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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凡溫和的笑了笑，並沒有抽回握在龍天輝手中的手，他的手粗糙而冰冷，微微有些哆嗦，她可以感知到他心中的憤怒，很奇怪，有時候，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邊人的感受，仿佛感同身受，這種感受可以讓她給予對方最需要的溫暖和支持。

    告辭龍家夫婦，江雨墨留在家中陪著兩位老人，葉凡和龍天輝下了樓，葉凡微笑著說：「不介意我來開車吧？」

    龍天輝把鑰匙交給葉凡，並沒有反對，他知道葉凡有相當好的車技，甚至在追捕兇犯的時候，如果情況特別多半是葉凡開車，她有著超乎常人的靈敏反應，似乎可以比別人提前看到危險和前面的一切，總能避免一些突然發生的和出現的狀況。當時他們的上司曾經開玩笑說，葉凡天生就是一個做警察的料，冷靜，聰明而且敏感，總是快對方一步。這對那些罪犯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龍天輝坐進車內，立刻把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皺，臉色依然蒼白，卻透出一絲絲鐵青的憤怒和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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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那是一家熱鬧的小飯店，裡面有著擁擠的人，店老闆赤著上身熱情的招呼著，大家坐在小桌旁，喝著酒吃著食物，大聲喧譁著，看著都熱氣騰騰，這兒，是龍天輝最喜歡來的一處，他說在這兒更覺得自己像個爺們！而且這兒的老闆特別會釀酒，味道特別的好。

    「龍哥，來了！」店老闆熱情的招呼著，立刻領他們去了龍天輝最喜歡坐的一個位置，那兒，就算是再忙也會空著，是專門給龍天輝準備的，「葉警官，坐，坐，今天想吃什麼？」

    「你們最拿手的，對了，多準備些你們這兒的自釀酒。」葉凡微笑著慡朗的說，「沒事的話，不要讓人打擾我們。」

    「好！」店老闆不是個好奇的人，龍天輝對他有救命之恩，葉凡似乎是龍天輝帶來的唯一一個女性，可見在龍天輝眼中心中這個叫葉凡的女人有何等分量，他樂意為他們效勞。這兒，雖然也在熱鬧之中，卻是小店中最安靜的一處，可以看得見熱鬧卻並不為熱鬧打擾，「二位稍等，馬上就好。」

    龍天輝在椅子上坐下，長長出了口氣，這兒，有著讓他熟悉的味道，食物和酒的味道，在這兒，他是自由的，他喜歡這種味道。

    葉凡微微一笑，慡朗的說：「今天我陪你喝個開心，首先說明，喝醉了可不許怪我喲。」

    龍天輝雖然是一心的煩惱和憤怒，但是聽葉凡這樣孩子氣的認真的說，竟然忍不住一笑，脫口說：「我酒量很好的。還不知道醉的是誰！這兒的自釀酒味道雖然好，可後勁也大，別當茶水喝。」

    葉凡一笑，並不多話。

    時間很晚了，林希晨才離開辦公室，和俞子涵談得並不好，她倔強的厲害，明知道自己做錯了，成了介入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卻口口聲聲說她愛著於志堅，願意為於志堅放棄一切，包括這世上的所謂名聲，這讓林希晨既惱火又多少有些無奈。

    時間太晚，他開車送俞子涵離開，俞子涵坐在車內，盯著前方，雨下得不算太大，但是很有耐性，傾斜著，不急不躁的打在車窗上，雨刮有節奏的刮著，車窗時而清晰裡面模糊。

    「這件事，您不要再管了，我不知道您為什麼這樣熱心於這件事，您出於正義也好，出於為我著想也好，這和您平時的行為不太一樣，您平時根本不理會這些事情，我如何您從來不過問。」俞子涵的嗓子有些啞，一天的時間她幾乎沒有喝水，除了拼命的工作，就是不停的打電話聯繫一些事情，她讓自己陷於忙碌中而不是清楚的思考中，「我和志堅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如果龍家要找我的不是，我擔著，絕對不會連累到您和律師事務所。」

    林希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車子在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突然，有一輛車從他們旁邊經過，傳出高亢的歌聲，有人從車內探出頭來，讓雨淋著，大聲的唱著歌，聲音在雨中傳得老遠。

    「咦，那不是葉警官嗎？」俞子涵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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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林希晨一愣，偏頭去看，是他見過的龍天輝的越野車，開車的是葉凡，唱歌的正是龍天輝，車窗並沒有關，葉凡專心開車，偶爾偏頭看看把頭伸出車窗外的龍天輝，眉頭微皺，有些憂傷，卻並不阻攔。這麼晚了，她和喝醉的龍天輝在一起，安全嗎？他按了按車喇叭。

    葉凡側頭看了看，是林希晨的車，她隨意的擺了擺手。

    「那男的是誰？」俞子涵隨口問。

    「龍之雅的哥哥龍天輝。」林希晨平淡的說，「他在龍之雅的手機上看到了你的模樣，你不認識他，但是在他腦海中，你應該是個清晰的仇恨對象，而且，不可否認的說，是你的行為導致了龍之雅的行為，如果沒有這個視頻，龍之雅可能不會絕望到帶著才剛剛五歲的女兒一起跳樓自殺，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致你於死地。」

    俞子涵偏頭看著正在高聲唱歌的龍天輝，經過有路燈的地方看得可以清楚些，一臉的悲愴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也不知道是雨太涼還是突然有些擔心。她關上車窗，沒有說話。

    「所以，葉凡建議你離開這兒，她不希望龍天輝在仇恨的心情下做出不好的事情，有你的模樣，龍天輝找到你太容易，找到你會如何，不用說你也知道。」林希晨眉頭微皺，看了看俞子涵，「你還是考慮一下葉凡的建議，和於志堅離開也許是不錯的選擇，當然前提是於志堅處理完現在的局面。」

    俞子涵沒有說話。

    送酒醉的龍天輝回到龍家，龍家夫婦二人已經休息，江雨墨也已經離開，安頓好醉得一蹋糊塗的龍天輝，葉凡悄悄下樓，準備回家。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午夜，想要打車似乎不太可能，猶豫一下，她打算開著龍天輝的車回去，明天一早過來接他。

    外面的雨慢慢的小了，甚至出現了一輪不太明顯的月亮，雲朵在天上不停的浮動，時而陰時而多雲，偶爾露出一絲墨藍的天色，稍許有些微涼，蟲鳴聲偶爾可聞，這是夏天，這兒離河近些，有蛙鳴，不太多。上了車，發現油不多了，這是居民區，想要加油似乎有點困難，葉凡苦笑一下，算了，慢慢走到街上看看能不能比較幸運的打到輛車，幸虧自己是做警察的，否則，還真會有些害怕。

    突然，一道明亮的車燈光線照了過來，嚇了葉凡一跳，順著燈光看，一輛車及時的停在她面前，一張燦爛的笑臉溫和的看著她，「還真是幸運，正擔心我們錯過。」

    葉凡愕然的看著林希晨，他怎麼會來這兒？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時間，儀錶盤上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她記得好象在路上遇到過他的車，不過，那個時候好象還是午夜。

    林希晨點點頭，打開車門讓葉凡上車，微笑著說：「也是湊巧，今天和俞子涵談得太晚，送她回去的時候看你開著龍天輝的車送他向他家的方向走，他好像喝多了，我猜想你送他回家後肯定要回家，所以就過來了，反正我也沒事，也算是做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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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葉凡坐進車內，鬆了口氣，真是幸運的很，可以遇到林希晨，她笑了笑說：「是的，他喝多了，我送他回來，我擔心他把所有事情都鬱悶在心中，會逼他做出不清醒的事，如果他真和俞子涵計較，結果一定很糟糕。給他一個渲瀉的機會，或許對他有幫助。」

    林希晨點點頭，「我和俞子涵談過了，她還真是夠固執的，就是不肯鬆口，我還真是沒遇到比她更固執和不講道理的人，不過，你要是聽她說，還真是句句似乎都在理，說得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葉凡沒有說話，嘆了口氣，看著窗外不停移向身後的景色，好半天，才慢慢的說：「這不是講不講道理的事，她的介入已經毀掉了一個家庭的圓滿和幸福，之雅和月月是再也不可能回來，這是永遠沒辦法說抱歉的事，希望星期五的葬禮她不要露面，否則，我不知道正在氣頭上的龍天輝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林希晨有些猶豫，他還真沒把握。過了一會，偏頭看著一臉憂傷的葉凡，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不要太放心上，有些事，左右不在我們，我們只能盡力，愛情這種東西，本就是一筆糊塗帳，我怎麼也想不出於志堅究竟有什麼好，竟然讓龍之雅和俞子涵如此放不下？她們自己看不開，誰也幫不了。」

    「對了，你一說我到想起來，這幾天你一直在幫我和天輝，吳怡薇那邊會不會很擔心？需要我和她解釋一下嗎？」葉凡輕聲問。

    林希晨一笑，「你還真是夠細心的，她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處理，現在一個龍天輝就已經夠你應付，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葉凡有些許尷尬，林希晨的言語間似乎不太高興她問起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有些怪她多餘，她立刻收住了口，這個林希晨似乎和記憶最深處的林希晨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的傲慢自信，一樣的不把一切放眼中。他們只是陌路，不是嗎？何必要心中有所謂不舒服的感受？

    葉凡突然不吭聲，林希晨有些意外，看了看她，她正偏頭安靜的看著車窗外，風微微吹動她的頭髮，皮膚在偶爾經過的路燈下白白淨淨的泛著乾淨的光澤。「怎麼了？」

    葉凡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車停在她住的樓下，她下了樓，客氣的說：「謝謝。」然後擺了擺手，轉身上樓。她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客氣冷淡，林希晨不明白怎麼回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看著樓道里的燈滅掉，然後樓上某個房間亮起了燈，才開車離開。

    有兩天的時間，葉凡一直沒有消息，林希晨忙著手頭的事情也沒時間聯絡她，到是吳怡薇和Mary常常有電話打過來，Mary說她要離開了，想和他一起吃頓飯，而吳怡薇的電話也越來越焦慮，林希晨的總也不出現，她的父母越來越懷疑和擔心，每天總要詢問她，她幾乎是央求著林希晨抽時間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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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林希晨想要聯絡一下葉凡詢問明天龍之雅和月月葬禮的事，俞子涵這兩天非常沉默，閉口不談與此事有關的話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剛要打電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是魯瑞的聲音，笑呵呵的說：「希晨，這兩天很忙吧？我不打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