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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19:11 作者: 程茉莉
    蘇凌薇聽到「睡覺」兩個字就心肝狂顫,男人的話真是不能信,這前後還沒有一刻鐘,殺神莫不是就要出爾反爾了?

    今晚的「酷刑」註定逃不過?蘇凌薇簡直欲哭無淚。

    宇文夜凌很快將蘇凌薇放在了榻上,然後拿來寢衣給她換上。蘇凌薇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她都懶得抵抗了,任由男人擺弄她的胳膊腿。

    宇文夜凌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他麻利的換好寢衣,對蘇凌薇說道:「不是說累了?趕緊躺下歇息吧!」

    這跟蘇凌薇想像的,似乎不太一樣。她懵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卿卿怎麼愣住了?」宇文夜凌看了她一眼,興致勃勃的建議:「莫非你不累?那正好,我們可以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情……」

    蘇凌薇這回聽懂了,立即連滾帶爬的鑽進被窩,生怕慢了一點,這個男人又要改變主意了。

    宇文夜凌眼底划過一抹寵溺,將被角給她掖好。三兩下剝了自己的衣裳,只穿了一條牛鼻短褲,也爬上了榻。

    方才的熱度還沒有消下去,未免擦槍走火,又惹得卿卿埋怨。他自己另外蓋了一床被子,安靜的睡下了。

    蘇凌薇早就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宇文夜凌說到做到,果然沒有再越界。

    沒想到宇文夜凌真的會在意她的感受,尊重她的意見,她方才也感受到了他的炙熱,都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了,但是他又給了她意外之喜。

    宇文夜凌,好像也不是她想像的那麼專橫霸道,他也會為了她做出適當的讓步。她的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感動。一輩子留在宇文夜凌身邊,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躺了好一會兒,感覺到宇文夜凌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穩,蘇凌薇又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瞧見了他掛在床邊的黑色外袍,是極致的黑,沒有任何一點雜色。

    宇文夜凌只穿兩種類型的衣服。要麼是熱烈的紅,紅到艷如血。要麼就是極致的黑,黑到瞎人眼。再搭配上太子殿下的陰冷性情,暴戾手段,完美塑造出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形象。

    蘇凌薇眨了眨眼睛,顧曼蘿拿走的那一條腰帶,正好是黑色。

    第34章 情不知所起

    或許是因為白色很容易給人一種簡單無害的感覺。宇文景恆向來都是白衣翩翩的玉面公子。

    原本送給寧王的腰帶也該是白色為佳。只是當時的蘇凌薇,翻遍了府中的庫房,只有那一匹黑色的布料是最好的。如果不是皇帝賞給了父親,他們家是斷斷見不到那樣一年只產十來匹的江南絲錦。

    她願意把最好的一切都送給寧王,就生生忽略了,黑色根本就不適合那個黑了心肝的男人。

    蘇凌薇心裡頓時就有數了,她決定另外再做一條黑色腰帶,加上一點特別的花樣,正好變成宇文夜凌的風格……

    想到這裡,蘇凌薇撲閃著一對圓圓大大的眼睛,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弧度。這樣一來,不管顧曼蘿如何用黑色腰帶生事,她都是有備無患了。

    蘇凌薇又放下了一樁心事,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宇文夜凌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睛,寂靜的夜裡,他深邃的眼眸亮的驚人。他微微的側身,支起手肘,靜靜的看著身旁熟睡的女子。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睡著,要不然,卿卿一直裝睡也很辛苦。

    他伸出手,輕柔的摩挲著蘇凌薇的眉眼,這是每一次她熟睡之後,他都要做一遍的事情。

    宇文夜凌永遠都記得自己與卿卿初見的情景。當時他在查一樁江南舞弊案,觸動了某些老賊的利益,對方派了頂級殺手追殺了他七天七夜。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追蹤,深受重傷的他力竭不支,暈倒在一個無名山頭。

    他被一陣嬌呼聲驚醒,皺著眉睜開眼睛,便看到一位陌生的綠裙女子背對著他,手裡還拿著根棍子毫無章法的揮舞著,看上去似乎有些緊張,連聲音都在發顫了:「臭蛇!快走開!不許過來!」

    宇文夜凌望過去,離他不遠的地方,赫然有一條腦袋腦袋尖尖的毒蛇在草叢間遊走。他立即摸索著從身上摸出一件暗器,瞄準毒蛇的七寸打過去,方才還躍躍欲試的毒蛇立即應聲倒地。

    「太好了!公子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方才趕了老半天,它就是不走,從小到大,我最怕蛇,可是你一下就將它放倒了!」綠裙女子立即開始歡呼著轉過身子。

    「你很怕蛇?」宇文夜凌看到一張心有餘悸的小臉,此時卻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倒不是怕它有毒,畢竟毒蠍子什麼的,本小姐可是從來都不怕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從小就怕蛇……「」女子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著,生怕被人看扁了似的,說話間她已經蹲了下來,檢查著他身上的傷勢,臉上立即換上了嚴肅的神情:「呀——公子傷得很重呢!」

    女子復又抬頭看了看天色,語氣十分苦惱:「真是糟糕,看起來會有一場大暴雨,在野外繼續呆著可不行,可是你,應該沒法自己走動了……」

    宇文夜凌沒有吭聲,他還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矛盾的女子,明明看上去懦弱至極,怕蛇怕的要死,竟然還會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跟蛇對峙,這是勇敢,還是愚蠢?

    至於女子擔憂的問題,他並不放在心上,一場暴雨罷了,他的傷勢雖重,也不至於挺不下去,他平靜的閉上了眼睛,他也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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