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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10:10 作者: 天堂瀑布
☆、第五章 猝不及防
話說瘦全發在審訊室裡面,被閔松良用手指狠狠地勾住了肋骨,咬牙拉著,幾乎要痛到昏厥了過去。閔松良仔細觀察著瘦全發的程度,等他動彈不了但是意識還十分清楚的時候,閔松良放開了他,「瘦全發,對付你這樣的人,只用幾個手指就已經足夠了,免得玷污了我的那些刑具。」閔松良很清楚,剛才自己給瘦全發的那一下,要比那些刑具帶來的痛苦可難受得多。
閔松良站直了身體,大聲沖門外叫道,「進來。」
瘦全發已經是全身癱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只剩下眼睛裡面的光顯示他在死死地撐著。閔松良看了一眼瘦全發,說道,「我說過,在我有麻煩之前,一定會先將你繩之以法。瘦全發,你就認命吧。」
說話間,副隊長時飛直接推開門進來,手裡面拿著一本東西,遞過去給了閔松良,「隊長,你看看。」
閔松良接過本子,那是一本審訊記錄,說道,「怎麼樣?招了嗎?」
時飛笑道,「那幾個蠢驢,拿槍出來那麼一晃,經不住幾下來回,就開始一個個地招了。」
閔松良低頭看著本子,點點頭,「幹得不錯。」
「是。」時飛接過話茬,說道,「這幾個東西,可真不是人生的,幹得那樁樁件件可都不叫人事,恨不得當場就崩了他們。」
「兄弟,辛苦了。」閔松良拍了拍時飛的肩膀說道。
「哪裡話?都是自家人。」時飛的目光轉向瘦全發,疑惑地說道,「怎麼?這小子還沒有招嗎?」
閔松良點點頭,「對,沒有。嘴巴可倔得恨。」
時飛一聽,當場就挽起了袖子,沖瘦全發走了過去,說道,「讓我來收拾這種東西最合適不過了。」
閔松良攔住時飛,「你先去休息,讓我來,今晚我一定會讓他認罪。」
時飛一聽,看了一眼瘦全發,拍了拍閔松良,出去了。
瘦全發已經稍微緩和了一下,力氣也恢復了不少,積攢了一股子勁,衝著閔松良尖聲吶喊道,「閔松良,你有種就一槍斃了我,這樣折騰人算什麼爺們!閔松良!」
閔松良將本子直直地伸到瘦全發的面前,神情嚴肅地說道,「瘦全發,好好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你的好兄弟都對你做了什麼。所有的事情,你是主謀,而且是主犯。你們一個個仗著有青幫跟黃家做你們的靠山,這幾年來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別人不敢辦你,我閔松良眼睛裡頭可進不得沙子,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一天,你就別想再在上海城過得舒服。這審訊記錄上面的每一句話,矛頭都指向了你,你做的那些個案子,你的同伴都已經一個個招供了,你還想要掙扎到什麼時候?」
「他媽的,這幫狗娘養的雜種!」瘦全發青筋暴突,情緒十分失控,幾乎要叫破了喉嚨。
閔松良用本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瘦全發的腦袋,「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仔細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還有一樣,你移送的毒品槍枝到底是流通到了什麼地方,具體的人都是誰,一一給我說出來。」
瘦全發耷拉著腦袋,沒有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閔松良走到門口,回頭看著瘦全發,說道,「我再直接一點告訴你一件事情,不要妄想著你背後的人會救你出去,只有蠢到家的人才會那樣做。如果換了是我,倒不如直接讓你死在警察局裡面省事。」
閔松良走出了審訊室,砰地一聲關上門,聲音將瘦全發整個人震得冷汗直流。閔松良看了看門口外面的兩個警察,說道,「給我看好,五分鐘以後,我再過來。」
「是,隊長。」兩個警察說道。
閔松良徑直朝自己的辦公室走了過去,他自己也要利用這幾分鐘的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思緒。
黃如天的車停在了萬夢生戲院後門不遠處的一條胡同邊上,搖下了車窗,幾個黑影湊了上來,黃如天壓低聲音耳語了那麼幾句,最後陰沉著聲音吩咐說道,「都給我弄得乾脆利落一點,黃家不好過,你們一個個也別想好過。」
「放心吧大少爺,我們心裡有數,會處理得乾乾淨淨。」幾個黑影靈活一閃,不見了蹤影。
閔松良打開了自己辦公室的窗戶,一陣舒慡的涼風迎面撲來,閔松良但是感覺到了一陣神清氣慡。自己的窗戶正對著幾顆高大的白玉蘭樹,隱隱約約可以聞到瀰漫在空氣中的玉蘭花雅致的香味。閔松良這個時候的心情出奇地平靜,仿佛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的疲倦都幾乎消散了。
「咚咚咚」幾下,時飛敲門進來了,看見閔松良的背影,不禁好笑,說道,「頭,我可從來沒有看見你這樣發愁過。怎麼?遇上對手了?」
閔松良回過身來,也笑了笑,說道,「這樣才有意思,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抓住他,三兩下就審訊完了,那多沒有意思?」
「你就嘴硬吧,我知道你心裏面可急著呢。」時飛拿出了一根煙,點燃了遞過去給閔松良,說道,「給,抽一口吧。」
閔松良撥開時飛的手,說道,「不用,這是什麼地方?再說了,我從來不愛這個東西。」
時飛可不管,又把煙伸到了閔松良的面前晃了晃,說道,「隊長,少跟我來這套了。凡事都有特殊的時候,抽一口,可以緩緩神,來吧。」
閔松良將信將疑地接過了煙,夾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立馬被嗆得不行,彎腰痛苦地咳嗽了起來,眼淚差點都出來了。
時飛一看,樂了,一邊幫忙拍著閔松良的後背,一邊說道,「頭,別看你在犯人面前有多威風,抽口煙就把你弄成這樣,怎麼跟個娘們似得?」
閔松良好不容易感覺到嗓子有一點點好受,直起身子來,說道,「我告訴過你了,這些東西我可不在行,可真不行,也沒那興趣。」
「要說興趣,我這興趣可是給硬生生逼出來的,干我們這一行的,壓力可大著呢。」
閔松良笑笑,說道,「行了,別發牢騷了,我該去審訊室了,有什麼回頭再說。」
閔松良剛剛想動身,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閔松良疑惑地叫道,「進來。」
進來一個年輕的警察,向著閔松良跟時飛敬禮。閔松良認得出來,這是剛才在審訊室門口兩個警察當中的一個。
「什麼事情?」閔松良好奇地問道。
「隊長,您找我?」年輕的警察一本正經。
「沒有,到底怎麼回事?」閔松良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開始一根根地繃緊了起來。
「報告隊長,剛剛通訊組的王勇過來,說您有事情找我。」年輕的警察一五一十說道。
「另外一個呢?」閔松良馬上脫口問道。
「被叫去了另外的審訊室幫忙,王勇說是您吩咐的,讓他先幫忙看住犯人。」年輕警察畢竟是經驗不足,警惕性不夠。
「不好,要壞事。馬上跟我來。」閔松良將煙往地面上一丟,狠狠地一踩,馬上快速朝著審訊室飛奔了過去。時飛跟年輕警察跟在了後面。
幾個人匆匆忙忙跑到審訊室門口一看,瘦全發還是跟剛才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只不過,已經停止了呼吸,死了。閔松良乍一看,身體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口,但是,等閔松良將瘦全發歪向一邊的腦袋輕輕一轉,扭向另外一邊的時候,卻不由得暗暗倒著吸了一口冷氣。
瘦全發的致命傷只有一處,在脖子上靠近頭髮的地方,傷口很小,像是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用力深深地扎了進去,一般的人如果不經意看,大不了以為是個很普通的尋常傷口,不會想到是個致命傷。
但是閔松良很清楚,下毒手的人一定是個經驗異常豐富的儈子手,瘦全發脖子上的傷口是被一種尖長的圓柱形鐵柱扎進去的。避開了一些常見的血管,選擇了斜斜地刺進了瘦全發的腦袋裡面,皮膚上幾乎沒有多少血跡,下手的人手法簡直是老練到了極致,心腸殘酷毒辣異常。
「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飛也驚出了一身汗。
「殺人滅口,其實我早就應該料到,誰知道他們竟然真的這樣大搖大擺地出手。」閔松良回過神來,喊道,「快,去看看其他那幾個犯人。」
「是。」幾個聞訊趕來的警察應聲而動,不多久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報告,「報告隊長,那幾個犯人…也死了。」
「什麼!」時飛叫了起來。
「果然是一個都不留。」閔松良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片刻忽然抬起頭來問道,「你真的確定,是通訊處的王勇傳的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