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洗手間旁邊站著一個她看著有些面熟的女孩子,然後看到林希晨從裡面走了出來,接過女孩子遞過來的包,隱約聽到那女孩子溫柔的說:「真不好意思,弄了你一手。」

    「沒事。」林希晨隨意的說,他穿一件淺藍的襯衣,淺色長褲,既正式又灑脫,比起同樣一身正裝的魯瑞多了份隨意自信,他並沒有注意到就站在他們後面的魯瑞和葉凡。

    葉凡看著那個和林希晨站在一起的女孩子,她也穿了件淺藍色系的衣服,難道今年流行藍色不成?!相比較葉凡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剪裁更流暢,是小禮服的款式,顯得身材線條優美,露出肩膀,和些許後背,一條鑽石項鍊,高貴大方,頭髮散著,大大的波浪,正好將露出的後背遮擋一部分,更顯得吸引人,臉上有淺淺的妝容,很精緻,若有若無,輕笑間嫵媚動人,比起昨天的端莊更多一份貴氣。

    葉凡苦笑一下,真是倒霉,早知道林希晨帶女伴過來,她就不露面了,要是林希晨懷恨她令她下不來台,那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了,總不能扭頭走人吧。

    「咦,那不是希晨嗎?」魯瑞有些意外的說,「難怪不方便接電話,原來是佳人有約呀,估計一看是你的號碼,不好意當著女伴的面接電話,沒事,我替他搪塞,葉凡,你只好委屈一下做我的女伴了,很少看見他帶女伴出席這種場合,一定是比較重要的人物。」

    如果現在可以離開,葉凡一定選擇離開,對方時尚的裝束,優雅的舉止,良好的教養,讓她有些不願意面對。但是,她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以離開的,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面帶微笑和魯瑞一起向前走。

    林希晨和肖媛一起向對方訂好的房間走,肖媛的臉上有著甜蜜而溫柔的微笑,和林希晨在一起,讓她有擁有了別人羨慕的眼光。

    「這個女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我見過她,她和羅阿姨以及林叔叔一起去看了希晨昨天的辯護,能夠和羅阿姨林叔叔一起露面的女孩子,肯定身份特殊,說不定是希晨未來的妻子,不過,看起來比吳怡薇家世要好,舉止看起來穩重些。」魯瑞輕聲說「呵呵,看來我得私下裡祝賀一下希晨了。」

    肖媛很自然的挽著林希晨的胳膊,配合著林希晨的步調微慢半拍的跟著,謙恭而且順從,很是到位。

    第170章

    葉凡的心情越來越模糊,介於平靜和憂鬱之間,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些莫名的委屈,看著林希晨走到門前停下,有服務小姐立刻打開門讓他們進去,然後和魯瑞也遲了幾步的走到門前,看著服務小姐臉上職業化的微笑,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正在客套的寒暄,除了林希晨和肖媛,還有三個人,一女兩男,一個案件的當事人,其他兩個人是陌生面孔,但看打扮和舉止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大的圓桌,擺著上好的酒。

    「呵呵,正說著呢,你們就來了。來,來,快坐,怎麼沒見你們白警官過來?」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笑著說,看模樣是個中年人,但年紀應該比看起來要大一些,打量著魯瑞和葉凡,尤其是葉凡,眼神有些探究的味道。

    「白警官今天有事過不來,但是,托我向在座的幾位道聲歉,改天有時間他請各位喝酒。」魯瑞笑嘻嘻的說,這種場面他不是第一次應付,說得面不改色心跳,臉上帶著最真誠的微笑,「這位是葉警官,是白警官安排給林大律師幫忙處理案件的警官。」

    「知道,聽林大律師提起過好幾次,一直誇獎葉警官聰明冷靜,這個案子的了結多虧大家幫忙,來,來,坐,坐,沒有外人。」中年人微笑著招呼,安排幾人坐下,正好是一男一女間隔開,葉凡的左手是魯瑞,右手是林希晨。只有魯瑞是直接挨著剛才那個中年男子,似乎他們以前曾見過面,講話方便些。

    「他姓李,是咱們白警官大學時的同學。」魯瑞低聲對葉凡說,「現在也是個場面人物,黑白道同吃。」

    葉凡輕輕點了點頭,坐在林希晨的旁邊,竟有些莫名的緊張,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反正就是有些慌亂。

    林希晨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坐的是葉凡,他偏頭聽肖媛和他講話,神情專往,完全不在意坐在他身邊的葉凡。葉凡覺得有些尷尬,魯瑞在低聲和那個姓李的中年人說話,對面的人不認識,她猶豫一下,乾脆沉默的坐著,看著服務生倒上茶水,應該是龍井。

    肖媛的聲音很小,她和林希晨都微側著頭,低低的聲音交談,服務生倒茶的時候,他讓了一下身體,右手隨意的扶在肖媛的椅背上,而肖媛正好往後坐了一下,基本上就好像是他在攬著肖媛。服務生離開的時候,他似乎才看到身邊坐著的是葉凡,客氣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神很快重新回到肖媛身上。

    這是自葉凡進來後,他第一次看葉凡,眼神很陌生,很客氣,就好像是第一次和葉凡見面。

    葉凡的心咯噎一下,這人真是可以,自己做不到,她現在不用努力了,可以告訴羅心潔了,從現在開始,她和林希晨己經形同陌路。

    這種感覺很奇怪。

    服務生開始上菜,酒倒入杯中,是白酒,有醇厚的香氣,葉凡微微挑了一下眉毛,這個,可不是她擅長的。而且,她相當沒有胃口,所以,她一直相征性的夾兩口菜,應景般的放在自己面前的盤子內,然後微笑著聽酒桌上的人攀談,那酒含在口中,悄悄吐在餐巾紙上,只咽下極少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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