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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32:01 作者: 池芒
岑枳說她不吃外面的肉餡兒。
黨夏說那你就只吃皮嘛,反正精華都在皮上。
隨後賀知野就看見他小同桌抿緊唇,狠狠咽了一口,堅定地表示不能浪費。
……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來,剛想問他「你怎麼知道的哦」,就聽見賀知野又補充:「這家的挺不錯的,試試吧。」
岑枳下意識聯想了下,小聲問賀知野:「也是你哥哥,帶你來的嗎?」
賀知野微滯了瞬,不著痕跡地抬眼看她,笑了笑:「嗯。」
岑枳問完,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問得太多。
只是看見賀知野唇角的笑弧,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又開始判斷不出來。
岑枳唇微翕著,慢吞吞地點了點頭,乖乖「哦」了聲,然後說:「那我,試試。」
她用乾淨筷子,小心把那個橙金色的小圓球戳開,夾出完整的肉餡兒,放進小瓷碗裡,端起來遞……
「?」
岑枳愣住。
就那么小一個碗,一下子同時被三隻手控住。
沈彥突然滿身的江湖義氣,偏頭對賀知野說:「兄弟,你是好心我明白,但這東西怎麼能讓你一個客人吃?」
賀知野慢騰騰地微偏下頜,一臉平靜,看不出情緒地對他說:「你是不是搞反了。」
岑枳都懵了。
不是,這都,值得搶?
伸手,伸不過去。縮手,怕浪費糧食。於是趕緊說:「你、你們不要急,那個皮我、我還能再吃的呀。」
沈彥微笑看向她:「行,那我先吃。怎麼著我也是客人唄。」
沈彥也不是想和賀知野槓上,雖然這兩天看著賀知野和他們枳枳默契的樣兒,心情是挺微妙的。
他一個人的髮小,他的小妹妹,突然就和別的男的,有一些屬於兩個人之間特有的,只有他們倆不用互相解釋,就能明白的事情了。
但也不可否認,岑枳在這兒上學,有個這樣的朋友在身邊,的確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剛剛那麼一下,他就跟被戳了什麼開關似的就想較這股勁兒了。
就突然有種本來是自己獨有的特權——還是已經被小姑娘收回去的,現在居然又被讓渡到了別人手上的憋悶感。
小時候,外面飯館的餃子餡兒,學校食堂的肉包餡兒,沈彥哪回沒幫她吃過——雖然他自己也愛吃。
但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等他發現的時候,小姑娘好像好久沒再叫他幫過忙了。
以為自己早已練就八面玲瓏的沈彥,在這一刻感性戰神了理智,決定放飛自我。
結果賀知野並沒怎麼和他爭,一鬆手,說:「行,你先吃。」
沈彥略懵了下,又一臉克制不住的搶贏了的得意,岑枳順勢也跟著鬆手。
內里軟糯粘牙,外層炸得酥酥脆脆的金黃殼子,最裡面還沾了層鮮肉醬汁,口感豐富層次分明,岑枳一口咬下去,一臉滿足。
果然像黨夏說的那樣,精華全在殼子裡!
卻聽見沈彥震驚:「哎喲我去,這肉餡兒怎麼是甜的啊!」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甜嗎?還行呀。
又咬了一口。嗯,醬汁是有點兒鹹甜口的,那層細膩的像麻薯口感的糯米也有一點點甜滋滋。但不是挺好的吃嗎?
「是你自己要吃的,」岑枳咽掉嘴裡的,認真提醒他,「你不要浪費哦。」
沈彥一口甜不拉幾的肉餡兒堵在喉嚨口:「……」
好他媽陰險。
賀知野慢條斯理地舀了勺豆腐花,一側眉目輕挑了瞬。
坐在岑枳身邊緩神的戚舟,勺子戳了戳碗裡的小餛飩,無語地看著這倆男的跟爭肉骨頭似的無聲對抗。
戚舟睡覺認床,除了來這兒的第一晚實在太累,迷迷糊糊睡得還算久,昨晚就開始烙餅了。
這也是她沒和岑枳一塊兒擠的原因。
初中那會兒也試過,她去岑枳家玩兒順便睡覺,結果一晚上都在來回翻,動得岑枳第二天頂著一頭雞窩,眼睛下面像被人揍了兩拳,活像個受盡虐待的小可憐。
戚舟眯了眯眼睛,再次確認,她們家枳枳,對這個叫賀知野的,別管是不是真有那麼點意思,但絕對能貼個「特別」的標籤。
她這會兒才回過味兒來,岑枳剛剛竟然還關心起了賀知野的家人。
呵。
她教了多久,才教會她適當地,也要對她有點兒好奇心。關心一下她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也是一種對她的在意。
岑枳開始吃第二個玉蘭餅殼子的時候,發現戚舟都沒怎麼動早飯,於是問她:「舟舟你沒胃口嗎?」
「因為我不太想吃這些,」戚舟偏頭看她,無聲彎唇,唇角弧度定住,對她說,「我想吃醋。」
岑枳懵懵的:「……」
她好像有點能分辨,什麼叫笑得很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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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約的下午一點半,幾個人吃完早中飯,乾脆消食似的在古鎮裡逛起來。
青磚黛瓦檀木色的兩層小樓,深闊的天井裡置了游魚的水缸,抬眼是屋檐遮出的四方的天。保存完好的名人故居,小小異趣的民間陳列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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