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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林希晨在葉凡對面坐下，靜靜的說，「她自小就是這樣的性格，自從她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二人，一直就是由她撐著她們母女二人的生活。確切的講，她母親是我母親的同學，關係一直很好，情同姐妹，後來她們各自嫁人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城市過著不同的生活。俞子涵的母親是個浪漫而單純的女人，她選擇了一個風流多情的男人，這個男人在俞子涵出生後不久就另尋新歡。在俞子涵上小學的時候，他父親就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完全的放棄了她們母女二人，他父親和那個新歡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就在那個婚禮上，她母親當著眾人的面選擇了自殺，切腕自殺，人雖然救了回來，左手卻再也不能做重事，這刺激了俞子涵，她變得為了一切不計後果。後來，我母親憐惜她們母女二人可憐，就接她們母女二人到了這個城市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俞子涵的母親因為身體不好，一直住在療養院裡，俞子涵是個很倔強的女孩子，她不肯讓我母親一直負擔這筆費用，就努力工作，所以，就算是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事情就逃避對她母親的責任，所以，她回來，我也有些吃驚，但並不意外。」

    葉凡有些愕然的看著林希晨。

    「你看她現在很活潑，很開朗，愛說愛笑。」林希晨嘆了口氣，輕輕的說，「她上初中的時候，因為生活困頓，曾經做過許多工作，有些工作根本不是她那個年紀可以做的，我母親就是在街上無意中發現她竟然在街上招攬客人，才決定把她們母女二人帶回到這兒的。當時我父母去那個城市遊玩，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無意中撞到的，她當時不太記得我父母了，竟然向我父親招攬生意----她能夠活到現在這個樣子，在我看來已經是個奇蹟。之前她已經耽誤了許多的功課，成績並不是特別的好，到了我們家後母親為她請了家教，她幾乎是拼命式的學習，竟然可以趕上功課並且考取了不錯的大學。這其間她一直很努力的兼職並獲得獎學金，儘量減少我家人的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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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葉凡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說：「她的經歷是很可憐，可是，這也不是傷害之雅的理由，也許我們不是當事人，可以嘗試著原諒她，但是，身為當事人的龍家人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她。今天龍天輝找到了我，他發現之雅的手機中有一段視頻，是俞子涵和於志堅在一起的，我看過，那些畫面對之雅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傷害，也就是這些畫面刺激了之雅讓她做出帶著月月自殺的決定。龍天輝要找到畫面中的女人也就是俞子涵，他在憤怒的情形下，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他之前曾經見過於志堅在這兒和俞子涵分手，俞子涵最好不要再在這兒出現，我不是憐憫俞子涵，她是很可憐，但是，她的行為卻很卑鄙，我只是為了龍天輝著想，我不希望在出了之雅的事情後，他再出任何事情，那樣，就等於是要了龍伯父龍伯母的命。他已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明白。」林希晨嘆了口氣，輕聲說，「我和她談談吧，不過，我擔心以她的性格，可能不會離開，她現在認定自己是愛著於志堅的，她要保護於志堅，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一個軟弱無用的男人，並且為了他不惜傷害自己？！」

    「愛情可能就是這樣的沒有道理可言。」葉凡嘆了口氣。

    「這世上真有愛情嗎？」林希晨面帶懷疑的說，「我表示懷疑。」

    「我不知道。」葉凡猶豫一下，輕聲說，「可是，兩個人要是走到一起，組成家庭，應該是因為愛情吧？不然的話，如何在一起度過這漫長的歲月？我想應該是有吧。」

    「你和龍天輝之間有愛情嗎？」林希晨輕聲問，這個問題一出口就讓他心中一跳，這樣唐突的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不是他的作風，而且有些好奇，「我只是隨便問問。」

    葉凡先是一愣，繼而搖了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我和龍天輝只是關係很好的同事和朋友，在重案組的時候，我們一直是合作的夥伴，我們需要彼此了解，這樣我們才可以在處理案件的時候事半功倍，畢竟我們面對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歹徒，在許多突發事件中一定需要我們心有靈犀才行。那天你見到我們出現在電影院附近，當時我就是配合他在跟蹤一個罪犯。」

    不知道為什麼，林希晨突然覺得心中一輕，沒由來的一笑。

    「你笑什麼？」葉凡有些懷疑的看著林希晨，他的笑看起來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慶幸有些小小得意和興奮，「你的笑看起來有些古怪。我講得是真的。」

    「沒事。我只是替龍天輝難過，他應該是喜歡你的，說不定還喜歡的不得了，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裡面可全都是愛呀。」林希晨突然心情很好的開起玩笑。

    葉凡不再理會他，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亂開什麼玩笑。

    「好了，我不開玩笑了，我保證儘可能的遊說俞子涵離開，哪怕只是暫時的離開，我擔心她會跑去龍之雅的葬禮，並且還是陪著於志堅，否則於志堅不可能有膽量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葬禮上。」林希晨笑著轉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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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離開林希晨的辦公室，葉凡匆忙趕回警署，她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之雅是她的好朋友，但也只是她的私事。當然還是沒有違拗過比她還要堅持的林希晨，由他開車送她回到警署，外面的天色有些陰，好像仍然會有雨落，但是，這種悶熱的天氣一直堅持到晚上也沒有一滴雨落下來，天氣好像在賭氣。

    有幾天沒去江天寧那，葉凡下了班後去了江天寧家。江雨墨在家，正在客廳看新聞，聽見她進來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小凡，來了，對了，我今天看新聞，聽說龍之雅所住的小區出了事情----」

    「是的。」葉凡在沙發上坐下，「江爸爸和錢媽媽呢？」

    「他們不在，爸還沒下班，真是個老積極，媽去了朋友家，晚上不回來吃飯，我們要自己解決晚飯問題。」江雨墨嘆了口氣，「我最討厭這樣了，廚房是我永遠也不願意進入的地方，一想到做飯，我腦袋就大。要不，小凡，我們出去吃吧。」

    「我來做吧。」葉凡笑了笑，猶豫一下，輕聲說，「雨墨，之雅出事了，你看的新聞，是真的，昨天，確切的講是今天凌晨十二點剛過，之雅帶著月月從樓上跳下來，當場就死了。」

    「什麼？！」江雨墨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直直的盯著葉凡。

    「之雅和月月死了。」葉凡嘆了口氣，難過的說。

    「怎麼會這樣？為了那個於志堅，值得嗎？她怎麼這麼想不開，不僅自己要死，還要帶著無辜的月月，月月才五歲好不好！」江雨墨有些激動的說，「她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葉凡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發呆。

    「那個女人在哪裡？」江雨墨盯著葉凡，「她在哪裡？是她造成了這一切，她逃脫不了的，龍天輝肯定不會放過她！尤其是，天啊，可憐的月月，她才剛剛五歲，我剛剛給她準備了禮物！」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葉凡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疲憊的說，「今天龍天輝找到了我，他發現了那個女人發給之雅的視頻，他知道了那個女人長得什麼模樣，如果他找到她，肯定不會放過她，可是，如果真的發生事情的話，他的父母要怎麼辦？之雅已經死了，月月也已經不在了，如果龍天輝再出狀況，他們肯定也會選擇死亡。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龍天輝的行為，那個女人做得是不對，可是，為了龍家以後著想，他必須放過那個女人，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這很困難。」江雨墨嘆了口氣，盯著眼前的電視，神情有些迷茫，「出了這種事情，龍天輝又是那樣的脾氣，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想盡一切辦法，這段時間我一定要盯牢他，不允許他去找那個女人。」葉凡猶豫一下，輕聲說，「只要時間足夠，也許會沖淡一切。」

    「葬禮什麼時候進行？」江雨墨猶豫一下問。

    「星期五。」葉凡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站起來說，「我想我應該去龍家看看，或許有許多的事情要我幫忙。雨墨，不好意思，今天不能給你做飯吃了，你自己叫個外賣湊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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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我和你一起。」江雨墨立刻站起來，「如果你要看住那個龍天輝，我可以幫著你照顧他的父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也好。」葉凡點點頭，和江雨墨一起出了江家。

    龍天輝獨自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內，不開燈，窗戶也緊閉著，垂下的窗簾一動不動，他甚至沒有換鞋，腳就搭在床尾，大睜著眼盯著天花板，視線中一直是妹妹和外甥女的臉，她們交織著出現，變形的，滿是鮮血，不肯閉上的眼睛。突然，有人推開門，燈亮起，讓他一下子不適應，用手擋住明亮的燈光，惱怒的大聲說：「誰？！」

    「我。」葉凡溫和的說，返身關上門，站在那兒，今天中午還見過他，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他就變得如此憔悴，臉上的鬍子清晰可見，頭髮亂亂的，眼睛發紅，整個人就像困獸一樣的掙扎著，她走過去，打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吹進來，外面在下雨，有隱約的雨絲飄進來，「外面在下雨，空氣很好，突然下的，原本以為只到晚上也不會落雨，沒想到來的路上就突然下了，涼快了不少。」

    龍天輝想要發火，但是面對葉凡，他張不開嘴，眉頭緊皺著。

    「你這樣子會嚇壞伯父伯母。如果不介意，請我吃頓飯好嗎？我好久沒去那家小店吃飯了，你最喜歡喝他們那兒的自釀酒。」葉凡微笑著，走到床前，伸手給龍天輝，「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的吃一頓聊聊天，雨墨和我一起，她答應在家陪伯父伯母，已經叫了外賣，你需要吃點東西，會有許多的事情要面對。」

    龍天輝猶豫一下，看著燈光下溫和的葉凡，她臉上的笑容真誠而溫暖，讓他心頭鬱積的痛苦似乎立刻減少了許多，他伸手給葉凡，握著葉凡溫暖柔弱的手，似乎獲得了力量，他坐起來，嘶啞的聲音，慢慢的說：「好，我也想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