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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翹起二郎腿，葡萄還挺甜的，又摘一顆：「人們可以為任何不公平的事感到不滿，不必等到這件事落在自己身上。『豺狼也是喜歡黑夜的，它們也是專門傷害那些聽天由命的弱者的。』」這句話引用自《鋼鐵是怎樣練成的·傑森刪減譯本》。

    傑森面對著書架靜默了一會，轉過頭：「確實如此。」

    布魯斯吃了幾顆，去盥洗室洗手：「葡萄挺甜的，吃幾顆。」

    764.

    「傑森，就說是托馬斯讓你來的。」

    「當然很好。我也不想惹麻煩。」

    瑪莎的漂亮眼睛眨了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胸口的珍珠項鍊：「過來，坐到我旁邊來。」

    傑森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看著她。

    瑪莎實在是太好奇了，瞧著他的綠眼睛：「我很像你的母親嗎？」

    「一點都不像。截然不同。」

    瑪莎開始整理語言，她已經整理了一會，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傑森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乖，像個孩子，不是試圖討好貴婦人的那種勾引，而是面對長輩的自然而然的親昵和溫和，願意低下頭被摸摸頭的那種。這是為什麼？既不是親人，又不是老朋友，我也不是特別有親和力，而他是一個獨立自強、技藝精湛能快速發家致富的男子漢。

    傑森知道她要問什麼，他在第一次被摸頭時就做好了預案：「你想問我為什麼覺得您很親近。」

    瑪莎發出微弱又有點慌亂的嘆息：「啊…嗯。你和韋恩家的關係，比起哥譚市其他富豪來說，有點太好了。」

    「我請他們帶著女朋友們來我的農場開篝火晚會，燒烤聚餐呢。我還沒來得及邀請你們。」傑森裝作整理語言，觀察她的表情：「對您的特殊感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我的養母去世很早，十歲那年我被導師收養。」

    「那位柯里昂先生？」

    「……是的，他是一位獨身主義者。」傑森憂傷的垂下睫毛，十指交叉擱在腿上，幾縷白髮恰到好處的垂在額頭上，他心裡都快尷尬的笑出聲，演的渾身痒痒還得繃住：「後來我找到了生母。」

    瑪莎基本上猜到了，嘆了口氣：「上帝啊。」

    「寧願沒有去找她。那樣還能保持幻想。幻想中的樣子溫柔又活潑好動，善良而且熱情，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士。我曾經見過幾位這樣的女士。」

    瑪莎完全接受這個解釋，把一切不合理的、奇怪的地方基本上解釋清楚了。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年輕人的頭髮，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憐憫，幸福家庭中的人對不幸的人表達憐憫的本身也是一種微妙的冒犯，他已經僵硬了，非常不自在。「我很希望布魯斯長大之後能學到你的活力四射，別像托馬斯那樣朝九晚五。太無趣了。韋恩莊園很大，足以邀請布魯斯所有的朋友上家裡玩。」

    765.

    當地治安官和警察局長登門時有點侷促，他們稍微打聽了一點背景，知道頂樓富豪是美國某市首富。

    哥譚市還未因為民風淳樸和層出不窮的反派名揚四海，外國人對其知之不詳。警察局長只希望這不要影響富豪的旅遊和投資，旅遊業是本地主要收入來源呢。

    貴婦人母子二人坐在三人大沙發上，那位據說是昨天剛入住的托德先生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顯然在看新聞，喝茶吃水果。兩名女僕站在身後，端來兩杯紅茶。

    瑪莎說：「需要我的不在場證明嗎？」

    「當然不。」警察局長說：「我只是希望您對當地治安不要太擔心，這其實是有目的性的尋仇，本地治安良好，人們都很善良熱情。也不需要托德先生的不在場證明，酒店經理證明他今天早上派車去機場接您。您在旅遊途中有什麼不滿嗎？」

    傑森&布魯斯心說：就你們這個查案的態度，只要不是笨蛋都能騙過去。

    瑪莎微笑：「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我的丈夫和我每年都來滑雪。」

    「往後您可以繼續來，美國沒有這樣絕佳的自然雪山。」

    布魯斯端正的坐在旁邊：「媽媽，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當然。」

    布魯斯問：「我聽到那位小提琴家——叫威廉那位，他說已經發生四件殺人案。能講講具體是怎麼回事嗎？我對偵探小說一直都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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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當前時代，對兇殺案的保密意識還不是很強，還不採集指紋，甚至不怎麼保護犯罪現場。

    「其實前面三起案件不在這裡，是那些破舊的小旅館，還有公寓樓里。都是英國國籍，叫威廉，姓和工作都不一樣，但都來自維克郡。第一個被殺的是一個麵包師，第二個是遊客，第三個則是鞋匠。在這間酒店裡被害的客人則是出來度假的珠寶商人，很奇怪，他隨身攜帶的珠寶沒有被盜。」

    布魯斯問：「你們怎麼確定？可能被替換成假的，而且珠寶沒有目錄。」

    警察局長答道：「他的妻子說沒有被盜，還是原件。報案人就是他的妻子。」

    布魯斯：「我能去犯罪現場看看嗎？」

    「那不行，小少爺，犯罪現場禁止未成年進入。」

    布魯斯看向傑森，開始裝腔作勢：「真的？在哥譚沒有這種規矩。我前兩個月還親自經歷了一場槍戰呢。」他臉色忽然一變，完了，那件事完美的瞞著瑪莎，爸爸和我就跟她說是傑森的事業繁忙，還有黑手黨的一些關係上的問題，讓傑森遠離我們家。瑪莎不會聯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