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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3:30:21 作者: 伊吖
    景河被她半推半讓地出了府邸的大門,再三確認她的情緒後才喚出本命劍。

    想著早去早回,她沒再耽擱立馬啟程。

    蓬萊仙宗還是一副仙氣縹緲的大宗氣派,飛鳥仙鶴的叫聲不絕於耳,時常有俊雅俏麗的修士穿梭於絕峰之間,氣質絕塵,讓人心生嚮往。

    景河回到宗門直接去尋師尊。

    長白仙尊見到她茫然了片刻,聽到是小弟子喊她回來的才瞭然。他讓景河先喝茶,回頭去暗室尋了許久,翻出個樸素的盒子給她。

    「這裡面承載了為師的靈力,可以擋下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這玉佩早先就該給你了,是為師沒能盡到師尊的責任,等你金丹期了才想起來。」

    長白仙尊面上顯出自責的神情。

    景河望著盒子有些恍惚。

    大宗弟子的師尊幾乎都會給親傳弟子保命的法寶玉佩,玉佩不僅能擋死招,碎後還會把師尊傳送到身邊,外人不敢輕易招惹大宗弟子的很大原因是忌憚其背後的師尊。

    所有人都覺得她早就有了長白仙尊的玉佩,卻不料她卻是最晚一個得到的。

    只因她是女配,是嫉妒女主得到男主疼愛的邪惡反派,所以溫和體貼的師尊會獨獨忘記給她玉佩,促使她被妒火灼燒了純淨的道心,和正道越走越遠。

    她雙手接過盒子,心情低落。

    「多謝師尊。」

    鶴訣本能地察覺到四弟子興致不高,正想再多聊幾句就收到宗主的傳音。

    景河注意到他突然正色,默默地主動退下。

    離開師尊的洞府後她傳音詢問小師妹所在何處,問到地點後跳上本命劍飛速趕去。

    葉瑤走出藏書閣等在了隔壁峰的茶樓內。

    蓬萊仙宗大多是修煉的寶塔和比試台,但也有給弟子放鬆的地方。

    茶樓只提供靈泉泡的茶水,偶爾台中有樂修小彈一曲,心氣煩躁時過來喝盞茶,聽段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瑤坐下時台上的琴音剛好轉到淒婉動人的部分,有個女弟子被勾起傷心事和同座的人說起她曾被當做替身的遭遇。

    「……我原以為他是對我一見鍾情,直到有次我和他在秘境被困同一法陣,在他夢境裡看見了個跟我長相性格都相似的人,我才發現他竟把我當做那人的替身!後來我查了那個女人,是他的已經有了道侶,他愛而不得才找上的我!」

    那人說的哽咽之際,景師姐出現在葉瑤的視線中。

    葉瑤剛一起身,對方立馬就瞧見了她。

    景河路上耽擱久了,坐下直截了當地拿出荷包還給小師妹。

    「這是最簡單的繡法,要是這都學不會那複雜的就更不用想了。」

    葉瑤仔細凝視景師姐繡的梅花,反覆用指腹在花瓣上輕輕摩挲。

    「景師姐繡的真好。」

    景河見她相當喜歡,把刺撓的話吞回肚子裡:「還行……也就一般吧。」

    葉瑤欣賞幾遍後又翻過來看到自己的,巨大的差距讓她羞紅了耳垂。

    「等我出關,景師姐能不能多教我幾種針法?」

    「那不行。」景師姐毫不猶豫地回絕了她,「我看著像很閒的樣子麼?」

    葉瑤也沒覺得她會答應,方才不過隨口一問。

    口口聲聲說不閒卻願意給她繡梅花,僅這點就足以讓她高興了。

    台上的琴音不知何時停了。

    景河估摸著時候不早便起身看向茶樓的門口:「你悠著點閉關,我走了。」

    葉瑤沒想到她會這麼著急走,跟著站起來靠近了幾步。

    「景師姐不多留幾天嗎?」

    「不了,有事。」

    她的著急流露於眼中,仿佛有急事催著她回去。

    能有什麼急事呢。

    葉瑤忍不住想,景師姐當真要這麼躲避她嗎?

    眼看景河要走,葉瑤控制不住地伸手攔截。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她猛地聞到一股奇怪的胭脂香。

    景師姐的身上向來只有寒梅香,怎麼會出現這種味道?

    景河碰到她的手臂,還以為她有什麼事。

    「閉關還缺東西?」

    「沒、沒有。」

    「那是有什麼困難嗎?」

    「……也不是。」

    所以就是沒事,景河輕哼著同她開玩笑:「不捨得景師姐走啊?」

    原以為滿腦子只有修煉的小師妹聽了這話會嫌棄地讓開路,哪想這人竟猶豫著點頭了。

    「你——」

    景河終於正視她。

    小師妹大腦空空,什麼都沒想。

    葉瑤後知後覺地自惱起來,往邊上一撤遠離那令她心慌的胭脂香氣。

    「景師姐一路順風。」

    景河又瞅她幾眼,不明所以地走了。

    她離開沒多久,葉瑤木著臉掐了清塵術。等周圍再也聞不到除茶香以外的味道後,她拿出荷包,認真辨認氣味。

    腦中憶起女弟子悲痛的聲音。

    「我才發現他竟把我當做那人的替身!」

    她想起那日的少女,呼喚景師姐的語氣親昵依賴,不似寄人籬下。

    葉瑤心中五味雜陳,有對景師姐的愧疚,也有對景師姐在人界找替身這一做法的不贊同和煩躁。

    偏偏她又沒有立場指責景師姐玩|弄他人感情,從某種層面上而言,她可能比景師姐更加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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