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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真實的情緒？

    又或者只是故意做戲給他看？

    「不傻了啊？」良久，宇文夜凌轉過了身，語氣淡薄而清冷：「怎麼知道的？」

    蘇凌薇的心跳了一下，宇文夜凌果然早就知道宇文景恆和顧曼羅對她是不好的，是以，前世里他阻止她見宇文景恆和顧曼羅，還有防止她被他們坑害的原因嗎？

    她忽然發現——前世今生加起來，她才終於懂得這個男人那麼一絲絲。

    可這男人縝密的心思讓她必須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在，她準備好了。

    「宇文景恆受傷的消息是顧曼羅來太子府告訴我的，但顧曼羅來太子府不止見了我，還見了我的貼身丫鬟素雲，我聽見了她們之間的對話，知道素雲早就是他們那邊的人了……」

    順便，也告訴他，素雲不是個好的，素雲說的話自然不能相信。

    宇文夜凌馬上就懂了蘇凌薇的意思，輕哼了一聲：「腦子倒是轉的快些了。」像是在鄙視她，又像是輕鬆了一些。

    又聽到他說：「既然你年少無知，心思又單純，被一些個居心叵測的東西騙了一段時日也是……」

    蘇凌薇覺得他會說「情有可原」。

    可他說的卻是——「也是因你的確太蠢！往後，多去我的書房轉轉，好好練練你的腦子！」

    蘇凌薇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不僅不怪她了，還讓她去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可是存放各種機、密的地方，這是試探，還是信任？

    ——蘇凌薇這樣想著，沒注意到宇文夜凌再次伸手過來，卻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身體驟然騰空，她下意識的抱住了他：「你做什麼？」

    「做？你怕是承受不住了，你身上髒了，我們去沐浴！」男人的話平靜的不帶一絲旖、旎，卻讓蘇凌薇的臉皮一陣發燙。

    她這才想起來，宇文夜凌雖「嗜血殘忍」，卻有潔癖的毛病，旁的人，便是內侍官，都不可近他三步之內，否則，殺無赦！

    前世今生，也就她這麼一個特殊的人，敢貼近他，拒絕他，挑、釁他，甚至……坑害他……

    她心裡對宇文夜凌的愧疚感越發的深了，小心翼翼的說：「不……不必麻煩太子殿下了，我……臣女可以自行去沐浴的。」

    宇文夜凌腳下的步子卻猛地一頓，眼睛望向蘇凌薇又帶上了危險的光：「你想繼續認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第6章 他的笑，絕代驚華

    啊？

    這……什麼意思？

    「我以為，夜凌不錯。」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你是要嫁給我，給我生孩子的。」

    「敢反悔，我打斷你的腿！」

    蘇凌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他喜歡聽她喊他夜凌，不想以太子和臣女的身份與她相處，還有……他竟然認可了她嫁給他？

    嫁為妻！

    「你……你真的要娶我做你的太子妃？」蘇凌薇的眼裡滿是驚訝。

    宇文夜凌只是很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會讓我的孩子沒有名分？」

    為了孩子，這個理由是極好的。

    「可我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快，超出了她剛重生過來能接受的範圍。

    前世里沒名沒分的太子府的女人和要登上皇家玉碟的太子正妃，這差別太大。

    「你在意這個？」宇文夜凌已經抱著蘇凌薇走到了隔壁的沐浴房，將她放到了天然砌成的溫湯池裡：「我聽說外面的人給我封了一個「殺神」的名號，說我就是個活閻王，能當門神嚇破妖魔鬼怪的膽子，還能止小兒夜啼……」

    蘇凌薇再一次被宇文夜凌的話給驚到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太子夜凌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且，這話似乎還有寬慰她的意思？

    蘇凌薇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瓣，小心翼翼的說：「夜……夜凌，其實我覺得你……你不錯，只是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的好。」

    太子宇文夜凌，雖性情陰冷，脾氣晴雨不定，極其不好相與，卻心懷天下蒼生，功在社稷，福澤百姓，朝堂群臣雖忌憚他，卻也對他心服口服，百姓雖畏懼他，卻也對他滿懷感念——這樣的他，若不是被她前世里坑了一把，真的登上了皇帝位，該是能成為一位好君王的吧？！

    那麼，今生今世，她定要竭盡全力，將欠他的都還給他！

    「那這麼說，你知道我的好？」宇文夜凌聽了她說的話，又見她神情認真，不似有假，面部的就更柔和了一些：「那宇文景恆呢？」

    他從不屑與人相比，可在蘇凌薇的面前，卻到底有些不一樣了。

    「他怎麼能和你比？」蘇凌薇毫不猶豫的說：「他就是一坨被粉飾過的狗屎，外表香，裡面腐臭不堪，他根本就不配和你比，別髒了你的身份。」

    頓了一下，蘇凌薇又說：「從前是我眼瞎，受他們的矇騙，以為他是個好的，可是如今我已經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我再不會對他們有半點好感，相反，他們在背地裡壞我名聲的事情，我還會跟他們好好的算帳！」

    「是嗎？」宇文夜凌深深的看著蘇凌薇，許久許久，久到蘇凌薇以為他不會說話了的時候，他忽然笑了：「好，你說了，我便信了。」

    就這一句話，隨著他的笑，一瞬間像冬雪在暖陽下融化，落在蘇凌薇的眼裡，也落在了蘇凌薇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