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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6:10:10 作者: 天堂瀑布
    閔松良果斷掏出手槍,顛天花板開了一槍,槍聲格外清脆,慌亂的人聽到槍聲才稍微安靜。

    原來站在戲院門口的黃如天猛然一驚,剛往回邁兩步,看見時飛帶著一隊人馬火速朝戲樓大廳里跑,遠見得那三個壯漢往外撞,時飛一揮手,「都給我拿下!」

    紫衣女子身邊高大的男人見狀道,「請小姐馬上回府,這裡不安全。」

    孫染雪看看樓下,警察已經沖了進來,「小姐,如果被封鎖就會有麻煩,快走吧!」

    紫衣女子一行沒有耽擱,直接下了樓。

    三個壯漢雙手被反拷著,警察用槍頂著。

    黃如天氣得臉色鐵青,上前一把抓住時飛,「時飛,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飛把槍收好,「黃公子,這正抓犯人吶,您沒瞧見?」

    「時飛,今兒可是萬夢生的好日子,活生生讓你們這幫龜孫給攪了,你唱的是哪出!」

    「對不起,我們只抓人,沒義務多解釋。」時飛漫不經心。

    「今天要是不把這事平息掉,我要你們警署上下吃不了兜著走!」黃如天咬牙切齒。

    「我來給你解釋!」閔松良押著瘦子走了出來,瘦子一看見黃如天,立馬鬼叫起來,「爺,祖宗,您可得救我,咱可是斷了骨頭連著筋的!」

    「黃公子,瘦全發罪惡難赦,不抓不足平民憤。今天的事,我會公開道歉。請通融一下,行個方便。」閔松良誠意道。

    「方便?」黃如天冷笑道,「閔松良,你忘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你今兒可是來捧場看戲的!這添的可是哪一局!」

    「瘦全發幾個主謀都在這裡,有了老鼠沒有貓怎麼叫熱鬧?這可不是來捧場的嗎?虧了黃公子還記得。」閔松良道。

    「閔松良!今兒你把這地攪得一塌糊塗,擾了我的客人,還砸了我的場子,算是生生拆了我萬夢生的招牌,你讓我黃家以後還怎麼在上海混下去!」黃如天咄咄逼人。

    閔松良看著黃如天狗急跳牆,嘴角一揚,「黃公子想怎麼樣?」

    「識相的,乖乖把我的客人給放了,再公開聲明抓錯了良民,當著所有客人的面,就地給我賠罪,永不再踏進這萬夢生一步!要不然,這事可不會輕易結束!」黃如天喝道。

    「我如果不呢?」閔松良直視他。

    「你說什麼!」黃如天火冒三丈。

    「這幾個人,我不但要帶回去把他們底牌都掀個遍,還要公諸於眾,黃公子如果再橫加干涉,我會以包庇罪和妨礙公務罪拘留你,到時候黃家的臉面可更加難看。」閔松良不卑不亢。

    「好啊『!逆了天了,」黃如天手一揮,「叫上所有兄弟,把所有出口給我堵結實了,事沒擺平之前,一隻蒼蠅都甭給爺放走!」

    「別亂動,這子彈可不長眼。」黃如天的手下剛想動身,時飛的槍口不偏不倚地對住了他。

    「閔松良,你是嫌活得太自在了!」黃如天青筋暴突。

    「小姐請這邊。」紫衣女子身邊的保鏢在一隊警察旁邊開道。

    閔松良聞言頭也沒回,「公務執行完畢之前,任何人不許出入。」話音剛落,幾個警察包圍了紫衣女子三人。

    孫染雪見狀倒也淡定,「我們只是來看戲的,與犯人無關。」

    黃如天一看,是剛才那位絕麗女子,乍一看到真面目,黃如天十魂去了三魄。

    閔松良一看黃如天面色有異,回過頭去,心下也著實一驚,自有印象,他從未見過如此容貌的女子。不過他定力深厚,且不是黃如天一類酒色之徒,並非表現得太意外。

    紫衣女子看了一眼黃如天,財大氣粗,泛泛之輩,再看了一眼閔松良,五官清朗,眼神冷峻,一身正氣。

    「這位是曾部長府上的小姐,請各位讓步。」紫衣女子的保鏢擋在了前面。

    「什麼!」黃如天一驚。

    「情形所需,希望不會嚇到小姐。」閔松良轉頭向黃如天道,「今天不是黃公子放不放行的問題,而是我閔某人何時收隊的問題,人一抓全,我自然會走的。」

    「什麼意思?」黃如天道。

    「押上來!」時飛命令道。

    一個老生扮相的人戲服還沒來得及換,被拷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刑老四。」閔松良看著他。老四見狀聳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閔松良見狀,掃了一眼黃如天。「人都齊了,收隊!」

    十幾個人一行押著幾個犯人出了戲廳,瘦子扯著喉嚨向著黃如天,聲音都變了,「爺,你可得給咱們作主。」

    閔松良回身看著紫衣女子,「小姐可有嚇到?」

    「懲jian除惡是人道所需,警官不必多禮。」紫衣女子緩緩開口。

    閔松良目送紫衣女子離開的背影,當下心中生奇,此女子非一般,尋常女子見此情形怕是早已經色變。

    黃如天看看那幾天被押著的犯人,再看看閔松良和紫衣女子,早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

    ☆、第三章 連夜突擊

    閔松良剛剛將幾個犯人押進警察局門口,年輕的警察局行政處秘書趙奇跑了過來,衝著閔松良壓低聲音說道,「頭兒,上面可來了兩通電話了,火可大著呢。」

    「什麼?」閔松良眉頭一皺,神色不大好看,暗自在心裏面罵了一句。

    誰料到瘦全發耳朵是出奇地尖,隔著幾個人的距離,趙奇這話愣是讓他一字不差地聽進耳朵裡面去了,他掙扎了一下,邪惡地譏笑著,拉長著脖子嘶啞著嗓子叫喊道,「怎麼著?冷麵虎,你終於也有怕了的時候,栽跟頭了吧?瞧見沒有,不打聽打聽我全發是什麼背景,老子的腳還沒有邁進警察局的大門,就有人想著保我出去。哼,快把我給放了,再給我買瓶酒壓壓驚,讓大爺我痛痛快快地出了這警察局的大門。」

    「給我老實點。」閔松良的助手時飛用槍托狠狠地敲了一下瘦全發的腦袋,瘦全發吃了痛,才一時不出聲了。

    「不用管他,如果他再打過來,就說我沒有空,在審訊犯人,上頭如果有興趣來看看這幾個人的嘴臉,就請他過來,跟我一起審。」閔松良對趙奇說道。趙奇半信半疑,有點為難地走了。

    閔松良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幾個罪惡滔天的慣犯,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瘦全發的身上,表情冷峻地說道,「我閔松良要是怕這個,不但對不起我這身皮,還對不起我祖宗。今天要是不把你們一個個給辦了,從今往後我把『人』字倒著寫。帶下去!」

    警察押著犯人往裡面押進去,瘦全發一邊不情願地被推著走,一邊扭著青筋暴突的脖子往後叫嚷道,「閔松良,你個王八羔子,你敢來真的,等爺我出去,老子要親手廢了你的手腳不可,你給爺等著。」

    時飛看著瘦全發叫囂的身影,收起了槍,一邊「嘖嘖」地搖頭,一邊走到閔松良身邊,說道,「頭兒,這幾個人可都不是普通角色,瞧見沒,那瘦全發恨不得可要吃你的肉。」

    「吃肉也要憑本事。他瘦全發可是別人身上的一塊肉,不先咬了他,別人怎麼會痛呢?吩咐下去,馬上準備提審瘦全發,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買帳,我就不信,揪不出他背後的人來。」

    「頭,不是我說風涼話,有一招叫做丟車保帥,萬一人家把瘦全發給踹了,咱們豈不是可惜了只摘了瓜,沒拔出藤來?」時飛問道。

    閔松良嘲弄哼了一聲,說道,「放心吧,你仔細瞧見沒有,那瘦全發可是滿身尖牙利爪,一旦讓他給蹭上了,你想輕易甩掉都難,只要跟進了他這塊肉,就不怕吃不到大餐。」

    「明白了,隊長,我這就去安排。」時飛一點頭,匆匆忙忙地朝審訊室走去。

    閔松良轉身朝辦公室走去,心想,「果然跟自己想得一點都不差,這裡頭關係可太複雜了,警察局的高層居然也跟這幫人糾纏在了一起,而且到了這樣明目張胆,不辨是非的目的,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怪胎跟毒瘤?」

    閔松良又轉念一想,自己面對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暗勢力,為什麼就那樣一點都不害怕,這倒是連閔松良自己一想起來都有些感覺到奇怪的地方。這個世上的事情,可太無常了。

    只是,這裡面不僅僅有瘦全發這樣的流氓強盜,也有警察局,還有青幫跟政界。閔松良感覺自己就好像是置身在迷霧裡面,仿佛隱隱約約可以看得見,卻始終也抓不住有些有力的線索。先抓住瘦全發一夥,實在是下策,是不得已的辦法,只能先利用他們引蛇出洞,就不知道,這洞裡面的蛇究竟有多少條,到底都是些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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